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開口,有人上前送了一疊資料放置在他面前,幾張薄薄的紙,頁頁都是關於韓家的消息內幕。
司徒夜簡單的翻看了下,沉聲,「準備好了嗎。」
「都已好!」很有力的回答聲。
他凝眸,「走。」懶
可包間的門從外面被人推開,司徒夜一轉身,來人是無比熟悉的模樣,勾著邪肆的笑容。
「你怎麼來了?」
嚴子燁伸手拉開一張椅子,抬頭輕笑,「怎麼?不歡迎?」
司徒夜皺緊俊眉,似乎很不耐煩此時看見他,「不歡迎,你可以走了。」
嚴子燁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他凝眸望著他,挑釁地說道,「才來就趕我走,可真讓人傷心啊,就是不知道那位宮小姐會不會善良一些,願意收留我。」
「她沒時間。」
嚴子燁挑眉,認真堅決地說道,「不用擔心,我有時間。」
司徒夜並不想繼續說些無用的話,漠漠的說道,「我還有事。」
嚴子燁順手拿過他面前的那幾頁調查資料,嘴裡嘖嘖有聲,很驚歎的開口,「真不錯,韓家這麼隱秘的事情和藏了多久的秘密也被你翻出來了,人家現在可是很遵紀守法的。「
司徒夜並不回應他的話,只是說一句,「不走?」
嚴子燁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不走,聽說你遇見了一點麻煩,你都遇見麻煩了,我還能坐視不管的離開嗎?」蟲
嚴子燁笑的張狂,好像遇見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
司徒夜聽言薄唇抿緊,神色沉了幾分,淡眼一掃四周,眼神不寒而慄,站立的幾個人被他的目光掃過心裡都不由一顫,暗覺不好。
嚴子燁依舊大笑,「別這麼嚴肅嗎,看著表情都累,你也不怕宮小姐不要你。」
這可算踩著了他的雷區了,人家現在還真的不要他。
「嚴子燁!你太閒是吧!」聲音裡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
嚴子燁卻是默然,翹著腿,很悠閒的說,「不錯,大爺想找點有趣的玩玩。」
司徒夜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嚴子燁來了是不會輕易走,只怕是要和著他一起去韓啟文那裡一趟了。
他能出現在這,說出那樣的話,自然是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司徒夜默了下,直接起身不開口,身後的人井然有序的跟著他離開,嚴子燁走在最後面,臉上是玩味的笑容,在黑夜裡有一道精光閃過。
司徒夜遇見麻煩,怎麼能不親身經歷一下呢。
凌晨兩點鐘,黑夜寂靜的讓人心驚。
深山上更是安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唯有車輪與地面摩擦的聲響和發動機的聲音。夜空很黑,濃密的樹林,漆黑一片的除了車燈照射出一段亮光,
車裡的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就是嚴子燁這樣愛調笑的人也沉重了深色。
司徒夜坐在車內,,整個人愈發肅穆沉靜。他微閉上雙眼,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從容不迫,彷彿絲毫沒有危機,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更好像他面對的不是一場征伐一般。
只是內心裡,他還是有隱隱的擔憂。
他什麼也不怕,多年商場的磨礪,不為人知的一些活動,他早就不是經歷過人生大風大浪的人了。
在這一刻,他所有的擔心都湧現出來,是過去裡不曾有過的情況。
嚴子燁掏出一根煙出來,「有沒有打火機。」
司徒夜下意識的摸摸口袋,手一伸進去,觸摸到冰涼,手指一頓。
動作凝窒了幾秒,終究遞出了打火機。
嚴子燁接過,「卡嚓」一聲,白煙漸漸散開,他微瞇起眼眸,淡淡說道,「倒是個特別的打火機,沒想到你還用這麼陳舊的東西,真是與身份不符,啥時候買的啊。」
