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被逼出來的。連愛抱著枕頭的胖子,早上也準時起床出去跑步。下午,退出第二世界以後,就跟著來到了健身房。五兄弟他們在吳淞的別墅裡也購買了專業的健身設備,說是事業發展了,不要把身體拖垮了,到時候,沒命享福。他們現在的作息時間也改成了我這樣的,據說,胖子現在的體重在直線下降中。
子翎的未婚妻林寧,跟著阿玫,大美女去玩女孩子們喜歡的項目。
提早進行的晚飯,還是在自己家裡弄的,只是菜式稍稍簡單一些。螃蟹,還有不少。皇甫大美女看著眼前的美味,氣鼓鼓地摸著剛剛消去了小疙瘩的粉臉。好說歹說,才勉強吃了一隻,只是,最後忍不住還是把我的螃蟹腳偷偷拿去啃了。林寧,在所有人不在場的時候,偷偷表揚了我:兄弟,厲害!會抓老鼠!嗨!她只看到那大美女溫柔可人的一面,哼,還有另一面,估計是領教不到了。
回到第二世界,大清早的,所有人就開始忙著了。榮先生帶著人安排著各種事宜,還派出了情報部的人員出去負責沿線的暗中保衛工作。
早餐後,在大廳裡,雷娜大嬸換了身禮服出來,我就嚇了一跳,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一件華麗的對襟長裙,肩上披著輕紗,挽著髮髻,加上本來就很漂亮的五官,凹目隆鼻,不像是漢人的面相,現在,更是有一身貴族夫人的神采。而林大叔呢,威武就不用說了,往那裡一站,恐怕,我的風頭都要被他給搶了去了。
把大嬸扶上披紅掛綵的馬車讓歡歡陪著,林大叔騎上烏騅,和我並肩往烏姐家裡去。身後跟著的威猛兄弟,帶著兩個全副武裝的馬隊,手裡托著大小的禮盒,整齊地列隊往前走,隊伍後面,跟著的就是運送小飛馬的馬車。我們每個人的胸口都別著一朵小紅花。
今天,也不是我一個人辦喜事。從出大門到烏姐的家門口,一路上遇到了十幾個娶親的隊伍,基本上都是玩家的迎親隊伍。哈哈,真時尚!新郎騎著高頭大馬,披紅掛綵,帶著花轎,前面鼓樂開道,後面是大隊的親朋好友抬著禮物,那氣氛和情景,真新鮮。現實裡舉辦仿洋式的婚禮,跑第二世界裡又來辦傳統的儀式,或者乾脆都到第二世界裡來辦,虧他們想得出來。迎面而來的新郎,眉開眼笑的,看見我們這支也是喜氣洋洋的隊伍,抱著拳連連拱手道:恭喜恭喜,同喜同喜。我也是忙不迭地回禮祝賀。過路的人,看到我們身後的小飛馬,無不驚呼出聲,有不少人跟在了隊伍的後面,甚至有從迎親隊伍裡溜號的人,只是都有點畏懼,離著遠遠地跟著看。沒有一支隊伍,是像我這樣有全付武裝的衛隊的。
烏姐的父親,一個身材偏瘦,風度翩翩,面皮白淨,氣勢威嚴的老頭,站在同樣掛著彩飾的大門口,迎接著我們的到來。天水早就在街道轉彎那裡守候著了,陪著他的就是那個俏丫鬟。
看到林大叔,伯父烏老頭眉頭一皺,思索了一下,躬身行禮道:「瑞王爺,您好。」林大叔搶上一步,扶住他輕聲說道:「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叫我林子風就行了。今天,我是給我們家天樂來提親的。烏兄啊,你可養了個好女兒啊。」烏老頭不住地點頭,笑著見過雷娜大嬸以後,把我們往裡請。我聽到他口稱大嬸做王妃。
