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籐戀尷尬的低下頭,有些無法言說的感慨。
良久,她訥訥的說,「謝謝。」
聲音很輕,在走廊很清晰,嚴子燁見她疲憊不堪的樣子,也沒有再說什麼。
等了許久,手術室的燈還是亮著的,宮籐戀的心一點底也沒有。懶
折騰了老半天都快要清晨了,天有些濛濛亮,還是灰灰的不太看見人影。
幾個醫生的一番努力救治,司徒夜算是度過了危險,只是有些虛弱,推出手術室的時候,並不清醒。
嚴子燁看著他面不改色,可是鬆開的眉宇顯示了心情放開些,不在是進來時那般凶神惡煞的模樣,已經恢復了他一貫的俊狂的公子哥樣,只是一身沾染了血跡的黑衣看起來頗不適合。
宮籐戀終於鬆了一口氣,那顆一直吊在嗓子裡的心回歸了原處,她恬靜的側臉激動不已,眼底閃爍著隱隱的水光。
還好,沒事……
司徒夜被安排進了vip病房,嚴子燁要求醫院安排一個特護,另外他還不忘安排了兩個人來守著門外,不讓人輕易靠近病房。
宮籐戀本身要照顧司徒夜的,可嚴子燁一句話九打發了她,「宮小姐,就你這站都站不穩的樣子還來照顧人?別是讓人徹夜照顧你吧。」
她一下子噎住,不知道如何接話才好。
沒曾想嚴子燁還有毒舌的潛質。蟲
宮籐戀看看自己的腳,無聲的歎息,有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嚴子燁望著她還是猶豫不決一般,沉聲,「不要給人添麻煩。」
不輕不重的話語,一下子讓她接受了安排,從來就怕別人提「麻煩」二字。
宮籐戀悶聲不語,只是點點頭。
嚴子燁對著一個醫生直接很不客氣的吩咐,彷彿是在自然不過的事情。
「帶她去看看她的身上的傷。」
那個醫生被之前一下,很利落的去安排一個護士扶著宮籐戀去外科那邊看傷勢,一點也沒想到自己是個主刀醫生對筋骨扭傷類並不熟悉。
排了個片子,顯示的並不是脫臼,不過是扭了下傷了些筋骨,塗塗一些扭傷的外用藥,注意一些就好。
等待一切辦好的時候,宮籐戀站在司徒夜的病房外,正要推門進去,嚴子燁剛好開門出來。
他不著痕跡地望向她,只見她恬靜的側臉堅毅的抿緊唇,有些能明白為什麼裡面那個人這般執著的緣由了。
「他還沒醒。」
「哦。」宮籐戀一下子被人看穿了心事,臉色漸紅。
「我先讓人送你回去休息,這邊有我會替你看好他。」
宮籐戀的手正要伸向門把,動作一頓,「我想等他醒來。」
聲音裡是不容拒絕的堅持。
若是一般人怕是難以拒絕,可嚴子燁當然不會是一般人。
嚴子燁勾勾嘴角,黑眸沉凝的看不出什麼情緒變化,只是那一閃而過的亮光,只有極為熟悉的人才會知曉。
「你這個樣子被他向來看見了,怕是少不得我一陣罵了。」
「這是我的事情,怎麼會怪嚴先生?」
嚴子燁的笑容高深莫測,配著黑色的血衣很是滲人,可說出的話卻是十分不符合形象。
「他對我可是十分不講理,更是不講情面的,更何況宮小姐不願意回去可是有其他緣故?」
她懵懵的問,「什麼?」
「放心,病美男我會幫你看好的,不讓小護士們看了過去,你只管回去休息好再來。」說完還挑挑眉,很慎重的開口,「難道,我都不能讓你放心?」
宮籐戀默了下,被他的話說的極為的不好意思,沉默許久,終究點點頭,「好,麻煩嚴先生了。」
「不客氣,我讓人送你回去。」
宮籐戀沒有再推辭,接受了嚴子燁的好意。
她感覺精神很不濟,神色有些恍惚,驚嚇了許久不敢在如平時一般大膽,而天色不過剛亮,路上的行人極少,不過是來往的一些車輛。
宮籐戀在嚴子燁說讓她回去的時候,才想起一晚上的擔憂司徒夜的傷勢,幾乎忘記了李木和小只在家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到了安家,嚴子燁安排的人見她不便扶著她進了屋內,還沒等敲門,門逕自從裡面被人打開,她一抬眼就見李木站在自己面前,似乎奇跡一般知道自己歸來,只是眼睛有些紅,眼圈有濃濃的黑眼圈,想必熬了一宿未睡。
