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知風突然放下勺子,用手指撫向肖肖糾結的眉頭:「你是不是以前也愛皺眉,我記得我好像為你展過眉頭。」
肖肖看著穆知風,淚眼盈盈,那是穆知風帶自己出國講學的時候。那時的穆知風心裡也在糾結,該如何面對男兒身的自己,莫非他已開始逐漸恢復記憶。
「你記不記得我們曾一起玩黑白棋、五子棋、斗地主,還有真心話大冒險。我們一起四處講學,還……」一起上過床,一起嫖過娼。肖肖怕以前的狗血經歷全說出來,穆知風一時接受不了,所以只挑小清新部分說。
「是小時候的事嗎,我不記得了。看來你我小時候感情便很好,不像有的人家,哥哥總是欺負弟弟。」穆知風微笑道。
肖肖黯然:「你的確對我很好,不管我犯什麼錯都不怪我。你屢次為我受傷,這次你受傷昏迷,如今失憶也是因為我……」
「不要皺眉,也許過段時日就能記起來。」穆知風安慰肖肖,「你是我弟弟,卻長得不想我,比我好看的多。不過,這麼大還是一副小孩子心性。小時候,定然淘氣惹過不少禍。我這個當哥哥的,不替你遮風擋雨還算哥哥嗎?」
肖肖聽言,感動的想哭,自己在現代雖然有兩個姐姐,卻一直想有個哥哥罩著自己。如果,穆知風真的是自己哥哥的話,或許自己當初就不會亂來,不過也就沒有現在的這些事了。肖肖又開始非重點糾結。
「來,快把粥吃了,好早點休息。」穆知風又舀了一勺粥遞到肖肖嘴邊。
「你也一整天沒吃東西呢。」肖肖雖然是吃貨,對待心上人覺得不吃獨食。
「不急,等你吃完再說。」穆知風說。
「我們一起吃,我胃不舒服,吃不了一碗。」肖肖覺得和穆知風同吃一碗粥也很幸福。
「我怎記得你似乎很能吃。」穆知風不經意的說道。
穆知風,你太不厚道了,選擇性失憶,我是吃貨這種事你倒記得牢。肖肖暗自腹誹。
「我現在不是生病了嗎?你不吃的話我也不吃了。」肖肖再次撅起嘴。
「好吧。」穆知風只能妥協。
就這樣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粥,穆知風一勺勺喂得很有規律。
肖肖吃著吃著卻搞不清頻率,自個兒伸嘴上前。這一口把本該輪到穆知風吃的,一不小心兩人的嘴碰到了一起。
雖然只是微微碰到一起,穆知風卻趕緊將頭直起來,與肖肖頭部保持距離。
肖肖只能假裝啥也沒發生,抹嘴說聲吃飽了,迅速躺下休息。
肖肖衝著牆數了半天羊,發現身背後沒動靜,一翻身看到穆知風趴在桌上,打算就這麼過夜。
「你也上床躺著吧,床夠大有地方。」肖肖往裡挪了挪身子。
「別挨牆,太涼!沒事,我這樣也能睡著。」穆知風很疼自己這個「弟弟」。
「哎呀,你快過來吧。以前咱們也是一張床上睡的。」肖肖更心態「哥哥」。
穆知風皺眉,覺得自己以前和這個弟弟的舉動有些太過親密。
「快呀,我一個人躺著睡不著。」肖肖只能撒嬌。
穆知風聽言,只好在肖肖身旁躺下。
等穆知風在身旁平躺著閉上眼,肖肖就半瞇著眼偷瞄,臉上掛著得逞的笑容,復又緩緩閉上眼睛赴周公之約。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肖肖晚上睡覺極不老實,一直往穆知風這邊擠。
擠得穆知風索性準備下床的時候,肖肖乾脆把半個身子壓過來,趴在穆知風身上。
穆知風因為心疼肖肖的原因,倒也不敢動,任憑肖肖將手腳搭在自己身上。
肖肖此刻若是醒著必定偷笑,穆知風,你也有今天,被我壓在下面的感覺如何?
答案是不好,這個季節,天氣本就燥熱,肖肖這個發熱體還時不時的在穆知風身上蹭來蹭去。
穆知風本就是和衣而臥,被肖肖弄得直冒汗。
穆知風覺得再這麼下去非中暑不可,正欲把肖肖輕輕推開。肖肖倒自覺,翻了個身,手腳都離開了穆知風。
穆知風正打算鬆口氣,發現肖肖開始自己脫衣服,而且看架勢是從外到裡,一件不留。
穆知風輕喚:「弟弟,可是哪裡難受?」
肖肖閉著眼睛不理,手上動作卻很麻利,眼看就脫了個精光。
穆知風關切的摸了摸肖肖的額頭,體溫正常沒有發燒。只能將薄被給其蓋上,自己下了床。
看著肖肖吧唧著嘴,睡得香甜。穆知風寵溺的揉了揉肖肖的頭,忽然覺得這動作這感覺十分熟悉,看來自己從前必是十分寵愛這個長不大的弟弟。
穆知風坐回桌旁,趴在桌上休息。
半夜醒來,穆知風看到肖肖踢被子,光著身子把被子騎在身下。穆知風連忙起身給肖肖蓋被子。
被子被肖肖壓得太緊,穆知風想要搬動肖肖身體。手指觸到肖肖光滑肌膚的一剎,穆知風心裡莫名的悸動。穆知風連忙收回手,轉身不敢看床上的肖肖。
穆知風回想自己從甦醒以後,與肖肖相處時種種感覺,似乎已經逾越了兄弟之情。穆知風暗暗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恥,只能到屋外透透氣。
肖肖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又是裸著的。奇怪,為什麼要加又。而身旁的穆知風早已不知蹤影。
肖肖趕緊起身,穿好衣服,出門尋找。
沒花多少功夫,肖肖就找到了坐在山頂巨石上的穆知風。
穆知風半夜睡不著,到屋外野地裡找了根細竹,一夜的功夫,做成了一隻簫。
清晨,霧靄尚未散去,穆知風手執長簫靜靜坐著。肖肖仰頭看去,覺得穆知風真的如天上的神仙般,飄然出世,淡泊寧靜。
肖肖尋上山去,聽到穆知風正在吹奏的曲子:「鳳凰台上憶吹簫。」
「你竟知道這曲子?」穆知風轉頭看著肖肖。
「我是你弟弟,當然知道,我也會吹簫,你不記得嗎?」肖肖揚了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