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長今驅車到屬於她們兩人的老地方,從大學起兩人很愛到這家咖啡廳閒聊看書,兩人早已是咖啡廳的老熟客。古長今剛推開門進去就看到蘇言已經在老位置上等著她了,蘇言遠遠地看著古長今走來,熱情的上去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兩人各自點了一杯咖啡,蘇言多點了一份慕斯蛋糕。「我一下飛機就來這了,什麼都沒吃快餓死我了。」蘇言抿了一口咖啡,優的吃著蛋糕,一點都不像她所說的飢腸轆轆。
「你胃口又小了?一個蛋糕就夠了?」
「當然不夠了,我等會還有研討會,和你見一面就要回去了,下個月我又要出發去考古了。」古長今忍不住翻了兩個大白眼,真真是為了考古事業奉獻一生。
想到蘇言的考古熱,古長今放下咖啡杯,從口袋裡摸出秦可歌給的那枚銅錢。「給你這考古發燒友看看。」蘇言接過古長今遞過來的銅錢時,眼睛不出所料地放出了綠光,自己好友每次看到古物都是這副飢渴狼樣,古長今早已見怪不怪。
蘇言彷如手捧珍寶一般小心翼翼地研究著這枚銅錢,古長今也沒打擾,她靜靜地等著,她知道蘇言一旦遇上考古相關的就會專心得不受任何人打擾當然也不喜歡被打擾。
「如果我沒看錯,這可是唐朝的開元通寶啊,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一千多年的貨幣,長今姐你怎麼得來的?」蘇言柳眉彎彎眼睛彎彎笑瞇瞇地看著古長今,得了,稱呼都改了,肯定是打上注意了。
古長今趁其不注意,一手拿回她的銅錢,「你就別覬覦了,我誰都不給。」說完就把銅錢重新放回上衣的口袋裡,輕輕按了按口袋。
蘇言看著古長今這麼寶貝那枚銅錢,心想應該是來之不易或者對她極為有意義,自己雖考古成癡卻斷不會奪朋友所好,但這並不代表蘇言不是八卦之人,相反她正笑意濃濃閃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全身散發著一股你不說清楚我就跟你沒完的勁頭。
「你何時對古董有興趣了,看你那寶貴樣不會是定情之物吧?」蘇言一臉戲謔地看著古長今。
聽到定情之物時,古長今沒由來地心顫了一下,她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好掩飾自己的慌亂,穩定心神後再好整以暇地把這兩天經歷的事情娓娓道來。
「意思是你家住了一個從古代穿越來的冷面大美女?」古長今看著蘇言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她知道這的確是很荒謬的一件事,起初自己也是不相信可是經過這兩天的相處,不由得她不相信。
「按照你說的和剛才那枚銅錢,我也是願意相信這番說辭的,目前考古界對唐朝歷史的掌握雖然不少但是剛才那枚銅錢還沒被現世人發掘過,對於那貨幣也沒有過多的資料記載,考古界在這方面還是有一定的空白,改日我一定要登門拜訪看看你說的那個古代美女,那可是古物啊,沒有出土也不用出土,全身上下都是寶貝,指不定我還能從她身上研究出什麼來。」
古長今一看蘇言又開始沉浸在她的考古夢中,簡直恨不得給她一個爆栗子。低頭看了眼精緻的腕表,不知道秦可歌在做些什麼,會不會又整出什麼亂子來,一想到昨天鬧出的大烏龍,古長今就不自覺地勾起嘴角,早上都忘了重新買個電視機了。
蘇言看著對面一會思考一會微笑的古長今不禁一陣奇怪,和長今認識這麼久,上次見到她露出這樣的表情還是在大學,她和趙進那賤人尚未分手的時候,一想起古長今那段感情過往,蘇言搖搖頭把剛冒起的奇怪想法壓了下去。
恍然間想到了什麼,古長今抬起頭說,「小言兒有沒有辦法幫我整個身份?秦可歌在現代是個沒身份的人,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做。」
「這個不是沒辦法,我有認識的人,造個假身份一些假資料還是沒問題的,只是估計也得幾十萬。」
古長今眉頭微微皺起,略微思考了一下,開口道:「你儘管去辦,需要多少錢我打你卡上。」蘇言彷彿早已知道她答案一般,頗有深意的看了古長今一眼,「你對這宮主還挺上心。」
蘇言是極其清楚古長今的性子,雖然從事的滿腔熱血為人民政府服務的媒體行業,可是古長今打心裡卻是一個淡漠的人,心防不輕,想走入她的心又談何容易,縱然與古長今是總角之交,時而也無法猜測到她的心意,自從趙進那事情後,古長今心防更是加重了不少,古長今可是個典型的外熱內冷性格。
難得古長今重新對家人閨蜜之外的人如此上心,蘇言本應高興,卻偏偏是個來路不明的人,還要是個女人,如今更是要為對方出錢買身份,雖然清楚古長今的家底,幾十萬對她來說不算什麼,但這足以說明古長今對秦可歌的上心程度。改日有機會,真該上門去看看那位宮主,何況還是個古董呢。
