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肖肖嫌方言良多嘴,白了他一眼。總不能直接說皇倉裡的糧食估計也不多,而且階級壓迫,層層盤剝,到最後百姓照樣該死的還會死吧。肖肖眼珠子轉著,開始想如何給他們講封建壓迫,黎民百姓受苦的必然性。
「赤日炎炎似火燒,呃,這個這個半枯焦,嗯,百姓,百姓心內如湯煮,王子公孫把扇搖。」工科女傷不起啊,施耐庵大神的名作也記不全,肖肖又開始暗自神傷。
「你說什麼半枯焦?」方言良眼睛一亮。
「田里禾苗半枯焦。」肖肖索性開始胡謅。
「好一句『百姓心內如湯煮,王子公孫把扇搖』!」俞渝大讚。
「這王子公孫高高在上,整日養尊處優,又怎能體會百姓疾苦。」王靖一拍大腿做頓悟狀。
肖肖甩給王靖一個孺子可教的表情。
「不如我們將這詩譜上曲,教與百姓傳唱,說不定很快就會傳到當今聖上耳朵裡。他若關心百姓疾苦,必會召集大臣想出對策。若果真如此,我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王靖以為得到了肖肖的認可,再接再厲想了一個餿主意。
文藝青年就是文藝青年,想法天真幼稚。肖肖的表情瞬間變為鄙視,王靖看著肖肖變化莫測的臉,不知道到底哪裡不對。
「好啊,既然詩是你作的,我看就由肖肖你來譜曲可好?」方言良提了一個更餿的主意。
「我不會譜曲。這首詩也是我聽別人說的,並非我所作。」沒想到事情完全朝著相反的方向發展,肖肖只能推脫。搞不好遇上文字獄,反動詩作者的罪名就夠受了,再弄個反動詞曲作者的身份,還要不要活了。
「噢,是嗎,我只當那首《蘇武牧羊》是你所作呢,此前我們從未聽過。」俞渝也有些驚訝。
那是洞簫名曲好不好,你們這群火星人,一點見識都沒有,肖肖暗自腹誹。
「曲子是我師傅教我的,據說是他家鄉傳下來的名曲。」肖肖不想隨便就侵權,不是自己的就不是,沒必要為了面子假裝有才。
「哦,原來如此。」眾人理解的點點頭。
但是肖肖的言語舉動在方言良眼裡卻變成了低調謙遜。
「既然肖肖不肯作曲,不如就有王靖兄你來吧。」方言良開口道。
「好。」王靖答應的非常痛快,從角落裡取出一把古琴,試著撥了幾下琴弦,便開始低吟起來。
肖肖對改編施大神的作品成歌曲無感,走到角落竟然有把古箏,頓時玩性大發撥弄起來。肖肖不怎麼會彈古箏,高中時她的閨蜜為了高考加分,苦學了幾年,據說考過了專業九級。所以,在去她家玩時,肖肖學會了唯一一首古箏曲子《滄海一生笑》。
這首曲子彈起來並不難,肖肖索性坐下來開始彈唱: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
清風笑竟惹寂寥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啦
文藝青年組的成員都圍了過來,做仰慕狀。這才是文藝青年組該做的事嘛!肖肖給了他們一個愜意的笑容。
「想不到肖肖你還會彈箏。」方言良睜大那雙不太大的眼睛,像是見到什麼寶物。
「只會這一曲。」肖肖照實說。
「肖肖素來謙遜,不過無論吟詩作對,還是吹簫撫箏,都有一番豪情與氣節在。肖肖,你必不是泛泛之輩吧,為何做了穆公子的門客?」俞渝倒是問到了關鍵。
「呃,門客很好啊,而且我久仰穆公子的大名。」當個門客,再加入興趣小組,整天游手好閒聊天看戲,又能吃飽穿暖,晚上還睡單間,這樣的人生好不愜意。肖肖說的前半句話完全發自肺腑。
「對了,自從你入府以來,我們都未曾聽你再吹奏一曲。不如今天你為我們再吹奏一段吧,不妨讓王靖兄與你合奏,簫琴共鳴。」方言良說道。
切,姐賣身不賣藝,哦,不,不賣藝也不賣身。吹簫豈是你們想聽就聽,想看就看的?肖肖心想,既然我已成功進入穆府,除非必須,絕對不隨便吹簫。
「呵呵,我的簫丟了。」當初才藝展示的簫被管家穆暮收了回去,肖肖現在就是想要表演也不可能。
「唉,是嗎,那真是可惜啊!」俞渝一臉惋惜。
就這樣插科打諢混了半天,又到了肖肖最開心的吃飯時間,自然又是標準五大碗下肚。
晚上,肖肖實在沒興趣再到文藝青年活動室遛彎,索性找馮婆要了類似皂角一類的東西繼續洗衣服。這回有了專業清潔工具,果然污漬去無蹤,秀髮更出眾。咦,這兩句廣告詞前後關聯性好怪,肖肖完全沒有意識到是自己記錯了。
昨晚沒有睡好,所以肖肖今晚早早脫了衣服鑽進被窩。肖肖一直有裸睡的習慣,覺得睡覺時讓肌膚直接貼著棉被才最舒服。對於暫時無解的問題,肖肖從不願多想,不然在現代遇到各種狗血事情,早就抑鬱了。
於是肖肖很快就閉上眼睛去會周公之約了。窗外一角突然被人用沾濕的手指捅了個窟窿,一根竹管伸進屋內,從竹管內噴出一團白煙。
稍頃,似乎屋外人確定屋內沒什麼動靜後,一個薄片伸入門縫開始撥弄門閂。門閂很快被撥開,一個黑影探身進屋,正是方言良!
方言良藉著月光看見肖肖依然在熟睡中且面頰潮紅,一陣竊喜,看來剛才的迷煙還有催情的效果。方言良趕緊關上房門,翻開棉被一看更是大喜,連忙將自己的衣褲脫掉。原來,方言良也好男色,與肖肖親近是另有所圖。
今日中午見到肖肖晾曬在屋內的衣物,再聯想到晚間的曖昧之聲,方言良以為肖肖昨晚和什麼人上了床。既然肖肖也是同道中人,方言良怎肯錯失良機,眼見肖肖早早回了房間,熄燈睡覺。到了半夜,再無他人進過他房間,方言良立刻起身,帶上**工具,準備先下手為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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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日炎炎似火燒》是小說《水滸傳》第十六回中,白勝扮作挑酒桶的漢子所吟唱的詩作。原作為:赤日炎炎似火燒,野田禾稻半枯焦。農夫心內如湯煮,公子王孫把扇搖。
千萬不要誤導了大家,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