坐定以後,烏老頭的兩隻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我,他的兩隻眼睛,彷彿能看到我的心裡去。寒暄過後,烏老頭看著林大叔歎道:「一別許多年,真不知道您就隱居在江陵的鄉下。唉,區區阡陌,竟然隔斷了這麼多年。」林大叔豪爽地笑道:「好啦,往事如煙,大家都老啦,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你看,我們家的小子怎麼樣?」我的未來岳父點頭道:「是個人才。他的事情,我是經常地聽說。論武功,智計,為人心地,都是難得的啊。只是,我家筠兒……」林大叔不解道:「你家筠兒怎麼啦?難道,我們家小子配不上她?前兩天他們兩人還是你恩我愛的呢,不會出了什麼事吧。」烏老頭搖頭道「哪能啊。天樂啊,對你呢,我是沒話說。只是筠兒她有些話要告訴你,你這就去找她吧。」說完,歎了口氣。
我的腦袋「嗡」的一下,有點暈。不會吧,難道,烏姐變卦啦?不會的,不可能,沒有這麼快嘛。如果有點變故的話,天水就會告訴我。他不會是被那丫鬟弄暈了頭,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曉得了吧?一時間,我有點口乾,有點軟弱,心裡直打鼓。靠,軟的不行,就來硬的。烏老頭看樣子跟大叔很有交情,大概不會翻臉,要是不行,小爺就下手搶人,把烏姐往仙府裡一關,然後,就巴拉巴拉做米飯。嘿嘿,咱也做一次真正的山大王,搶個美嬌娘做壓寨夫人。想到這裡,我挺挺腰板笑道:「是,伯父和大叔、大嬸慢坐,我這就上去見烏姐。」
三步並作兩步,上樓梯的時候,從戒指裡拿出寶葫蘆灌上口冷水,壓壓心火。烏姐,這是在搞什麼?
烏姐的房門虛掩著,推開,沒人。裡邊還有一間,推開同樣虛掩著的房門,這是一間小書房,裡邊的陳設,佈置非常雅致。我顧不得看,找烏姐。
烏姐披散著一頭秀髮,正站在窗前遠望窗外。我大聲說道:「烏姐,怎麼啦?怎麼你不開心麼?難道是小弟做錯了什麼?」烏姐轉身,有點憔悴,臉上沒有抹脂粉,看上去更顯得楚楚可憐。略帶苦澀地一笑道:「沒有啊,我很好。」我走上幾步,柔聲說道:「烏姐,開心點嘛。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我請了大叔和大嬸來提親的。又不是馬上要把你接走,你難過什麼嘛。」說著話,輕輕抬起烏姐柔柔的下巴,在她的紅唇上溫柔地吻了一下,抬手,把她嬌柔的身子摟在了懷裡。
烏姐摟住我的要,臉貼著我的胸口,柔弱地說道:「我,嫁過人,是個不詳之人。」我有一絲驚訝,嫁過,就代表現在不是人家的人。我輕聲問道:「嗯,那你現在,是自由身麼?」烏姐在我懷裡輕輕點點頭。我鬆了口氣,說道:「那不就得了。要是現在你還有婆家,我就找去和他們商量。商量不通,嘿嘿,就來硬的。」烏姐輕輕打了我一下,嗔怪道:「你呀,你是故意氣我的吧。」我摟摟烏姐柔軟的身子,笑道:「氣你幹什麼呀?要是氣壞了你,我還不心疼死啊。」烏姐放開抱著我的手,抬眼看著我說道:「好弟弟,你先聽我說,我……我想,我不能嫁給你。」沒等她說完,我急切地道:「什麼?你怎麼忽然就變卦啦?不行!說什麼也不行!要是你不答應,我就……」烏姐抬起嫩手,掩住我的嘴巴道:「好弟弟,你別急,聽姐姐把話說完。姐姐的意思呢,是:不能嫁,給,你!可是,姐姐沒說不做你的女人啊。」這有區別麼?
