rider企圖將戰車停下來,但兩頭神牛是徹底發了瘋,一路只管橫衝直撞。他看了看已經要從兩頭牛蔓延到車轅的黑火,不由舉起了手中的寶劍。正在此時,一個懶散的聲音陡然傳來:「不能碰,那火在將目標焚燒殆盡前,是不會熄滅的!」
「怎……怎麼辦?rider!」rider的master韋伯一聽這黑火如斯可怖,頓時滿臉驚懼,不知所措。
「還能怎麼辦!」rider一把將自家的小master抗在肩上,二話不說就打算跳車。
「笨蛋!你幹什麼!啊啊啊……」
伴隨著韋伯一系列悲鳴,征服王打二十多米的高空玩起了自由落體。
「轟!」不愧是征服王,即使將水泥地面都砸出了一個大坑,也依舊穩穩矗立。
「笨蛋!笨蛋!大笨蛋!」征服王肩上的master涕淚橫流,像個小姑娘一樣不停在其岩石一樣的肌肉上捶打。
「那個……」rider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扯扯嘴角,強笑道:「小master,我雙腿好像骨折了,你能不能幫我治療一下?」
「笨蛋,這不是自找的嗎!」韋伯無奈,只好爬下來,為自己的servant施展治癒魔術。
「哼,我還以為你拿走了我的聖遺物是要幹什麼,沒想到你竟然有膽量來參與聖盃戰爭!」lancer的master口氣中帶著誰都能聽出來的鄙夷。「我的學生,韋伯喲!」
「不是!這是……那個……」乍然聽到了自己導師的聲音,韋伯做賊心虛之下,頓時慌手慌腳,茫然無助。正在此時,征服王寬大的手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lancer的master喲,若想成為朕的master,你最起碼也要有露人臉的勇氣吧?」
「lancer,你這個無能的廢物。saber廢了一條手臂,rider又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該幹什麼,還用我說嗎?」
「可是……」lancer立志忠於騎士道,所以他必須忠於君主,但騎士道同樣不允許他做出如此卑鄙的行徑。一時之間,lancer左右為難。
「lancer的maser,吾最後一次警告汝,請汝立刻……」貞德再一次站出來,企圖勸說lancer的master。但還沒等她將話說完,就被隱身在暗中的男子打斷了。「ruler,我忍你很久了。不過是個servant,master的道具,竟然如此大放厥詞,成何體統!」
「我明白了。」貞德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當她再次眼時,已經充滿了決意。只見其肅然將十字聖劍拄於地上,神情莊重,鄭重宣告:「聖盃戰爭,是七位master召喚七位servant,為選出真正配得上聖盃的主人而進行的儀式。lancer的master勾結與儀式不相關的人員,借助其戰鬥力,嚴重違反了聖盃戰爭的基本原則。在此,吾以ruler之座代聖盃宣判,lancer的master不夠資格角逐聖盃,現剝奪其master的身份!」
「哈!剝奪我身為master的資格?區區servant也實在囂張過頭了,ruler的master,你也管教一下自己的servant……啊,令咒……」
不光lancer的master大肆恥笑,其他人也沒太把ruler的話放在心上。畢竟,事到如今,一切說到底還要以實力說話,有沒有資格,並不是一句話就可以決定的。
「ruler……」甚至連笪樞這個ruler的master,也不由撫額,準備勸勸自己這個死板過頭的servant。
「你……」正在此時,lancer的身影突然就像出現故障的電視圖像似的,一陣模糊。他滿面不敢置信之色,緊緊盯著ruler:「你對吾的master幹了什麼!」
「吾剛才已經宣告過了,你的master失去了作為master的資格。」ruler神情肅穆,身上充滿的迫人的威嚴,彷彿真的成了聖盃的代言人。「lancer,念在汝不是自願勾結外人,違反秩序,吾允許你再次與其他master簽訂契約,繼續參與聖盃戰爭。」
包括笪樞在內的所有人都齊齊一愣,他們雖然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lancer的表現,讓所有人腦海中都浮現出了一個荒謬的猜測。
彷彿印證大家的猜測一般,lancer搖搖頭,毅然拒絕了ruler的提議。「抱歉,吾參與聖盃戰爭的願望,就是忠於君主,為君主帶來勝利。」
「lancer,你……你還……」藏身暗中的master,語氣中也流露出明顯的驚愕。「還承認我是你的master?」
「吾已向您宣誓效忠了,這與令咒完無關,也與聖盃戰爭沒有關係。」lancer耍個槍花,戰意滿滿注視的眼前的亞瑟王,以及征服王。「master,僅管已經沒有辦法為您贏得聖盃,但請您下令吧,讓我最後堂堂正正為您一戰。」
沉默了好半晌,lancer的master堅定的聲音終於傳來:「lancer,吾以汝master的名義對汝下令,迎擊saber,無論輸贏,與你的對手作個了結。」
「遵命!」lancer戰意昂然,擺開架勢,無聲向saber發出挑戰。
「吾阿爾托利亞·潘德拉貢,以亞瑟王的名義,接受汝的挑戰。費奧納騎士團的光輝之迪盧木多·奧迪那!」
saber亦氣沖雲霄,劍指lancer。
雙槍騎士與聖劍騎士的戰鬥開始了,兩人的戰鬥已經超越了技藝,超越了時空,甚至超越了戰鬥本身。
交手的雙方,都是騎士道的信奉者,開拓者。
一方為深愛自己的少女,一方是發誓效忠的君主。迪盧木多身為騎士,不能背棄少女,同樣有義務忠於君主。奈何命運弄人,少女偏偏是君主的未婚妻。忠義兩難全,他雖然遵照騎士的義務救出了少女,但作為一位騎士卻失格了。即使最後遭到君主陷害而死,雙槍騎士也依舊沒有怨言,仍恪守騎士道,想要成為一位合格的騎士。
她身為騎士王,捨棄了女性的身份,捨棄了人之身,成為了比教科書還完美的騎士,只存在於人類幻理想中的完美之王。最後,王被自己信奉的騎士之道,為王之道所背叛。即使如此,她也依舊為沒有盡到王的職責而耿耿於懷,死後亦不能瞑目,追求著更完美的騎士王。
不知什麼時候,戰鬥迎來了終結。
saber持有的騎士王之劍,貫穿了lancer的心臟。而lancer手中的鮮紅魔槍,亦刺穿了saber的胸口的鎧甲。只要他再用一點力,就能刺破saber的心臟吧。但是,那也只能是臆測而已。lancer的身影早已稀薄到快要消失,他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迪盧木多·奧迪那,不愧是費奧納騎士團的首席騎士。」身為騎士,得到了騎士王的衷心讚許,lancer心滿意足的笑著,隨風而去。只餘下其渺渺回音,在諸人耳畔迴繞。「你才是,能吹起一陣清風洗滌吾的心靈,無愧騎士王之名。這樣的你,為何還要渴求聖盃呢?」
「……」
saber保持沉默。她左臂被必滅黃薔薇造成不可癒合的傷口,在愛麗絲菲爾的魔術下,已開始痊癒。
「韋伯·維爾維特。」聽到導師突然點到了自己的名字,心虛的韋伯不禁縮了縮脖子。
「既然拿了我準備好的聖遺物,就給別給我丟臉。要不然回來以後,就給我做好地獄補習的覺悟!」
「埃爾梅羅導師!」韋伯雙眼突然不受控制,嘩啦嘩啦往外流眼淚。他來參加聖盃戰爭,為的是什麼?不就是因為自己精心準備的論文被埃爾梅羅導師批判的一文不值,想來靠自己的努力獲得他人的承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