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何時過去?」夕陽冷冷的問。
「越快越好。」蘇青龍不敢看夕陽。
夕陽強撐著身子下地,蘇青龍連忙攔住他:「不急在這一時,我讓人替你清理沐浴。」
夕陽甩開蘇青龍,赤腳正好踩到地上的碗碟碎片。痛,讓夕陽無比清醒。
夕陽迅速穿好衣衫:「給我備匹快馬,梅西王爺待我甚好,我已等不及了。」
蘇青龍閉上眼睛,知道夕陽說的是氣話,但也攔不住他。
……
夕陽再次睜開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房頂,即便是房頂也是如此的陌生。
夕陽知道,自己到了梅西王府。
「青龍真是小氣,把人給我還要先吃一口。」梅西王爺陰陽怪氣的說道。
夕陽扭頭看向床榻邊的梅西,心中湧起一股恨意。蘇青龍的確利用了自己,但是討要的人卻是梅西。
「他一點也不愛憐你,不知道做了以後不及時清理身體,你會發燒嗎?你又連夜騎馬過來,腳上也有傷。離府還有百餘步就從馬上滾落,摔得滿身是傷,若非門丁看見,你早就死在外面。」梅西面上浮現出疼惜的表情。
夕陽只覺得噁心,復又扭轉頭不願理他。
梅西眼現慍色,卻並未發怒:「他既讓你過來,你便從了我,我會對你百般寵愛,可好。」
夕陽閉眼不語。
「……」梅西深吸口氣:「他如此對你,想必平日對你也未曾多好,就算他曾救你一命,你為了他……也算償清了。你只要忘了他,把心交給我,我會讓你忘卻煩惱,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梅西看夕陽還是裝死一般,沒有任何回應,心中的怒火再也難以壓制,捏住夕陽的下頜怒吼道:「你以為,你還能回到他身邊嗎?」
夕陽睜開眼睛,眸子黑的看不到底。
「唉……」梅西探了口氣,鬆開手,命下人端上飯菜來。
夕陽看也不看,將遞到眼前的一切都推擋開。
梅西知道夕陽已經漸漸失去求生的意志,冷冷的說道:「既然他讓你來,你必知道,他從我這求什麼?一日一千,你若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你已數日粒米未盡,他要你做什麼,你難道想要違背?」
十萬強兵,一日一千,那就是說夕陽至少要在這裡待上百日,在這個世上至少再活百日。
「好,我吃東西。」夕陽妥協。
梅西看著夕陽要吃的,反而更加生氣。眼前這個少年,為了蘇青龍什麼都肯,他到底有什麼好。
夕陽大口的吞嚥,不曾有停下來的意思。
「夠了!」梅西讓下人把飯菜拿走,夕陽剛從昏迷中甦醒,連日粒米未盡,腸胃還來不及調整,不宜吃得過多。
夕陽嚥下最後一口,卻覺得反胃,哇的一口又吐了出來,屋子裡頓時充滿了酸腐的氣味。
梅西卻並未嫌棄,命下人進來收拾,又為夕陽擦拭。夕陽這才發現,薄被下,自己未著寸縷。
待下人離開,梅西取來藥膏,掀開薄被。
「你要做什麼?」夕陽警惕的掩住下身問道。
「為你上藥。你那裡剛做過,就騎馬過來,褲子上全是血,你不怕痛嗎?」梅西用食指蘸上藥膏。
痛!所以才記得那人對自己所做的一切。夕陽將身子靠裡縮著,不肯讓梅西上藥。
「乖,上了藥你那裡才能快點好。你傷成這樣,你安心養傷,這幾天我不會要你。」梅西想要扳過夕陽的身體。
夕陽猛力一踹,梅西跌坐在地上。
「不識抬舉的狗奴才!」梅西惱羞成怒:「來人!」
……
「啊!」夕陽終於受不住慘叫,皮肉焦灼的味道充斥著梅西的鼻腔。
梅西獰笑著讓人拿來兩面銅鏡,擺好角度。
梅西抓起夕陽的頭讓他看銅鏡裡的自己:「看到了嗎?你屁股上被我烙上了『奴』字。從今後,你就是我的狗奴,看你還敢不敢向你的舊主子亮出你的美臀。」
夕陽咬牙閉上眼睛,雙拳緊攥像要攥出血來。
「你以後,沒我的命令只能在這屋裡爬行。累了,就睡到你的狗窩裡。」梅西指了指床榻邊地上的軟墊。
「別忘了,一日一千。」梅西怕夕陽又要尋死,陰險的威脅道。
夕陽竟然真的爬著臥回軟塌邊,眼中只餘死寂。
這是夕陽在梅西王府的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