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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小七你怎麼 文 / 歲初

    對修行之人來講,三年兩年不算久,一年可以說是眨眼即過,蒙詹邀請狂舞的傳信符提前了三個月發出。狂舞收到到蒙詹的傳信符時,宋都說前幾日,不過是因為若無外事所擾,入個定便是十天半個月過去了。在天璣樓內呆的時間越久,自然所能瞭解的事情也越多,所以谷璃幾人抵達霧月谷時,尚是六月中旬,離重七之日還有將近二十天。

    六月中旬到重九之日,有將近三個月之期。但參與了朝宗山駐地一應事宜的谷璃,卻也不敢保證這三個月,就一定能打探出想要的東西來。

    當年朝宗山駐地的各類禁制,比起劍閣古城位於蜀山山脈的千年基業,也是不遑多讓的。天璣樓也是千年傳承,這霧月谷駐地想來也不會比劍閣古城的朝宗山駐地差。想明白了此節,谷璃便也明白為何宋都將人作為突破口。潛入天璣樓的禁地去偷看什麼,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隔了幾日,蒙詹便又出現在風駿樓,邀請狂舞以及隨行的谷璃幾人,參觀霧月谷。

    霧月谷內,因為天璣樓護山大陣的緣故,駐地內較谷口之地,要舒適許多。幾日下來,狂舞倒也適應了。此時蒙詹前來相邀,一行人等此行目的不純,狂舞雖然心中不願,卻也沒有拒絕。蒙詹見她點頭,眉目之間便多了些喜色,言語也更活泛了。

    「此處霧月谷之名,霧自然是來自谷中終年不散的濃霧,這月則是因為谷底地形恰如一彎新月。」蒙詹引領眾人參觀之時,還不忘介紹一下地名的由來。

    谷口的來向,位於月形的三分之一位置,正對著的便是霧月谷駐地的主殿祿存殿。風駿樓在新月的這小半邊,過了祿存殿便是如今被命名為「水月樓台」的一片建築,正為了青枝節做準備,順應地勢修建此次青枝節所需要的各式亭台樓閣。

    從谷璃等人此時所站的地方看去,水月樓台的確是建在水上,而霧月谷四周並無湖泊和河流,也不知這水是從何處引入。

    結丹修士尚未參透五行本源,想要無中生有是不可能的,利用五行同源之物來隨意變化卻毫無難度。不過一如谷璃所瞭解的,天璣樓不論是器宗還是物宗,都對繁複的花紋尤其鍾愛。天璣樓的修士更醉心於花費更多的真元,來讓這些建築看起來像工藝品,而不是房子。

    「再過大約三五日,這裡就全部都完工了,你們若是在風駿樓呆的無聊,到時候可以到這裡來玩。大概到了下一個青枝節,這裡又要重修的。」蒙詹指著基本可以看出完工後樣貌的「水月樓台」,興致很是高昂。

    谷璃順勢道:「這處可以容納不少人呢。」水月樓台建在谷底一汪湖水之上,順著周圍山勢,建了極大的幾個水上高台,這些高台錯落有致的被九曲迴廊相連,湖水之中飄著各色蓮蓬形狀的玉石花燈,此時雖是白天,也可以想見夜晚來臨之時,這裡又是一番別樣的美景。

    蒙詹笑道:「如今霧月谷的同門人數不太多,宗主便決定邀請其他各派師兄弟姐妹,大辦此次青枝節,這『水月樓台』我們從三年前就開始修建了。這水月樓台下的湖水,是在摸透了霧月谷的地形後,從地底引上來的地下水。」

    而後轉向谷璃道:「要是我天璣樓早點知道谷師姐回了劍閣古城的消息,師姐也會收到好多請帖的。」

    谷璃客氣的笑笑:「蒙詹師兄真是愛說笑,我哪裡能有這樣的榮幸,能像小舞師妹收到一份就夠我高興的了,好多什麼的就不敢奢望了。」

    蒙詹道:「谷師姐才真是謙虛,當年崑崙邊境一戰,谷師姐可是讓好多人終身難忘,谷師姐能和小舞師妹一起來參加青枝節,實在是求之不得。」

    狂舞在旁邊對蒙詹竟然不經過她允許,就擅自將他對自己的稱呼與谷璃的同步,怒:「蒙詹師兄,雖然我是谷師姐的小舞師妹,但是我們倆還沒熟道你也可以這麼叫。」

    蒙詹被狂舞這麼一奚落,臉上便有些掛不住。

    谷璃忙道:「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她,她就這個性。」

    蒙詹卻因為狂舞一句話,顯得有點興致低落。幾人在水月樓台繞過了幾處長廊之後,一位天璣樓的師妹過來找蒙詹,蒙詹與那女子說了幾句話之後,便過來找谷璃等人告罪,提前離開了。

