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夜回過神後,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卻是拿起一杯酒,一口就喝了個精光。
稍後,才清清嗓音說道,「也許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更應該想想自己是否有這個立場。」
那句話無限的拉長,韓凌怔怔的思緒,立場嗎?懶
司徒夜拾起外套起身離開,留給他一個利落乾淨的背影,似乎他所來的不過是一場走馬觀花,無關其他。
司徒夜坐進車內,車窗降下了一半,風呼嘯而過,他的耳邊卻不斷盤旋那些話語,從口袋裡抽出一根煙點燃,深深的吸進一口,緩慢的吐著煙圈,那一句「你也無權干涉什麼」,那一句「我還有機會」。
不過想自己才是最為能走進她身邊的人,可能她還需要時間,可能差的就是那一點關係。
可是,還有別人,這次不一定是自己。
孩子,若是她願意,只怕也沒有什麼。
這個除夕,對於宮籐戀來說,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多了一個安小只。
她和李木購買了一些過年的必需品,越長長,節日的感覺就越來越淡,慢慢要淡化了過去。
宮籐戀是一個喜歡簡約的人。
想來不是為了安小只,估計會和李木兩人就當成和平常一般無異的去度過。
除夕這天,他們幾個誰都沒有出去。
她和李木選擇了包餃子,可愛的胖鼓鼓的餃子。蟲
安小只不時的來湊湊熱鬧,再去看會電視,抱著零食,玩的不亦樂乎。
李木側身望去,低聲的說,「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宮籐戀疑惑的眨眼,「什麼?」
李木對於她的遲鈍,很想翻白眼,「你要就這麼耗著嗎?司徒夜幾乎天天往著這裡跑,你不嫌棄麻煩啊。」
宮籐戀手上的動作一停,良久才輕聲的說道,「我沒有想好……」
「木木,我還沒有想好……」
李木聽著她低沉的話,下意識的就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給予安慰,一見手上沾的麵粉,隨即放棄,目光沉沉的望著她,「不急,只是你不要想太久,安易還要上學讀書的,不能生活在單親的家庭,只怕他越大,會越敏感,這對他成長多少會存在一些影響。()」
宮籐戀把目光放在客廳那個看著電視笑呵呵的小孩子身上,點點頭,這些她都知道,是知道的啊。
「嗯,我知道,他會長大。」
也許自己可以這樣過下去,可是小只呢。
他需要一個健全的家。
她不願讓他的成長會有陰影,被別的孩子嘲笑,排斥。
李木包起一個胖胖的餃子,望著她,「你和她……兜兜轉轉太久,安易當年就算是對著他極大的懲罰了,想著自己的孩子被自己親手錯失致死,他日日夜夜都不好過,小戀,有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
「木木……我……真的沒有想過要怎麼樣他……」
她是真的沒有想過。
李木很瞭然的笑笑,「我明白,曾經我更痛恨他,那時我想,司徒夜,宮家,原家,都是對不起你的。就是從此當成陌路又能怎麼樣,那些都是他們該受的,你就是太善良了。」
「若不是為了安易,姐姐建議你重新找個男人,甩了那個司徒夜,讓他後悔去,看他怎麼辦,時間的好男人可多了,不是就他一個能算是優秀。」
宮籐戀對李木的論調是見怪不怪了,低聲說,「木木,你說什麼呢。」
「什麼說什麼呢,小戀,我是說真的,你家安易那個小子,你根本不用擔心,他啊,鬼著呢。你要不要考慮重新找個男人?」
宮籐戀沉默的不想接她的話,索性由著她說去。
李木越說越興奮,越想越是感覺有理了。
男人什麼的,能一來二去的,女人還不是一樣可以嗎。
忽地想到了一個人,歪著腦袋審視宮籐戀,認真的說,「你有沒有注意到,其實是有個現成的人選的。」
「呃?」宮籐戀沒有反應過來,低聲問,「什麼?」
「你的韓學長。」李木給出答案,「那個日日來念念不忘報到的韓學長,韓凌。」
宮籐戀別過臉望向窗外的,「他不是我家的,學長也許不是那個意思。」
怎麼說,怎麼聽都有種自欺欺人的感覺。
李木撇撇嘴,「你就裝吧。」
宮籐戀沉默不語,半晌,勾起一個笑容,淡淡的問,「你呢,木木。」
「你和顧莫呢,也要這樣繼續下去,耗著停滯不前嗎。」
她的一句話,問住了李木,李木扭開頭,不自在的說,「不急,先不要說我。」
宮籐戀搖搖頭,「木木,你和顧莫,不要因為我的關係,顧莫真的是個很好的人,你和他再一起,我會很放心。」
李木怔怔的望著她,輕聲應下。
大家談起別人的事情,永遠比說起自己的事情更容易,會更輕鬆。
忽地一陣門鈴聲響起,宮籐戀正要出去開口,就見安小只用著小短腿奔跑。
嘴巴裡還不停的說,「媽咪,我來開,我來。」
宮籐戀看著手上的麵粉,也就由著他去了。
門口站立的男人,是那個基本每天都會見到的人,安小只撇撇嘴,
「你怎麼又來啦。」真是的。
因為那層紙,已經捅破了。
安小只是知道司徒夜是自己的爹地的,可他要看心情來改變稱呼。
高興的時候就就聲「叔叔」。
不高興就直接稱呼「你」。
要是有所求,那就是甜甜膩膩的「爹地」了。
李木對著他的變臉,非常的鄙視,暗忖,沒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