烏姐把頭輕輕靠在我的胸口說道:「姐姐是個不祥之人,嫁給你,會壞了你的事。」我一把推開懷中柔軟的身子,雙手扶著她單薄的雙肩,看著她的眼睛,叫道:「誰說的?靠,告訴我,老子要他的好看。不詳之人,誰他媽的這麼迷信,小爺我就是不信!都什麼年代了,還弄這些個東西。烏姐你聽我說:我他媽的是紫綬天師的徒弟,天師是什麼?仙人呢!回去我叫師傅找那個管命運的傢伙去,要是敢不給我面子,小爺我找上門去打得他滿地找牙。」
烏姐笑了,笑得真是好看,一口細細的牙齒,紅紅的雙唇,消瘦的臉龐帶著些嬌嫩的粉色,瞇起的大眼睛,眼角掛著濕濕的痕跡,看得我是心裡癢癢的。忍不住,我啄了一口烏姐的柔唇,又把烏姐摟進了懷裡:「姐啊,我怎麼捨得讓你受一點的委屈呢。你是我少年時代的夢想,和你在一起,讓我又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我的心好安逸,好自在……」烏姐用她那柔嫩的臉龐,磨蹭著我的臉頰,輕歎一聲,幽幽地說道:「嗯,弟弟的心意,姐姐知道的。姐姐也是離不開好弟弟的啊。所以,姐姐才會做這個決定的。」她的口氣,越來越堅決。「姐姐就是想能夠和弟弟一生一世在一起,所以,姐姐才不會嫁給你。」抬手按上我的嘴唇,阻止了我說話,道:「弟弟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弟弟在那個世界的妻子,才是名正言順的女主人。姐姐情願躲在弟弟的背後,做弟弟的女人,也只做弟弟的女人。弟弟聽話,啊~,聽姐姐的話,姐姐還想給你生好多好多的寶寶呢。」烏姐,我的好姐姐,她竟然是這麼想的,只做我的女人,又不嫁給我。她,肯犧牲一切,做我的情婦。這,叫我怎麼說呢。
烏姐把頭靠在我的肩上,伸出只柔柔的手撥弄著我領口的裝飾,溫柔地說道:「姐姐也不是沒有機會啊。姐姐雖然只有一半精靈的血統,可是,姐姐的壽命還是比人類要長許多。也許,等弟弟都白髮蒼蒼了,姐姐的樣子可能還沒有太大的改變呢。到時候,弟弟也許就要靠姐姐來照顧啦。嘻嘻,人家見了,就會想:啊,天樂大人好服氣呢,娶了這麼一個美艷嬌柔的知心女子做老婆,真是羨慕死人啦。嘻嘻……」
我,冷靜下來的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不要那個名分。可是,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名分不名分的也不是太重要,人家結了婚的,還有離婚的呢。現代的人,也是只重感情,不大計較名分了。分分合合,聚聚散散,就像一陣風一樣。只是,我如今的地位不同,手下,有那麼多的奴僕,還有將來的呢。要是在旁人的眼睛裡,名分,哪怕是在一個小小的家庭裡,就代表著地位,就代表著權勢,哪怕是丁點大的權利,也是沒有人會願意放棄的。
烏姐,論長相,論才幹,都是難得的,極為出色的女子,怎麼天龍皇朝的俊郎們都瞎了眼啦,非要把這麼好的女子留給我呢?烏姐的過去,我不必去理會它,誰,沒有個過去啊,就算是我,不是還有個朱依依麼?
雖然與烏姐交往的時間不長,可是我能夠深深體會到烏姐的內心,她的溫柔,她的細緻,她的體貼,她的堅強,她的……她,兼有母親,姐姐,甚至小妹妹所能賦予我的那些情感。
我大手一揮,道:「好,小弟就聽烏姐的。不過,既然烏姐是我的人了,那,適當的儀式還是要的。人家偷偷地在外面討小老婆,還要洞房花燭呢。嗯,這件事情我來安排吧。」烏姐緊緊摟住我的粗腰,柔聲說道:「嗯。姐姐也是非常享受和弟弟戀愛的感覺呢,讓我又回到了那天真爛漫的年代,但願,這樣的日子能夠長久一些。」我低頭一吻紅唇,哈哈大笑道:「哈哈,真是說到我的心裡去了。你弟弟我長這麼大,也是沒有好好談過一場戀愛呢,這人生的滋味不好好嘗一嘗,真是可惜了。雖然人家說是有先結婚後談戀愛的,那只是說說而已,哪來得這麼的牽腸掛肚,讓人不得消停的感受啊。一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只有這一句用在這裡還恰當一些。哎哎,你別用這種眼光看著我,我這是從別人那裡抄來的,寫這詞的人可是個苦命人。我可不希望我的寶貝烏姐愁眉苦臉的過日子。」輕輕抬起烏姐的尖下巴,歎道:「你看看,看把你瘦的。為了咱們的寶寶,我要把烏姐養得白白胖胖的。」烏姐打了我的手一下,媚笑道:「白白胖胖的可不成了頭豬豬啦。」我樂得哈哈的:「要是哪頭豬豬長得像烏姐這樣的,我也娶了來做老婆。」烏姐可不幹了,捏著粉拳追殺我:「要死啊,敢拿豬豬和我比,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