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肖吃癟卻沒有辦法,只好小心的扶起穆知風,自己先喝了一口,腥辣無比。估摸著等了幾分鐘,覺得自己沒啥不良反應,就將碗裡藥餵給穆知風喝。
穆知風昏迷著,喂得藥都從嘴邊留了出來。肖肖只能自己先喝,將藥含在口中,一點點餵給穆知風。
好不容易喂完一整碗,肖肖被藥苦辣的說不出話來,啞著嗓子問:「有沒有糖或者白水?」
楊婉婷不悅的看著肖肖:「你跟拉是啥子關係?」
「唔。」穆知風恰在這時醒轉過來,慢慢睜開了雙眼。
「知風,你終於醒了!」肖肖高興的想忙上親一親穆知風的臉頰。
「你是誰?」穆知風緩緩的問。
「我……」肖肖僵住身形。
「拉是你弟,過兩天我們兩要拜堂成親,你正好做證婚人。」楊婉婷搶先回答。
「你搞什麼鬼?」肖肖走到一邊,把楊婉婷拉過來小聲責問道。
「我只答應你救醒拉,你不要想耍賴,否則我有勒是辦法讓他生不如死。」楊婉婷詭笑道。
「你……」肖肖現在除了對楊婉婷瞪眼,並沒有更好的招對付這個惡毒的女人。
「放心,他不會死。不過你不要想跟他一起跑,我在他喝勒喲裡(喝的藥裡)加了東西,你要是跟他一起跑,我很快就能找到。」楊婉婷果然在藥裡加了料。
「他現在把你搞忘咯,我勸你不要對他太親近,拉現在是鍋鍋(哥哥),你是拉弟弟。你過兩天還要和我結婚洞房生娃娃……」楊婉婷一臉奸計得逞的笑容。
「滾,成親之前我不想見到你!」肖肖低聲呵斥著將楊婉婷攆出房間。
「知風,你真的一點也記不起來我嗎?肖肖,蕭勝男,黃肖,商昊天,楊婉妗……」肖肖渾然不覺的自己說的異常混亂。
穆知風茫然的搖搖頭。
「穆暮,你可記得?」肖肖緊張的問。
穆知風努力回想了一下,還是搖頭。
肖肖心說多虧你不記得,你要是忘了我卻記得你的好基友,看我以後如何收拾你!
「柳青揚、俞渝、王靖、方言良、尹劍鋒、邱彤志、馮婆……」肖肖一口氣說了好些人的名字。
穆知風怔怔的看著肖肖,頭部沒有動作。
「你記得?」肖肖又喜又憂,喜的是穆知風的記憶並未全失,憂的是他內心深處銘記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別人。
柳青揚原來是和你有一腿啊?還是那兩文藝青年俞渝和王靖?千萬不要告訴我只記得馮婆,肖肖暗自禱告。
「……全無印象。」穆知風卻給出所有人名之外的答案。
靠,晃點我,肖肖有點生氣的問:「那你為何不搖頭。」
「你一連說了十來個名字,若我一直左右搖頭的話,你不覺得此舉有些怪異麼?」穆知風皺眉。
肖肖撓頭,還行,這小子記憶沒了,智商水平沒有受到影響,那股聰明勁兒還在。
肖肖一點也不覺得是自己太二了,才襯得穆知風腦子不清醒的狀態下,依然十分機智。
「那你還記得什麼?」肖肖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咱們應該不是苗疆之人吧?我們兄弟二人為何會來這裡,你又為何會與苗疆女子成親,你我身上好像並沒有傷,這衣服上的血跡又是因何而來?」穆知風一連好幾個問題,讓肖肖啞然。
想起楊婉婷的威脅,肖肖知道她行事狠辣,萬一真對穆知風下手,自己無力回天,此刻真是有苦難言。
「你我是妙樂國的人,咱倆兄弟約著來這度蜜,哦,不是,是來這兒尋一種珍貴藥草。然後,你遇到瘴氣昏迷,楊婉婷救了我們。我為了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就以身相許了。」肖肖只能胡謅。
穆知風皺著眉,肖肖話裡漏洞百出,但看他似不願講出實情,只能暫時將狐疑放入肚中,不再追問。
楊婉婷也算體貼,讓寨子裡的人找來身衣服,還燒了一桶熱水命人一同端來。
「你跟我剋我的房裡換衣服嘛。我那邊也有熱水。」楊婉婷拉著肖肖往外走。
「不,咱倆男女授受不親。我是說咱倆還沒成親呢,」肖肖假意道。
「你要跟拉住?」楊婉婷有些吃驚。
「啊,我不是他弟弟嗎?以前就和他一起同吃同住的。」肖肖眨眨眼。
「反正你記好,你要是敢跑,你哥的命就不好說了。」楊婉婷鬆開手由得肖肖回屋
「……」肖肖恨恨的回頭:「你這個女人果然陰毒,誰娶你誰就倒血霉了。」
肖肖絲毫不覺的這話裡,把自己給套進去了。
「三天以後,你和我洞房,我就給你解喲(解藥)。」楊婉婷突然給了一個現實的承諾。
「你幹嘛非要跟我洞房,阿黑不是一直很喜歡你嗎?」肖肖相勸楊婉婷迷途知返。
「你又為哪樣喜歡男勒。你們男人有勒,我也有,我還有你們男人沒有勒。」
「……」肖肖。
不知道苗疆女子是不是都這麼大膽開放,反正肖肖活了兩輩子都沒見過這麼直白的女生。
肖肖一咬牙,厚著臉皮回應道:「他有的你還真沒有。」
楊婉婷坦然的往肖肖下腹位置望了望:「哦,原來你在下面。沒關係,我可以給你準備幾條獸鞭,你喜歡虎鞭還是牛鞭?」
肖肖只覺得自己要吐血三升,這女人語言殺傷力顯然超過了她的巫術。
「我什麼也不需要,別隨便來打擾我們,三天後咱們洞房見。」肖肖怏怏的回屋。
楊婉婷冷笑,命人又送了套衣服和一桶熱水。肖肖站在門口接過,將衣服搭肩上,自己提水進屋。
肖肖放下水,回身關好門,再一轉身,才發現穆知風赤著上身,有些尷尬的看著自己。
「沒事,你繼續,你全身上下我早就看過了。」肖肖沒心沒肺的穆知風笑著。
「……」穆知風。
「我是說我們經常一起——洗澡,咱們是親兄弟嘛,呵呵。你後背擦不到吧,我幫你。」肖肖的笑容裡明顯帶了別的情緒。
「不用。」穆知風將毛巾擰成條,搭在後背上慢慢擦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