蘇言既然已經答應了古長今的委託,自然會盡心把事情辦好,當即給她的朋友打了個電話,拜託他幫忙,對方回復約莫需要兩個月時間才能把需要證件辦齊補全。兩個月後蘇言剛好結束新一輪的考古任務,便承諾事成之後請對方吃飯答謝,兩人又寒暄客氣了一番才把電話掛斷。
等蘇言掛完電話,古長今又詳細問了一下通話內容,又再詢問了一番蘇言這次和下次考古的內容和準備,叮囑她注意安全不能一腦熱就什麼都給忘了,雖然對蘇某人隔三差五的就要和古董古墓打交道早已經見怪不怪,古長今是個不相信怪力亂神的無神論者,但還是會擔心蘇言的安危,尤其是自己身邊發生了從前覺得是無稽之談的穿越事件後。
兩位好閨蜜互訴衷腸了一會,蘇言就接到研究所的電話,匆匆告別了古長今,轉而投身熱愛的考古事業。古長今隨後離開咖啡店,開車去蘇寧訂了一部液晶電視,現貨供應,客服承諾晚上送到。
當古長今回到家
打開自家家門時候,她便看到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秦可歌正低垂著頭,手執墨筆,專心地在宣紙上一筆一劃地勾勒著,桌子上儘是早上買回來的筆墨紙硯。儘管秦可歌穿著一身現代休閒裝卻依舊掩蓋不住身上的古典和清冷的氣質,在周圍環境的映襯下反而愈顯特別,古長今是真真切切感受到秦可歌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永遠都是這麼淡然清冷,彷彿置身眾人之外,似乎連情緒都不曾有過。
不忍心破壞這美好的景象,古長今輕手輕腳地換上拖鞋,走到秦可歌的身旁,看著桌上的白紙,有些紙上已經寫滿了端莊秀麗的小楷體,古長今雖不懂書法卻也看得出秦可歌的字婉秀逸,外柔內剛,沉厚安詳,細看一下還會給人靜中有動,字中融情的感受,秦可歌的字與她給人的感覺不完全相同,古長今猜想秦宮主會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吧。
古長今的目光被其中一張白紙所吸引,上面端端正正地寫著兩行字,「失了江南模樣,缺了長安榮光」。莫名地感受到一股悲涼,秦可歌一定很想念自己生活的朝代和親人吧,現在的江南早已不復當年模樣,現在的長安早就不是長安而是西安,就如同她所寫的那樣。
古長今看著秦可歌此刻分外柔和的側臉,認真揮毫的模樣,和昨日的清冷掩蓋下的時而慌張時而迷茫的樣子有著天壤之別,此刻的秦可歌淡定從容而又自信,是因為面對的是自己所擅長所熟悉的事吧。
早在古長今還沒開門進來前,秦可歌已經聽到她的腳步和呼吸聲,所以她也不驚訝古長今的靠近,秦可歌轉過頭便看到古長今在盯著自己發呆,思緒不知道飄到哪裡去。秦可歌順著古長今的視線看到自己方才隨手寫下的句子,聰明如她沉靜地把桌子上的房四寶收拾好,拿來帕子擦拭桌上不小心留下的墨跡。
古長今被秦可歌一連串動作喚回了思緒,她走過去幫忙收拾卻被秦可歌攔下,古長今疑惑地看著秦可歌,對方卻用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還是我來吧,我總歸要學會自己生活。」
古長今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看著秦可歌忙碌的身影,比起昨天的慌亂笨拙,今天的秦可歌顯然對這些家務活得心應手多了。的確如秦可歌所說,她需要學會自己**生活,改變不了環境就只能改變自己去適應環境,古長今相信秦可歌不用多久便可以適應這週遭的一切。那麼就算明天要去上班忙活了,也應該不用太過擔心秦可歌了吧,古長今如是想著。
進進出出忙碌了大半天,靠著柔軟的沙發,陣陣涼風從空調處吹來,愜意舒適之時瞌睡蟲也如影隨形地來了。秦可歌收拾乾淨從廚房出來便看到古長今就這樣坐在沙發上熟睡,白皙的肌膚也開始透著淡淡的粉紅。
古長今有著一張很好看的鵝蛋臉,飽滿的額頭不需要任何劉海的裝飾,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現在正被眼瞼遮擋著它的光亮,高挺的小鼻子,紅潤的薄唇,五官立體而又好看,還有著高挑姣好的身材。秦可歌這是第一次認真觀察古長今,也是第一次發現古長今的美貌,再回想兩人相遇相識至今的點點滴滴,秦可歌很感激能在現代遇到古長今也幸好遇到的是古長今,換做是別人,怕是不會無私相助並收留自己吧。
秦可歌走到房間拿出一張薄毯輕輕蓋著古長今身上,在古長今對面沙發坐下,拿起茶几上的字典慢慢翻閱起來,她得盡快熟悉這個世界的一切,才不至於給古姑娘造成太大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