司徒夜沒心情理會他的調侃,低沉的嗓音說道,「她送的。」
嚴子燁一愣,卻是默然了,許久沒有說話,半晌才道,「事情會解決的,她會沒事。」
車子並沒有直接開進別墅的院前,反而是隔著滿長的一段距離就停下,因為車聲會驚動韓啟文的人。
他們都下了車,黑衣融進夜色裡,一點也看不清楚,常年在黑夜裡征戰的人,自然是對此習以為常,沒有感覺什麼難以辨別方向的大條事情出現。
一左一右的排了兩個隊列散開,司徒夜和嚴子燁並排的站在最前處。
別墅的燈光一直都是亮著的,院內沒有開燈,
從大廳落地窗透過的亮光裡,隱約的能見院牆的大致高矮,偶爾能看見幾個似乎是巡夜的人。
司徒夜沉思,望著這棟房子想著宮籐戀可能被關押在那個房間裡。
一樓一般都毫無可能,別墅是三層,他更傾向於在三樓,因為越高,想出去耽擱的時間就會越多。
「先解決外面幾個。「嚴子燁的聲音裡有些興奮,眼睛裡有些嗜血。
司徒夜點了點頭,多年來配合的默契不用過多的言語,一個眼神即讓對方明白是什麼意思。
此時沒有什麼其他的花花招式,要麼一招斃命,要麼一拳暈倒,十分的乾淨利落。
韓啟文派在外面守夜的幾個人顯然沒有想到對方會來的這麼快,還是措手不及,尚來不及反應,已經落在對方手中,口不能言。
司徒夜解決了外面的麻煩,很直接的選擇了別墅地下室的一個窗戶翻身進去,,摸索著上三樓梯時,拐角遇見了一個人,他很鎮靜,幾個回合下來,他的拳腳佔了上風。
因為心裡記掛著宮籐戀的安危,司徒夜選擇速戰速決,戾氣果敢的一圈直擊對方的太陽穴,不死也傷。
他在三樓找尋那抹身影,一間一間的檢查,下面已經聽見了打鬥聲,甚至偶爾還能聽見槍聲,想來韓啟文是發現了。
宮籐戀一直堅持著不閉眼,死死咬牙坐在床上,保持精神上的清醒,免得被渾然不覺的帶到了陌生的地方。
其實,她有偷偷的下床查看過外面一次,門口沒有大漢來守夜。
那一刻她心裡鬆了一口氣,想必是因為她受傷的緣故,韓啟文不在怕她跑,身體完好尚且跑不遠,更何況現在這副殘疾樣。
可是宮籐戀心裡卻是輕顫,莫名的酸澀。
她一直抱著雙膝在等。
寂靜的深夜,時間點滴在流逝。
她感覺全身在麻痺與疼痛的煎熬中交替,心裡涼成了一片。
若是被再帶到陌生的地方,只能是任人宰割的魚肉了。
沒由來的茫然與傷感恐懼,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在等等就好,不要倒下。
直到聽見那一聲槍響,宮籐戀的心忽地平靜下來,不是害怕,而是一種安定。
她相信那是來救她的人,那個人會是司徒夜,從沒有的對他那麼樣的滿懷信心。
她慢慢的單腳跳起來,趕忙的去開啟門扉……
宮籐戀看見司徒夜正站在不遠處的一房間面前,手正要扭開門,聽見響聲錯愕的轉開臉,他的表情有擔憂,有驚喜,有沉凝……
「我在這裡。」宮籐戀輕聲說道,無助地咬唇。
司徒夜望著面前的她,他的心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些微疼。這個小小的女人已經牽動了他的情緒,那離開的幾年,他的不安與恍然,那些不能開口的話……
他大步的邁過去,向她而來,聲音沉穩有力,「別怕。」
就這麼兩個簡單的字,宮籐戀莫名的感覺心安。
宮籐戀的目光一直不捨的離開,仿若短短的幾個時辰,他們已經隔離了許久許久的時間,也跨越了千山晚睡的距離。
好不容易才有這一刻的相望,難得此刻的沉靜。
她覺得喉嚨發堵,難過得不行,聽不見槍聲,打鬥聲,眼睛裡,耳朵裡,心裡,腦子裡,滿滿的就是被得救的一個消息和救贖她的人。
「你們倒是夠情深的,這麼相望下去,我都不好意思打擾了。」很突兀的聲音傳來。
司徒夜一抬頭就見韓啟文渾身輕鬆的站立在宮籐戀不遠的地方,猛然間心裡一沉。
「我說過,不許動她!」司徒夜揚起唇角,冷冷一句。
宮籐戀還是沉默,她摸著門邊的手不自覺的捏緊,心裡的擔憂很深,韓啟文居然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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