    狂舞看著蒙詹狀似平靜的走遠,有點不安的問道:「喂,他不要緊吧?」

    世卿有點無奈的瞥了狂舞一眼道:「還會擔心人家,剛才就不要那麼刻薄嘛。」

    狂舞噘著嘴,滿臉怨氣:「喂,你也不想想,我又不是真的喜歡他,不刻薄一點到時候別人誤會了怎麼辦?」

    世卿很無語的問道:「問題是你這樣也很傷人啊。」

    狂舞憤憤:「又不是我自己要來的,你到底想我怎樣啊?」

    白小凡在一邊悄悄拉了一下狂舞的袖子,等狂舞轉向他之後,他鬆開狂舞的袖子,開口道:「狂舞師姐,如果他喜歡你,你不喜歡他,他會不會也把你做成傀儡?」

    白小凡話音落,谷璃一行十人周圍瞬間安靜的連風聲都不敢靠近。

    為什麼很平常的一句話,被白小凡那雙眼睛看著,再被他用那聲音說出來,就讓人覺得這種可能已經在某個角落偷偷發生?

    谷璃下意識的摸了摸胳膊,再想到不僅將容芮前輩做成了傀儡,就連自己都做成了傀儡的相盤,對同行的楚楚道:「楚楚師妹,在天璣樓的這段期間,我和你必須要有一人隨時跟著狂舞師妹,以確保她的安全。」

    說完之後,幾人便離了水月樓台,回了風駿樓。

    而接下來的幾日,呆在風駿樓的幾人便收到了許多來自天璣樓修士的邀請函或者禮物。讓谷璃出乎意料的是,與其他幾位同門比起來,她收到的請帖和禮物甚至有獨佔鰲頭之勢。

    因為青枝節畢竟還沒開始,所以這些示好也僅止於此。而負責將這些東西送來的人,也都是天璣樓器宗的築基期弟子。谷璃幾人連這些人都沒有見到,自然也不可能拒絕。

    還好過了沒幾天,其他各派的修士也陸續到了,之前空落落的風駿樓內一下子變得可以說是人滿為患。

    因為這些人都是受天璣樓弟子邀請而來,進出風駿樓的弟子也多了起來。當然也有不少別派弟子與天璣樓弟子關係很親密的,則是直接住到了天璣樓修士的私宅裡。

    劍閣古城除他們幾人外,竟然又來了三批同門。而後面三批相攜而來的同門,加起來足有百位之多。沒有收到洛飛揚的任何消息,想來這些人應該僅僅是來參加青枝節,與其他事宜無關。離重七之日只剩下兩天時,距離霧月谷最遠的射月山莊修士也抵達了霧月谷。

    此時的水月樓台,已經被天璣樓修士裝飾的花團錦簇,若非谷璃剛從古皇陵裂隙之地回來,谷璃甚至懷疑大荒之上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大事,這一派歌舞昇平,實在是太平的有些不真實。

    這段時間蒙詹也一直有來找狂舞,不過兩人都只是在狂舞那廂客房裡閒聊,並沒有出風駿樓。白小凡似乎也知道上次自己說錯了話,只要蒙詹出現,他就會從自己所在的房間悄悄關注那廂的動靜,深怕被他一語成讖。

    青枝節的前一天,霧月谷卻非常罕見的開始下雨。這般濃霧之中,一場雨下下來,谷內瞬間清爽了許多。之前一直被籠在霧中的景致,彷彿被人洗淨了塵土一般,隔得遠的地方雖然也被雨瀰漫了實現,近景卻清新明亮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天璣樓器宗宗主,便藉著這大好時機邀請前來赴會的各派弟子,前往水月樓台賞雨。

    當然這邀請不是強制性的,自然是想去便去。谷璃對水天生就有種親近的天性,水月樓台下雨時會是什麼情形也有些感興趣,便跟著眾人腳步出了風駿樓。

    谷璃出來時,雨已經下的很小了,細細的雨絲飄在風中,谷璃索性撤了週身靈氣罩,仍由雨絲打在身上。

    這時,頭上忽然伸過來一柄淡綠色的油紙傘,一道男聲笑道:「谷師姐,這谷內陰寒,雨水還是不要濕了衣裳才好。」

    谷璃轉過身,是一名射月山莊的男修。谷璃覺得此人非常熟悉,那面孔絕對是她以前曾經見過的,卻一時半會沒想起來究竟是誰。

    來人呵呵一笑,問道:「怎麼,谷師姐認不出我了?」

    谷璃所認識的射月山莊男修,她總共也才認識那麼一個百里,偏偏這人的面孔她又是絕對熟悉的。

    谷璃腦中忽然閃過一副畫面,然後便張大了嘴愣在當場,過了會兒才有些艱難的開口問道:「小七?你…你怎麼…是男的?」

    對面的男子便笑得彎了一雙眼,真正應了笑靨如花這個詞,回道:「我一直都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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