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的擁抱,緊得不留一絲縫隙。這是古長今第一次如此靠近秦可歌,心貼著心,鼻翼間全是秦可歌的味道,耳邊也儘是秦可歌的呼吸。對於古長今來說,秦可歌近得十分不真實,她一直都認為秦可歌很遠很遠,似乎一輩子都是只能遠觀,就像那天際,抬頭就能看見,卻有著遙遠的距離。
可現如今,她竟然抱著秦可歌,這不真實也不科學,古長今不相信,她怎麼會抱著秦可歌而秦可歌也回抱自己。
想想連日來的揣測和逃避,遭受的打擊還有那要命的思念和疼痛,古長今的眼淚又再次不爭氣地湧現,起初還只是小聲哭泣,後來直接放聲大哭,哭得肩膀也跟著抖索,胸口也一起一伏。
秦可歌撫著古長今的背,給她順順氣。秦可歌不知道古長今為什麼突然哭了,古長今像是壓印了許久一般,哭得秦可歌衣服的肩膀處都濕透了。
「不哭了,不哭了,長今乖啊。是不是你喜歡的人欺負你了?」如果是,秦可歌馬上去把那人給碎了,內心的想法是凶狠的,聲音和動作卻是無比溫柔的。
「秦可歌你就是大混蛋,你才是渣渣!大渣!」古長今邊抽泣邊罵著秦可歌,趁著醉意古長今一口咬上了秦可歌的耳朵,先是發洩一般咬了幾下秦可歌的耳垂,隨後又伸出舌頭舔了幾下,見秦可歌沒有任何反應,不反抗也不順從,古長今就更加放肆地對著秦可歌的耳朵發起進攻。
摟著細腰的雙手更加用力地圈緊,兩人的身子貼的更加近,近到秦可歌覺得古長今炙熱的皮膚似乎也要把自己燙傷。
古長今先是輕輕對著秦可歌的耳朵一陣呼氣,秦可歌腳下一軟便整個人跌入了古長今的懷裡,古長今趁機把秦可歌緊緊摟著,滾到床上,一個翻身便壓住了秦可歌,一手托住秦可歌的後腦,一手固定秦可歌的腰,秦可歌被古長今壓制得不能動彈了。
古長今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秦可歌的耳垂,隨後便像得到奶糖的孩子一樣專心對著那精緻的小耳垂進攻,時而輕舔時而吮吸時而用牙齒輕輕觸碰。隨著古長今舌頭的深入,秦可歌的身子越來越發軟,幾乎是癱軟在古長今的懷裡,雙手緊緊拽著古長今胸前的衣服。
腦裡一片空白,她不知道古長今這樣做的含義,她來不及作多想,比起這個更讓秦可歌恐慌的是她的身體起了奇怪的反應,酥酥麻麻的軟軟綿綿的,她明知道要推開古長今卻是被抽走了力氣,竟提不起一些勁,就跟服了化功散一般。
古長今只覺得腦袋越發沉越發重,唇從秦可歌的耳垂離開,還扯出一根亮晶晶的銀絲,雙眼朦朧地對著秦可歌咧出一個傻笑,胸口起伏,嘴巴張開,一個酒嗝毫無預兆地跑了出來,濃濃的酒氣向秦可歌撲去,下一秒便倒了下來,壓在了秦可歌的身上,很快地秦可歌耳邊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古長今就這樣睡著了!又親又咬又鬧又跳還裸奔,鬧出一套大龍鳳,就這麼一聲不吭地睡去了!
又羞又怒的秦可歌恨不得給古長今劃上幾個劍花,儘是胡鬧,三天兩頭就搞出新花樣,儘是讓人擔心,現在更是牛氣到借酒消愁了,為了個男人就這樣,真是出息!還對自己做出這種害羞的事情,定是把自己當做是她喜歡的那個人,出息出息!還反駁不是渣渣,就是個渣渣大渣渣超級無敵大渣渣!
