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定定的瞧著一臉殷切望著自己的七哥,勉力笑道:「七哥,你想到哪兒去了,臣弟不肯大婚自有臣弟的苦衷,和梅大人沒關係。臣弟和梅大人不過今天才初見而已,又哪裡能生出什麼誹聞穢語來。」
皇帝不確定的追問道:「九弟確定?七哥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梅愛卿今晚的舉止太過惹人爭議!」
九王爺斂了形容,無奈道:「七哥大可放心,臣弟和梅大人之間什麼事也不會發生。更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說完這句話,九王爺的心裡卻莫名的一痛,在枯燥難熬的宮廷生活裡,他平靜無奇的過了二十多年;心,早已沉寂成一口古井。
別人說他沉穩大方,定力好,只有他自己清楚,這是自己的生活了無生趣的一種外在表現,所以不驚不疑不爭。
可是今天那人洋溢著燦爛笑容的臉卻觸動了他。世界真的很神奇,那不經意的一瞥,卻讓那笑容深烙心中,成為心中最美的記憶,只要想起,心就會撲稜稜的歡快起來。
心情這事兒吧,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看他臉上浮起點點笑意,一副癡癡的樣子,皇帝被擊倒了!事實可能不如九弟說的這麼簡單!或許他純情的九弟自己也沒發現自己的變化。
接下來九王爺說的話更加出人意料,他竟然有些苦澀的笑道:「就是臣弟想跟梅大人有什麼扯不清的關係,梅大人也未必肯!」
不是他不想和那人有什麼瓜葛,而是那人眼裡分明沒有任何的私情。那人的言行迷惑了整個大殿的人,別人不明白,可表面波瀾不驚的他暗地裡卻看的分明。那人自始至終都在含糊其辭。他所做的一切,或許天地未必知曉,而做為當事人之一的他卻是知曉的!
九王爺在此時突然想起梅大人溫言相勸的那句:「你放心,大興一定會贏的。」他有些後悔自己臨走的時候沒有再和他說句話。
雖然他低眉斂目卻窺到他笑望著他想要同他告別的情景,那時他是想說什麼呢?
為什麼自己沒聽完他說的話就走了呢?下次再見,該當何時?只怕是此去經年,相對無語了吧!
看著愣怔無語的九弟,皇帝無奈道:「九弟,哥哥也不逼你,你好自為之吧!等他來糾纏你時,可別怪哥哥沒提醒你。」
九王爺雲淡風輕的應了聲:「好。」轉而有些憂傷的說道:「小弟倒真希望他來糾纏,只怕梅大人不過是逢場作戲,根本無心於小弟。」那人眼裡除了強大的自信還有著偶然露出的超然物外的灑脫,那是他想忽視也忽視不了的。
皇帝聽他這話惱恨道:「難不成他要看上九弟,九弟還真跟了他?」
九王爺無奈的笑道:「小弟說過,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七哥為什麼總是不信呢?」
皇帝這才如釋重負道:「知道就好。」
這兩個人一個是他最信任的臣子,一個是他最親的弟弟,如果他們之間有什麼,他可怎麼辦?偏偏一個任性妄為,一個執拗專情。叫他如何能心安!
送走九王爺皇帝陛下一宿是輾轉難眠,腦中把梅宰相今晚的一言一行反反覆覆的回放了幾遍,越想越心驚,越想越能肯定心中的懷疑。而九弟的表情如此可疑,給他的答覆又是那樣的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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