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烈覺著也就葉家和杜家還算知趣,雖然他們拒絕報名單,他還是強讓他們報了,免的爺又讓自己找名單。
他說起商人的輕漫語氣卻讓相爺反感的一皺眉,教訓道:「陳烈,你跟爺這麼久,不該也像那些仕大夫一般輕視商人,你可不要小看了他們,沒有他們百姓的生活不定什麼樣呢?沒有他們大興的發展就要慢的多。相對於他們此番為大興做出來的,爺給的真是少的可憐。」聽了相爺的話,天人交戰中的陳烈一口氣差點沒順不過來。半天才收容回道:「爺教訓的是。另外有葉家和杜家外購的糧已到邊境,不日即將通過邊關運往大興。他們請爺全力協助。」
梅香儒擊掌道:「好,這下爺就不愁了,你派人隨時跟他們聯繫,如果事情緊急,又聯繫不上爺,可以讓他們找屠大人。」他又一次語重心長道:「陳烈,沒有這些商人,大興今日還不知多餓死多少人呢!不要因為他們身份低賤就無視他們為大興所做出的一切。爺能給他們的也就一個仕籍了啊!」
陳烈心念一動:爺莫非真的摔壞了腦子!口中應了聲:「是。屬下受教了。」心裡卻不能認同,相爺給他們的是他們拿錢,拿命都換不來的尊貴的仕族身份,難道這還輕嗎?
他也承認這次糧商們確實不簡單為大興百姓做了件好事,可相爺給他們的也不輕啊!有了仕籍不但身份尊貴,高於普通百姓,不用交稅賦,不用徵兵役,不用服勞役,民不得無故與之訴(也就是說老百姓沒有確定證據,沒有十成把握,而他們又不是罪大惡極的話是不能到官府告仕族的,否則視為以下犯上。),官需禮敬之,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是個不平等的社會,仕族就是因為具有了極高的等極地位才會人人盼著入仕籍。
普通老百姓除了參加三年一科的考試,而且要有了功名才可以入仕,也就是萬分之一不到的機會。武官需要立了顯赫戰功才有機會入仕籍,那也是拿命在換,那機會更少了。再就是皇帝特封有功之人,那不過是百年一遇。那些商人是賤民,世代不得入仕,也就是說他們就是願意捨命到戰場,想考功名都不可能。相爺卻一下子給他們辦了這麼大個好事,這還算給的少嗎?
懵懂中他生出一絲警覺,想看看相爺是不是哪裡不對勁。再三觀之,也只能瞧出相爺一臉平靜,雙目有神甚至在平靜下還有種睥睨天下,一切盡在掌握的氣勢,實在不像是頭腦發熱一時犯糊塗的樣子?
梅相爺又和陳烈討論了一下行程安排就讓他下去準備了。
陳烈出門的時候,梅相爺自己也帶著淳熙、大畚和兩個小廝到西都大學去了。
那裡還有一眾要隨他上邊關的軍醫等著他去做戰前動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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