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通往戶部衙門的大道上,梅香儒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他懷疑自己是不是也有些心理扭曲,居然看著那些和自己做對的言官吃憋,心情很舒暢。不由激凌凌打了個寒戰,自己佔了這身體後,不會思想也變得像這廝一樣低俗了吧?
到了戶部衙門,莫尚書上朝未歸,梅香儒找了個小衙役帶著他參觀了一番之後,得出一個結論:大興真得是很缺銀子,連戶部衙門都如此破敗。
正在梅宰相閒得無聊時,陳烈卻找了來。看他一副掩飾不住的興奮,四顧左右欲言又止的樣子,梅香儒只得吩咐轎夫先回自己的政事堂去。
梅香儒在陳烈還沒開口匯報時,就細瞇著眼搶先說了句:「你是不是有什麼特大好消息要給本相說?」
陳烈驚詫的說:「爺怎麼知道?」
梅香儒打趣道:「看看你的臉就知道了,眉毛鬍子都快翹上天了。」
陳烈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總算恢復了往日的沉穩,這才說道:「確實是個好消息,爺一早讓小的打探的事有消息了,而且還是大大的好消息。」
梅香儒一任他賣關子,卻不催,大總管卻問道:「可是糧商的事?」
「正是。」陳烈大大的點了下頭道:「爺真是神了,昨兒就請他們吃了頓飯,今兒一早各大糧鋪全部開始售糧,不但不限時限量的敞開供應,連糧價也跌到三個月前的價格。」歇了口氣又接道:「那杜家糧鋪更不得了,提前一個時辰開舖,推後一個時辰關鋪,還貼了告示,每斗米隔日減五文錢,還有好幾家米鋪也貼出了這樣的告示。剛開始還有人搶著買糧,百姓都想著多存些糧怕後面買不到糧,到了這會買糧的就沒早晨多了。爺別小看這幾文錢,對小戶人家那可是個大數呢。」
陳烈昨日沒有跟去,自然不知梅香儒和糧商談判的內容,所以他很是佩服自家相爺請糧商吃頓飯,西都城數月來居高不下的糧價就跌了下來。他要真去了,只怕要對相爺五體投地了,居然把仕籍當餡餅給人許,而且對方還是賤民——商人。
「哦……」梅香儒拉高昇調,顯是他沒想到這杜家還真是有兩手,光這個告示就能穩住人心。百姓通常都是追漲殺跌的,明知糧價二天會跌決不會多買了糧存在家中的。
梅香儒讚許的點點頭道:「這杜翔雲倒真是個人物。他出一個告示,那城中百姓就相信了?不怕他明天再變卦?萬一不跌還漲呢?或是不供糧呢?」
陳烈笑道:「相爺這就多慮了,商人在大興屬於賤民,切莫說他們不敢欺詐。就是為了這糧鋪多年的聲譽也絕不會輕易食言,既然貼了告示就是賠了鋪子他們也會兌現承諾的。」
梅香儒這才放下自己的小心肝,看來是自己多慮了,拿現代商人的有色眼鏡來看古代商人。沒想到這時代的商人居然如此講誠信。
梅香儒聽完陳烈的匯報,坐在大案後,一手敲著桌沿一邊沉思默想起來:這些商人既然如此講信用。昨日的協議今日就見諸於行動;這是自己來大興打的第一仗,居然來了個開門紅,還來得這麼快,是不是自己也該把答應的事,提前兌現一部分,讓他們也嘗到甜頭。而且這在他這實在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細思量著自己這若大家業有很大一部分都來自於賣官粥爵,那整幾個無品無級的小官還不是小事一樁。他這想法是沒人知道,叫人知道了還不得罵他大頭,仕籍在他腦子裡實在不算是個事,在別人那可是天大的事。
他實在不知梅相爺以前是怎麼操作的,看來還得不恥下問了。想到這梅香儒低聲問陳烈道:「若是給幾個商人不聲不響的弄個小官,也不要品級俸祿,只要個身份就可以。」頓了頓又添了句「還得把這事辦成死案,任誰也翻不了,追不了後帳。你看讓爺手下誰去辦合適?」
陳烈聽了,想到不想就回道:「這事交給戶部主事王貴其就可。也不必人多,他一個人就能辦妥,保證任誰也挑不出刺來。」
梅香儒看著他溫和的說道:「你現在就到爺昨天請的四家糧商那兒去問一下,看他們想讓那些子弟入仕籍。哦……還有杜家。」
陳烈聽了大瞪著眼,愣頭愣腦的看著梅相爺,似乎沒明白他說的什麼?梅香儒卻轉過大案拍拍他的肩道:「快去吧,讓人做事總是要給好處的嘛!」
陳烈強壓下自己想一問究竟的心,終於唱了聲諾,轉身大步離去。
梅香儒約莫著該下朝了,這才帶著管家還有那一箱證據奔戶部衙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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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文寫了這麼久,看起來好冷清噢,快凍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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