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終沒有插話,靜靜地聽著,在這種方面,是胖子王濤和謝子翎,李嘉良拿手,出塵子最能把握住大方向。
龍老大,帶著他的五個兄弟來了,寒暄幾句過後,一大幫子人就坐了下來。龍老大悄悄過來說了,他先搬到酒店住上,明天的火車票來吳淞。
看看他們的問題我插不上嘴,我起身告辭了。幾天了,這麼沒日沒夜的干下來,實在是受不了。知道我連著轉了好幾個現實日,家族的六個人起身把我送到了二樓,在二樓的一個大套間門口,六個人一字排開,鞠躬行禮:「老大,辛苦了。」說完,六個人嬉笑著勾肩搭背地下樓,繼續談事情去了。
天水早就鋪了床。也等不及梳洗,我上床就下了線。衝出臥室,趕緊下樓吃點東西。然後就是補覺。
一覺,一直睡到19日中午。起了床,跑下樓,問一問在江陵的江秘書,江陵那裡一切正常,偌大的江陵城,就是我們的人在活動。小楊也匯報了一下陽明村的情況,村子裡采收的蔬菜再不處理要爛掉了,我趕緊指示他關照老村長他們曬菜乾,醃鹹菜。這樣,過冬的蔬菜也解決了。居家過日子的事情我也懂一點,我們蘇州這裡的人家最愛的就是梅菜燒肉和雪菜炒肉絲。要是不好處理的蔬菜,找那些天龍的軍隊,給他們免費送點去,也算留個人情在。小楊又上線去傳話了。
難得輕鬆一下午,我到處溜躂,去訓練場看看學員們的進展。在那裡,經常主動與我套近乎的一個叫方雪的女學員,湊過來約我週末陪她去逛街,人家女孩子開口,一口回絕的不好,我嗯啊嗯地說了,到時候看,因為近來實在是忙。方雪也不在意,回說沒空就下次吧。她與我一搭話,引來許多女孩羨慕的眼光。到是男孩子那裡,竟然對著我豎起大拇指來。走過頂著個大光頭的後門生那裡,那傢伙,竟然拍著我的肩膀說:「教官,加油!」還翹起下巴,挑個拇指出來嗯地比劃了一下,我順手就給了他一個頭皮,那傢伙扮著鬼臉,大笑著跑去翻矮牆了。
在宿舍大樓那裡,碰到了陳高昇,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打聽到的,拉著我非要問我在第二世界的哪裡落腳,要來找我玩。這個人,許多人向我反映過,他愛搬弄是非,沒事就給人家添亂子。要不是看在陳叔的面子上,我還真想叫他回去。陳高昇,拉著我大談特談他如何如何地厲害,就在昨晚,他一個人殺了十來個人的小傭兵團,為的,就是看中人家手裡的一把刀。我對他瞄了一眼,武功,有點底子,可惜,層次還是太低。我,好心說了他幾句,勸他以後不要這麼幹,為了件不值錢的玩意,動手殺人,有意思麼?他,白了我一眼,甩也不甩,就走了。
這種人,懶得計較,等太極拳課程結束了,早點打發他走。
跑去健身房好好練了練。在餐廳吃飯的時候,皇甫大美女來了,也端個盤子來,陪著我吃飯。我就知道她來準沒好事,等我放下盤子,她就拉著我往實驗室跑,花言巧語了一通,把我騙上個機器,讓人家好一通狂掃,完了,把我往門外一推:自己回去吧,慢走。
好在咱今天心情好,也不在意,往自己的別墅溜躂回去。要是下次她再叫我做什麼,一定得講好價錢,最最起碼,要給咱個安慰獎,她不讓咱碰她,咱讓她碰還不行麼?
秦曉賓和蘇玫也出來活動了。看他倆,特別是阿玫,連著幾天也累得夠嗆。進第二世界,體力消耗到還好,就是精神累。站在路邊聊幾句閒話,老說第二世界的事情,實在也夠煩的。我特地關照蘇玫,以後多注意出來活動。秦曉賓悄悄湊了過來,問:「你給看看,是男的還是女的?」我乾瞪著兩眼望著他:「沒這麼快吧?就算我有透視眼,現在玫姐那裡還是豆芽菜呢。」秦曉賓歎氣道:「鬱悶!」惱得蘇玫伸手去捉他的耳朵,倆人繞著我鬧成了一團,到是害我的耳朵被阿玫揪了好幾次。()
回到第二世界。剛起床,天水就進來服侍。我也不必刷牙洗臉的了,下了樓,就往後面仙府那裡跑,後面跟著天水,天火,天木一起跑。早起的人以為除了什麼事情呢,有幾個扛著掃把就跟來了。
烏姐她們還沒有起床。等我撲進浴室洗完了,換上件華麗的禮服,出門才看見烏姐她們等在仙府花園裡,靈兒靠在烏姐懷裡說著話。
我抱過靈兒寶貝,拉著烏姐到一邊,偷偷問了問烏姐,她的丫鬟和天水的事情。烏姐說,那丫鬟的家人是在青龍城所屬的淳陽小城的鄉下,已經把禮物和書函派人送去了,讓丫鬟的家裡來人,乾脆把婚事給直接辦了。這一點,烏姐處理得很有人情味。大凡丫鬟、僕人,主人買來了,就算是主人家的了,與他們原先的家人不大搭界了。
我誇了烏姐幾句,看看不遠處的胡欣姐妹,小聲地說:「烏姐,那對狐人姐妹給你得了。我這裡,都是老爺們,再說了,我一直跑來跑去的,說是照顧我,不如說要我照顧他們。」烏姐想了想,笑道:「你把他們安排在這裡啊,女孩子心細,總比大老爺們照顧得周到。」我想了想,也罷,天水他們老跟著我往外跑,以後回來了,也好讓胡欣姐妹接替一下。我摟住烏姐的細腰說道:「走吧,早晨空氣好,一起往前走走吧。歡歡和小飛馬呢?」烏姐招呼了丫鬟她們一聲,答道:「歡歡和亮羽早就出去玩了,他倆到是沒有什麼隔閡。」
