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白鴿
蘇昱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可憐的男孩了,他的性子堅韌,在長平看來,他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主兒。
怎麼說呢。她總是覺得蘇昱的成長和蘇宸比較相像的,她喜歡這樣不服命運敢於爭取的人,這也是她為什麼一直幫助蘇昱的原因。
蘇家在蘇昱的手中早已經今非昔比,爹爹不是沒有叮囑過她,讓她與蘇昱保持距離,畢竟蘇家和雲家並非是單純的合作夥伴的關係,之間的牽扯更是絲絲縷縷的。
對於蘇昱,長平總是狠不下心來,她喜歡和蘇昱在一起的感覺,很放鬆。並且,長平很有自信,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就算是剛開始和自己接觸摻雜著利用的因素,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也從來不在他跟前提起有關雲家商號的事情,難道他還想要從自己跟前得到什麼不成?
長平挑挑眉,坐在桌前,手指無意識的撥弄著放在窗前的一朵小花,直到撲稜稜的煽動翅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長平這才抬起頭來,看到那個不大的白鴿,忍不住的眼角掛上了笑意,忙將鴿子從窗台前抱了過來,從腿處拿出一張小紙條。
長平笑了笑,有些期待他會說些什麼東西,趕忙拆開,只見上面只有兩個字,甚念。長平無意識的念叨了兩句,突然之間卻感覺有些臉紅,那兩個字彷彿有魔力一般,讓長平有種臉紅心跳的感覺。傻兮兮的樂了一會兒,長平將那紙條小心的放入百寶匣中。
「小姐?你一個人在那樂什麼呢?」綠意放下手中的繡線,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長平搖搖頭,站起身來,看了看窗外道:「我要出去一會兒,莫要跟著了。」
綠意的神色中有些憂慮,卻是並沒有阻止什麼,只是站起身來道:「要不要奴婢準備些什麼東西?」
「不用,你別擔心,我過會兒就回來。」長平擺擺手,示意她不用麻煩。
綠意歎了口氣,重新坐了下來,這時,綠綺走了進來問道:「小姐這是急匆匆的要幹什麼去?」
綠意咬了咬下唇,將手中的布料放了下來,看著綠綺道:「小姐……這樣怕是有些不好了。」
「嗯?」綠綺有些不甚明白,綠意翻了個白眼道:「該是蘇家少爺約的小姐吧。」
「呵呵,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蘇少爺和小姐算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吧,這情分自是別人比不上的。」
「真是越發的笨了!」綠意裝模作樣的搖搖頭,被綠綺戳了戳額頭,這才歎道:「唉,小姐若是真喜歡蘇家少爺了這該怎麼辦啊。」作為一個一等丫頭,綠意表示很憂慮。
綠綺也皺了皺眉,又道:「小姐與蘇少爺關係好,也並非會怎麼樣的。」
「你是沒看到剛剛小姐的表情!」綠意無奈的吹了吹額間的髮絲,道:「那臉面笑意,一看就是雙目含春。」
「找打。」綠綺嗔怪了一聲又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接著歎了口氣,又道:「畢竟小姐早已經定了親事的。」
綠意也跟著歎氣,附和道:「就是說啊,小姐脾氣那麼倔強,若是拿定了主意要退……」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綠綺摀住嘴叱道:「你瘋了麼!這話是可隨便亂說的麼?!」
「唉~~~」
「唉~~~」
兩人趴在窗台上托著腮幫子齊聲歎氣,惹得其他的丫頭不停的側目。
長平輕車熟路的來到湖邊,這是他們曾經一起練武的地方,這一生中在這個地方呆的時間佔了很大一部分,這裡有著她的痛苦與歡笑。
長平瞇著眼睛看著遠遠站立在那裡的青年,嘴角勾了起來,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長平踮起腳尖,摀住他的眼角,笑著問道:「猜猜我是誰?」
男子輕笑了一聲,聲音中早已經沒有少年的稚氣,有些低沉的悅耳,長平覺得,若是自己戀聲,那種定然會為這男子的聲音而驚艷的。
「平兒。」
「噗。」長平為自己幼稚的行為感到有些好笑,道:「唉,突然覺得我好幼稚啊。」
「你終於發現了。」蘇昱挑了挑眉,長平聽她這麼說同樣挑起了眉尖,瞇著眼睛皮笑肉不笑道:「你說什麼?嗯?」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威脅,說著還伸手在他腰間的軟/肉上使勁的扭了扭。
蘇昱眉都不帶皺一下的。
長平撇撇嘴,有些無趣的抱怨道:「你真無趣,好歹配合著我喊聲痛啊。」
蘇昱抽了抽嘴角,滿臉黑線,道:「你越發的幼稚了。」
「哼哼,幼稚就幼稚,這有什麼,這說明我的童真還沒被歲月這把殺豬刀給磨蝕掉。」長平倒是很能想得開。
蘇昱捏了捏她的鼻尖道:「就你的歪理多。」
「哪是歪理。」長平不滿的皺了皺鼻子,道:「難道我說的不對麼?」
蘇昱笑笑,包容著她的無理取鬧。
兩人說了一會兒,具體上也沒有什麼主題,只是想到哪裡說道哪裡,隨性而至,長平說話的跳躍性很大,這會兒還說的這個,下一秒說不定就變成了別的,一般都是長平再說,而蘇昱在聽,在她渴了的時候遞上一杯茶,倒是顯的溫馨。
「今天有沒有想要去哪裡玩?」蘇昱側過頭看著和自己坐在一排的長平低聲問道。
長平想了想,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了轉,看起來很是機靈的樣子。
「今兒我們去南苑吧。」長平雙眼冒光,又道:「聽說,這個時候的南城,牡丹花開正艷,正是賞園的好時節。
蘇昱想了想,站了起來,伸出手道:「好,起來吧,我們這就走。」
長平看了看他伸出來的手,挑了挑眉,卻大方的將手伸了過去,被他拉了起來道:「今兒怎麼感覺怪怪的。」
「哪裡怪了.?」蘇昱故作不懂的眨眨眼睛。
長平哦了一聲,聲音拖得長長的,滿臉的調笑。
「笑什麼?」蘇昱有些好笑的看著她。
長平搖搖頭,咳咳的清了清嗓子,道:「有誰規定我不能笑了麼?」話剛說完,長平忍不住要一巴掌拍死自己的,這簡直太沒有腦子了,這簡直就是傻到透頂的交往方式。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語言能力在一步步的退化,如今,很明顯,話都要不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