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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分歧 文 / 無限叔

    甫一入夜,五彩繽紛的街燈就爭先亮起,給床主市染上了瑰麗的現代夜色。以往,此時正是城市最熱鬧的時段。但今夜,諾大一個城市卻安靜的有些詭異。行走在街道上的行人並不少,但動作僵硬呆板,只會發出「嗚嗚」低叫,毫無生氣可言。

    在一條比較偏僻的街道邊上,有一家規模很小的便利店,路中央還違章停著一輛輕型巴士。倏然,巴士車門被拉開,兩位學生戰戰兢兢從車裡走下來,慌慌張張一頭扎進便利店。

    兩個學生毛手毛腳闖進店內,見裡面不論活人死人都一個也沒有,頓時長長鬆了一口氣。有了餘暇,他們便打量起便利店中的貨物來。

    「哇這麼多!」滿目琳琅的貨物,讓其中一位微胖的學生忍不住大聲驚歎。另一位身材瘦小的學生嚇了一跳,慌忙揪住同伴的衣服斥責:「笨蛋,小點聲。」

    微胖學生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立刻摀住嘴。誰知,他嘴上是出不了聲了,肚子卻又「咕嚕」一聲叫了起來。

    「咕嚕。」似乎受到了傳染,瘦小男生的肚子也跟著發出響聲。

    有些緊張的氣氛立馬一掃而空,兩人相視一笑,開始大掃蕩。平時來便利店,只能老老實實交錢買東西,此時難得有機會光明正大掠奪,兩人都隱隱有些興奮。

    微胖的學生似乎餓急了,在收集食物的同時,還拆開一根火腿,大口往嘴裡塞。而瘦學生卻明顯要考慮的多一些,他手裡忙著,嘴上也和同伴探討起來:「阪本,紫籐老師這樣對我們,你還打算回去嗎?」

    「我也不想回去。」微胖學生神色迷惘,反問道:「可是伊籐,不回去,我們能去哪兒呢?」

    瘦小學生也沉默了。等食物採集的差不多了,他率先向外走去:「回去了!」

    「嗚……等等……馬上就……嗚嗚……」瘦小學生不用回頭,光聽聲音就知道那吃貨還在胡吃海喝,這讓他不由暗暗翻了個白眼。不過,瘦小學生並沒有拋棄對方的打算。事實上,同樣身為常被人欺負的內向學生,兩人在學校時就已經有著不錯的私交。對瘦小男生來說,這個小胖子雖然算不上朋友,卻是學校裡自己唯一的交談對象。

    「阪本快點,要不然丟下你了。」

    「嗚……嘶拉……啊……不……救嗚……嘶拉……」

    等了半晌,瘦小學生也不見對方追上來,而且聽聲音也變得有些奇怪,好像在大口撕扯什麼肉塊。實在有些好奇這傢伙到底在吃些什麼,瘦小男生不由回過望去。

    只見一位身著便利店制服的中年大叔,正將微胖學生壓在身下,張大嘴巴從他身上撕咬下一塊塊新鮮血肉。微胖學生想要求救,奈何嘴裡塞滿了食物,不能好好發出聲音來。此時見同伴終於發現了自己的處境,立刻像發現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一樣,掙扎著向他伸手求救。

    瘦小男生張嘴就要驚叫,卻突然意識到這樣不妥,連忙及時收聲。他也不去管自己多年的難友,轉身拔腿就逃。

    一路飛奔,瘦小男生來到巴士前,慌亂大叫:「有死體,快開門。」

    然而,車門依舊關的死死的,沒有一絲打開的跡象。慌亂之下,瘦小男生不由大力敲擊著車門。巨大的響動,引起了周圍死體的注意,緩緩向這個方向聚集。

    男生打個機靈,突然變聰明了,從手上的編織袋中掏出一個麵包,高舉過頭,對著巴士大叫:「紫籐老師,我帶回來了食物。」

    「嘩啦……」車門立刻打開了,瘦小男生才剛上車,巴士就發出一聲轟鳴揚長而去。姍姍來遲的死體,只能吃到殘留的尾氣。

    「伊籐同學,歡迎回來。」前腳才踏入車廂,紫籐老師像迎接英雄一樣張開雙臂,親切擁抱了瘦小男生。這個學生也頗為識實務,將手中塞滿食物的編織袋乖乖上交。「紫籐老師,這是我帶回來的食物。」

    「辛苦了。」紫籐老師不鹹不淡稱讚一句,毫不客氣接過編織袋,頗為器重地拍拍他的肩膀。「幹的不錯,以後也拜託了。」

    「伊籐同學真厲害,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沒錯,人家有點迷上你了哦!」

    「伊籐,記得下次多給人家拿點布丁。」

    「怎麼會……」瘦小男生失魂落魄,呆呆癱坐在地。

    「你們適可而止吧!」倏然,一聲壓抑不住的怒吼在響徹車廂。眾人回首一望,只見小室孝滿臉激憤,瞪著他們大聲質問:「還有一個同學呢?剛才不是下去兩個人嗎?為什麼大家表現的都好像從來沒有這個人一樣?」

    「你這傢伙,我早就看你不爽了!」一位滿頭黃毛的學生要找小室孝麻煩,卻被紫籐老師制止了。他扶扶眼鏡,注視著小室孝突然問道:「說起來,我聽說小室同學似乎打算回家確認父母的狀況,不說道是不是真的?」

    「沒錯。可是現在不是說這個……」小室孝一句話沒說完,就被紫籐老師打斷:「這可不行,小室同學的家似乎和宮本同學家離的不遠,都在橋的另一邊。這麼遠的距離,實在是太冒險了。身為老師,我必須為大家的安危負責任。」

    「什麼?這怎麼可以?」

    「就是,我還想回家呢,就你擔心父母?」

    「別開玩笑了!」

    眾人東一言,西一語,嗆的小室孝有理難言。

    看時機差不多了,紫籐老師壓下了喧嘩,微笑著注視的小室孝道:「小室同學冷靜一些。你想想,如果你父母知道現在的狀況,願意讓你冒這麼大的風險嗎?」

    「果然,麗說的對。我現在後悔讓你上車了。」小室孝握緊拳頭,冷冷盯著紫籐:「我一定會回去確認父母狀況的。」

    「我也是。」高誠沙耶霍然站起,與小室孝站在了一起。胖子平野耕太也跟著起立:「我和高誠同學在一起。」

    「我和他們是一個團隊的。」毒島冱子提起木刀,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別丟下老師!」負責開車的鞠川靜香老師,也跟著參了一腳。

    「沒辦法。」紫籐扶扶眼鏡,嘴角噙起一絲陰笑。「既然分道揚鑣已經成了定局,現在就按照最公平的做法來投票表決。少數服從多數,獲勝的一方留在車上,輸掉的下車自己想辦法。」

    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人數處於劣勢的小室孝一行必然會被趕下車。誰知,一個無良大叔突然出聲:「比起陰險的禽獸老師,大叔我當然選擇和性感的冱子學姐一起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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