「小戀。」李木急忙拉住她,急忙的問,「怎麼樣?有沒有事?」
宮籐戀手握住她的手,感覺很暖很安心,搖搖頭,低聲說,「我沒事。」
轉身朝著那個送他回來的人,輕聲的道謝,「麻煩你送我回來,謝謝。」
那個人沉默寡言的僅僅是點了下頭就算應聲了,大步離去,不多時車子行駛離去。
李木的視線掠過她的頭頂望向一直望下腳下,從頭到腳的打量檢查了一番,發現除了腳上到是沒用額外的傷痕才算放下心裡,忍不住呢喃,「怎麼還是受傷了呢。」
宮籐戀怕她擔憂,沒有說爬牆的事情,只是輕描淡寫一句,「沒事,不小心扭傷的。」
李木小心翼翼的扶著她上樓,宮籐戀放心不下安小只非要先看看他。
原來昨晚一夜,安小只死活不肯睡覺,從沒由來的固執,無論李木怎麼好說歹說就是不理,跟著她一起坐在沙發上等待,李木一邊擔憂宮籐戀的事情,一邊憂心安小只,這麼點大的孩子已經有著自己的想法了,若是知曉了,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
安小只坐了很久,一直很乖,像是感知到什麼一般,除了不時的問「木木姨,我媽咪怎麼還不回來」。要麼就是「木木姨,媽咪去哪了,難道不要我了嗎?」
他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對著自己,李木沒由來的感覺心酸。
這個孩子居然錯認為小戀要丟下她不見了……
他終究太小,無論表現的多麼心智成熟,說來說去還是一個孩子,自然不能避免孩子脆弱的心。
李木摟著他,一直不停的說,「不會,你是她的寶貝,就是不要她自己,你媽咪也不會不要你。」
到底是個孩子,熬了大半夜精神熬不過去的睡著了,李木憂心忡忡的抱著他放在他的小床上,陪著一會繼續等在客廳,只為第一時間就能聽見外面的聲響或是異動。
李木幫忙放了滿滿的一缸水,宮籐戀泡了個舒服的澡,換了一身乾淨清爽的睡衣,和著李木兩人躺在一起,好在她的床夠寬敞並不感覺擁擠。
她們就如很多年前一般,兩個人平躺著安靜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宮籐戀一直把始末都說了出來,當然也包括司徒夜救她受傷的事情。
李木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是這麼一個理由,感覺氣氛的同時也很好笑同情。
「居然沒想到韓家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宮籐戀深有同感,韓啟文若不是自己見到真的不敢相信是韓家人,卻明面上不顯露。
「是啊,我也沒想到,韓啟文還算年輕,只是不知道是什麼緣故不見世人,不歸韓家。」
「我看不見得,聽你說的樣子估計韓家是知道的,不過是我們這些無辜百姓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是啊。」
宮籐戀想想大抵是有什麼不能言傳的事情吧。
想當初自己不也是這般嗎,沒有被任會宮家,誰會知道宮家還有個女兒的?
「韓家二叔……你看著像誰?」
宮籐戀仔細的回想了韓啟文的面容,還是一如初見的想法,「和韓尋很像,氣勢上極為相像。」
李木若有所思,「莫不是韓尋是韓家二叔的兒子?」
宮籐戀搖頭,「不會。」
「為何沒可能?」豪門大院裡什麼事情也說不準,李木認為有可能。
「韓啟文不過是四十幾歲,韓尋都有三十出頭了,你覺得有可能嗎?」
也不過是無關的事情,李木止住話題,轉而問道,「韓二叔是為了韓學長才抓你的,那韓學長……」
「學長並不知情。」宮籐戀似乎猜想到了李木會說什麼,很肯定的打斷她的話。
她相信韓學長,相信他無論何時都會是一般如玉的雅致。
學長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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