怒火包圍著秦可歌,耳邊古長今熟睡的聲音更是刺激了秦可歌,狠狠地一把推開古長今,古長今順勢滾到了床的另一邊,秦可歌覺得不解氣,又轉過去對著古長今的臉辟里啪啦地一頓罵,伸出手指對著古長今的臉戳來戳去,大有不戳出幾個洞不死心的架勢。
古長今覺得耳邊好多雜音,好吵。似乎是秦可歌的聲音,也不知道秦可歌在客廳自言自語什麼,古長今翻了個身,抓住秦可歌的手臂,把秦可歌整個人拉進了懷裡,手扣住秦可歌的後背,長腿往秦可歌的腰上一擱,下巴抵著秦可歌的頭頂,嘴裡還在呢喃,「抱抱熊……」
秦可歌頗為哀怨地看著床頭邊那個熊娃娃,她知道古長今每晚睡覺一定要抱著它,秦可歌只是哀怨在古長今心裡,她還不如一個熊娃娃,喝醉了還在念叨那只破熊,就沒聽到她念叨過自己。
抬起頭只能看到古長今精緻的下巴,秦可歌稍稍離開古長今的懷抱,尋了個舒適的位置,使得她能看到古長今熟睡的面容,她也不打算掙扎了,古長今抱得很緊,不如就這樣睡吧。
古長今的皮膚很好,白白嫩嫩的,時而古長今會把頭髮紮成一個馬尾,光潔的額頭配上長長的馬尾,使得古長今就像個在校大學生,時而秦可歌也會挺羨慕古長今的嫩相,相反自己就沒法像古長今那般,大概是古長今太過於活潑了,總是那麼愛笑。
看著古長今的眉眼,眼睛鼻子嘴唇,都是那麼熟悉,手指輕輕滑過古長今高挺的鼻子,秦可歌最是喜歡古長今的鼻子,因為每當秦可歌在做菜的時候,古長今就會在旁邊擠著鼻子使勁嗅,然後猜測秦可歌做的是什麼菜。
古長今說這是生活的一種情趣,但是秦可歌覺得古長今這就是狗鼻子狗玩法。古長今總是有很多新理論和奇奇怪怪的想法,跟她一起生活總不至於無趣,這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會這麼難過,她的心上人怎麼就不喜歡古長今呢,真是眼瞎。
可是如果她心上人也喜歡,那他們就在一起了,那自己又怎麼辦?秦可歌想著想著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上,隨後便自嘲般地搖搖頭。
古長今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不很好嗎?童話裡都這樣的,又與自己何關?對的,與我無關。
秦可歌陷入了自己製造的漩渦,在漩渦裡不停迴旋掙扎,直到她累了倦了,再也沒力氣鬥爭,便在這層層的掙扎中閉上眼睛,依偎著古長今睡了過去。
這個
夜和往常沒什麼不同,沒有星星卻有夜空,白天忙碌的人們在這個黑夜終於得以休息,依偎著心愛的人沉沉睡去。
古長今睡得很好,一夜到天明,當鬧鐘傳來吵鬧的鈴聲,古長今一反往常地好心情地睜開了眼睛,她睡得舒適安逸自然也就沒了起床氣。
當她慣性地想伸出右手按掉鬧鐘時卻發現自己的右手似乎被重物壓住了,無法動彈。古長今疑惑地轉向手的方向,眼睛立馬瞪得跟銅鈴一樣大,秦可歌怎麼會在自己的懷裡,而且還是在熟睡,雙手還扯著自己的衣服。
鬧鐘像蒼蠅一樣嗡嗡叫,古長今做賊心虛似得把鬧鐘按掉然後塞到床底下,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古長今拚命回憶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只記得她和蘇言去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是蘇言把自己拖走的,接下來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起。古長今很懊惱,她的酒品她自己很是清楚,醉後必定斷片的壞習慣也一直很好地保留著,所以古長今一般不會喝酒,喝酒就代表了出糗。
這下鐵定是在秦可歌面前出糗了,也不知道昨晚做了什麼,秦可歌怎麼會和自己睡一起啊,難道是被我強了?
古長今想到這個可能馬上拉開被子看了看兩個人,幸好還是衣衫整齊的,床單也沒有皺巴巴的,幸好幸好,古長今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但是過了沒多久,古長今又懊惱了,暗自罵自己蠢笨傻呆智商低,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就不佔點便宜,還穿得這麼完整!
正如秦可歌形容的那般,古長今的鼻子很靈,跟狗鼻子一樣。稍稍用力,鼻息便全是秦可歌身上的味道,熟悉的味道,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古長今靜靜地看著秦可歌,在心裡一筆一劃描繪秦可歌的模樣,宮主大人真是漂亮呢。
就這麼靜靜地躺著,乖乖地睡著,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也很是幸福。古長今笑得眼睛就跟彎彎的月亮一般,這個清晨一定是最美妙的清晨了。
秦可歌很早就醒來,比古長今還早,但是她不想就這麼起來,她想看看古長今會有什麼反應,於是她閉著眼睛,把古長今的一切動作都聽在耳裡。她知道古長今一定是在注視著自己,因為呼吸全打在她的臉上了。
毫無預兆地,秦可歌猛地睜開了眼睛,正在認真看秦可歌的古長今被這突然的睜眼嚇了一跳,整個人滾下了床,頭還撞上了床頭櫃,跟上次無疑,再次立竿見影地建起了高樓。
看著古長今滾了個大圈又受到了體罰,秦可歌真是高興。這次別指望秦可歌再可憐古長今,搗騰出那麼多事總得受點教訓,於是秦可歌拉開被子,整了整被古長今弄得皺巴巴地衣服,聞了聞身上混合著古長今體香和酒氣的味道,無比嫌棄了瞪了古長今幾眼。
再慢悠悠地走到古長今面前,蹲下,對古長今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嘴唇輕啟,慢聲細語地吐出幾個字,「翻滾吧牛寶寶。」隨後便是優地起身,開門,關門,留下古長今一個人。
翻滾吧牛寶寶=滾犢子,宮主大人罵人還這麼講究這麼藝,古長今實打實地又打了個冷顫。
完了完了,又惹惱秦可歌了,這下該怎麼辦?昨晚做了什麼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怎麼哄,糟了糟了,這下真是完了,沒事的沒事的,等會就出差了,可以躲幾天……
古長今給自己各種打氣鼓勵,充實心理防線,做好心理建設,堅決不輕易丟盔棄甲,保持戰旗不倒,總有一天這間房子會插滿屬於古長今的紅旗。
碎碎念一番後,古長今終是硬著頭皮出了自己的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