歡歡,所接近的動物,都對他很是畏懼,連黃斑馬也是,我就看見過,歡歡爬到黃斑背上,黃斑就邁不開步子了。根據烏姐說的,動物,天生就對品級等階敏感,上位的存在對於下位獸類存在著先天的威壓。妖,這種很另類的存在,是接近於獸類中頂級的生命,聖獸,神獸,妖獸都是佔據在獸類高端的生命體。不過,對於他們的分類,有些只是人類出於片面的認識而強加於它們身上的,它們自己可不這麼認為。而在它們看來,人類,是多麼的脆弱,可笑……
歡歡和烏姐的亮羽在仙府邊的空地上玩,我關照歡歡照看好小飛馬,要玩,就在這裡,不要出去。歡歡開口說了個字:「是。」發音還是不大標準,有點大舌頭。
一路走來,與烏姐談談說說,笑笑鬧鬧,心情很是放鬆。大宅子裡種植著各種的樹木,現在是正當月桂花盛開的季節,濃烈的桂花香,讓人很是開懷。張勝家的管家婆,帶著幾個女孩,在月桂樹下張開篷布,說是收集桂花來釀酒。濃烈的桂花釀,讓我很是期待。
天水,一邊帶路,一邊解說著子翎他們的安排:大回字樓,當門的一排,樓下,中間是個接待大廳。兩邊兩個會議室,會客室。樓上,正中間的是我的團長辦公室,靠東面的是出塵子的辦公室,我西面的是子翎的,八大頭頭加個出塵子都在二樓辦公。其他各個部門都在二樓的側面,榮先生的情報部和軍情處在西側的樓下,他們兩個部門佔了西側樓的底下一層十幾個房間。後面的正樓,底下是四個小餐廳,其餘的是大餐廳,樓上是房間。東跨院裡設了幾個貴賓房。一套大宅子有百多個大大小小的房間,人是住得舒服,就是坐騎呆的地方小了。人家設計的時候,是給大老爺住的,哪裡會想到我們是人手一騎的。
好在圍牆的東面是一些門面的倉庫房,有不少的門面房契都在我們手上,隨來的工匠們正在拆改人家的大倉房做馬棚牛棚。西面的情況也差不多。
從東跨院走過的時候,管家張勝,正在訓練著許多的女孩,看到我和烏姐,忙大聲命令列隊的女孩們轉向我們行禮,我和烏姐含笑著回禮,我擺手示意他繼續。等我們走過,張勝在身後對著那些女孩大聲說道:「看見沒有,我們的主人和主母是多麼的仁慈和善良,這樣的主人哪裡去找?大家要好好做事,努力回報主人的恩情。」眾女孩齊聲回答:「是~」
烏姐牽牽我的衣服,笑著說道:「看來,你這個主人做得不錯啊,這麼受下人的愛戴。」我開心地笑著回答:「說起來,我更是把他們當自己的家人看待。他們跟了我,我就要努力去愛護好他們的一切。」我的語調轉向了沉重:「來到這個世界,我看到的是更多的凶險和無奈。就拿我自己來說吧,我們埋頭在陽明那個小村子裡,起先以為可以帶著大家太平過過日子,可是偏偏有人要和我過不去,想盡辦法來折磨我。沒辦法,與其等死,不如反擊。你不知道,這場風波下來,我的心亂得很,一刻也沒有安寧過。烏姐,說真的,到現在,我的心情還是難以平靜下來。」烏姐,緊緊摟住我的胳膊,歎了口氣:「姐姐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除非你不來這個世界。但是,你那個世界也是一樣啊,只是有些東西表面上看不到而已。弱肉強食,這是鐵律啊。到了現在這一步,你,更是沒法回頭了。你自己跑了,留下這麼多的人怎麼辦?他們,都要靠你帶著呢。所以啊,你要振作起來,有些事情,要等蓋棺才能定論的。與其現在想這麼多,不如腳踏實地去做。這天下一亂,需要你面對的事情多了,你以為,江陵這一次過後,就會風平浪靜麼?」烏姐的話,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訝。
身後,林大叔的大嗓門響起:「是啊,我兒媳婦說得對。」我和烏姐回頭見過大叔,天金天土跟在大叔的身後。大叔走近了我,說道:「天樂啊,別把事情想簡單嘍。你媳婦可是走天下的人,見識也不差。江陵城,只要你一腳踏了進來,馬上就會感受到這裡的凶險了。你別看著江陵這裡地方不大,可是千絲萬縷的,連著天龍皇朝呢。一個皇朝,也不是太平無事的,那裡,可是一個深潭子啊。大叔先給你提個醒,你想在這裡站住腳,需要面對的困難還多著呢。上次,隨小公主來的那個年輕人記得麼?他,可是右相的小兒子。哼,吳不楚這個老混蛋,可不是省油的燈,你要時刻小心著呢。」大叔說的,彷彿一個霹靂,激盪在我腦海裡。靠!這麼多事?玩個遊戲,也能玩出這麼多的道道來?怎麼辦?社會的漩渦,本來就是深不可測的,既然來了,就要去面對,躲?躲得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