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若蘭的身體一向不好,自小她就患上了一種極為怪異的極寒之症,每逢子時,全身寒意透體,慘烈的寒冷洶湧的折磨著她的身體以及心靈,即使是在不曾發病的時刻,她的身體也在無時不刻的散發著寒氣,冷徹心扉。
這也是歐陽若蘭體溫冰冷,時刻一副冰山的面容,甚至給人以無比冰寒感受的原因。
只因為這極寒之症,歐陽若蘭所受的苦痛可想而知,無論身體還是心靈,直至今日,二十年如一日的煎熬,歐陽若蘭竟然以無比堅強的意志挺了過來,這份毅力與堅持實在令人震撼!
曾幾何時,她失去了快樂的童年,無法肆意的奔跑,不能暢快的玩樂,每天躺在病床上,吃藥打針,嘗試著各種醫治之法。
曾幾何時,她失去了幾乎所有的玩伴與朋友,她們都被她身上散發的那股寒意與冷淡所傷害,如今她只是孤家寡人。
曾幾何時,她固執的將自己完全封閉起來,想要借此逃避一切,然而換來的只是更多的孤獨與痛苦!
她的傷、她的痛,幾乎沒有人能夠瞭解,所有的人都在誤解她,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整個世界都拋棄了她。
然而,就在今天,就在此時此刻,一個比她年歲還小的男子,卻是突然闖進了她冰冷孤寂的世界,並為之帶來了無盡的暖意與生機。
這一刻,她哭了,她哭的酣暢,哭得淋漓,一如山洪爆發,無盡悲傷的積聚,在這一刻傾瀉而出。
不知何時,歐陽若蘭已經靠在了古昊的懷抱之中,洶湧的淚水沾滿了他胸前的衣襟。
古昊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的安慰著懷中的女子,這個他曾經記憶之中的冰山老師,現在的可憐姐姐。
終於,歐陽若蘭的哭聲消泯,抬頭,美麗的雙眸已然腫成了桃子一般,透著一股柔弱。
「對不起,小昊,姐姐失態了。」
「呵呵,若蘭姐姐喜歡的話,小弟的懷抱永遠為姐姐你敞開。」古昊調笑道。
「美得你!」嘴角勾起,美人一笑。
「對了,小昊,我的身體還有希望痊癒嗎?」歐陽若蘭雙眼緊緊地盯著古昊,美目之中充滿了期待以及擔憂,卻又顯露著掩飾不住的急切,但凡有一絲希望,她都將義無反顧!
這一刻,古昊卻是有些躲閃的抿了抿嘴:「若蘭姐姐,那個」
「是嗎,果然沒有辦法嗎?」一瞬間,歐陽若蘭仿似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儘管她本就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是當看到古昊躲閃的眼神之時,依舊忍不住的失望,這樣的生活,她真的是一秒鐘也不想要忍受了。
「別別別,若蘭姐姐,我可沒說不能治療啊。」古昊哭笑不得的急忙擺手道。
「那就是能治好,小昊你沒有騙我吧,咱們現在就開始吧。」歐陽若蘭此刻完全是一驚一乍,平時冰冷冷靜的氣息再不復存在。
畢竟現在的事情,關乎著她的一生,她無法不為之激動,心神起伏!
「我說我的好姐姐,你能不能先冷靜一下,聽我把話說完。」古昊抓住歐陽若蘭不斷顫動的一雙玉手,無奈的說道。
歐陽若蘭聞言,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深吸了幾口氣,安靜了下來。
見此,古昊方才開口道:「若蘭姐姐你的極寒之症準確意義上來講並不是一種疾病,而是一種極為特殊的體質,名為極陰聖體。」
「極陰聖體天生就蘊含著最為精純的極陰之氣,這股極陰之氣平時潛伏在體內並不顯現,但一到夜晚子時就會活躍爆發,這也是姐姐你發病的原因。」
「而且這股精純的極陰之氣還會時刻的改造著你的身體,使其適應極陰之氣的流動,完全可以說是一種體制上的改善。」
聽聞古昊的一席話,歐陽若蘭美目頓時大睜,一方面是對極陰聖體的的好奇與驚歎,另一方面,則是對古昊醫術的信心大漲。
之前她並沒有說出自己身體的病狀,但現在古昊說的卻是完全準確,沒有絲毫偏差,可見古昊的醫術是完全可信的。
僅僅憑借一眼便能看出她身懷的疾病,這種手段,即使是華夏如今最負盛名的醫聖張仲景都無法做到吧。
她可是知道,當年只是為了確定她的病症,家族所付出的努力都不可勝數,也才得知了一些皮毛罷了。
對於歐陽若蘭神色的變化,古昊並沒有說什麼,他只是將通過神龍目看到的一切敘述出來而已,簡單至極。
隨後古昊又道:「姐姐你的極陰聖體想要治療有著兩種手段,第一種,則是徹底根除,散去體內的純陰之氣,不過這種方法,十分霸道,可能會對姐姐你的身體有所影響。」
「第二種方法則是保留極陰聖體,但在此基礎上做些手段,這樣可以甚至借助極陰之體修煉之利進行修煉,而且尤其在寒屬性功法之上,將有著極大的天賦加成,直至最終,徹底掌控體內的極陰之氣。」
「不知道若蘭姐姐作何選擇?」
說完,古昊便抬頭看著歐陽若蘭,儘管方才提的第二種方法涉及到了修煉之密,但是古昊並沒有什麼後悔的情緒,對於真正對自己好的人,古昊也將為其傾盡所有。
只是古昊卻沒有看到,在他提到修煉之時,歐陽若蘭本就明媚的眸子之中陡然閃過一絲亮光,嘴角微翹,看著古昊的眼神也愈發的異樣溫柔。
「我選第二種!」歐陽若蘭堅定地回答道。
聞言,古昊笑著點了點頭,在他看來,也是第二種方法最好,即使歐陽若蘭選擇了第一種,古昊也會勸她改變決定的,現在倒是省卻了些許麻煩。
「那麼現在可以開始治療了嗎?」歐陽若蘭急聲道,她是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古昊聞言,臉色微紅,有些躲閃的道:「必須現在嗎?」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歐陽若蘭臻首揚起,目光灼灼。
「沒沒有,只是姐姐你能把衣服脫了嗎?」終於,古昊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開口道,只是不知不覺中,聲音卻有種弱弱的心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