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籐戀一直給李木發郵件,配上安小只的照片,從他才出生在醫院的保溫箱裡的照片,後面是滿月,幾個月,再是一歲,到兩歲,一直到他慢慢長大的變化,每一個瞬間宮籐戀都幫他記錄下來。
可愛的安小只,淘氣的安小只,聰明的安小只,搞怪的安小只……懶
宮籐戀每天看著安小只,心態越來越平和。
安小只從牙牙學語,到一個字一個字的冒,在後來能回簡單的一句話出來,再後來會進行簡單的人物對話。
安小只兩歲的時候,對著宮籐戀給他買來的汽車玩具不屑一顧,神情很是倨傲。
宮籐戀疑惑,不都是說男孩子喜歡汽車類的玩具嗎?難道不和他心意,不由的開口問,「怎麼了,小只,不喜歡嗎?」
安小只自顧自的翻著手裡的厚厚的詩詞歌賦,頭也沒抬的說,「那也太小兒科了。」
小兒科?宮籐戀的眼皮跳了下,有些不能接受的問,「你知道什麼是小兒科嗎?」
安小只好像他媽問了多麼沒有營養價值的問題,指著地板上的汽車玩具開口道,「那麼小,不是小兒科嗎?外面那個它長大的樣子,比較好看,也很好玩,能坐人。」
宮籐戀愕然了,小兒科還能這麼用,一時有些無語。
安小只不放棄的繼續說,「媽媽,我先把它放你那,養大了你在送給我吧。」蟲
「為什麼?」宮籐戀一時被他的論調說的愣住,感情不是只有兒子能養大,玩具車也能和他一起與時俱進的成長啊。
「那樣我坐著它,讓它去哪就去哪裡。」安小只想想自己像那些叔叔阿姨一樣坐在車裡,媽媽坐在旁邊,就很滿懷期望,「它現在這麼小,我一隻腳都踩不進去。」
宮籐戀感覺自己有些不能跟上孩子的思路,好好的想了想,難道是胎教太過,早期教育太超前,造成安小只的思維變異,不同於常人嗎?
安小只不顧宮籐戀的呆愣,拿著手裡那本之前她做胎教的詩詞歌賦,甜甜的開口,「媽媽,我要把它看完,全記下來哦。」
宮籐戀望著他小手裡厚厚的一本,連抱起來都很費力,看?她真的不敢想,安小只是因為她的超前教育聰明了一些,可那個繁複的文字,他如何能懂?
「小只,你認識上面的字嗎?」
安小只認真的想了下,開口道,「他們好多都長的不一樣,不過不怕,我多看看就好了。」
「呃?」宮籐戀狐疑。「那你怎麼看,怎麼記下來?」連字都不認識。
安小只歪著腦袋,「多翻翻就好了。」
這是什麼理論,多翻翻就好?宮籐戀很想說,就是翻太多遍也不會記住的。
沒有想到,他繼續開口說,「媽媽,那天我看見張奶奶又再看那個什麼好多漂亮阿姨的電視,我都看見張奶奶看了好多遍了。」
張奶奶是她請的保姆,年紀大概四十多歲,從安小只沒出生開始就一直在他們家幫忙。
宮籐戀大概明白,安小只口裡的很多漂亮阿姨的電視,是《紅樓夢》。
她淡淡的問到,「嗯,那你看了嗎?」
安小只搖搖頭,奶聲奶氣的回答,「我看不懂也記不住,可是張奶奶和我說了,多看看知道了。」
宮籐戀明白上了年紀的人,記憶會退化一些。
「所以我就看了這本書哦。」
宮籐戀點點頭,還是沒有明白過來,這和他看不懂的書有什麼關係。
安小只一本正經的說,「媽媽,我多看看也就會懂的。」
宮籐戀啞然失笑,好吧,童言無忌。
……
有天在吃飯的時候,安小只忽地像想起什麼的,朝著宮籐戀開口說,「媽媽,我昨晚上做了一個夢。」
宮籐戀淡淡的笑了,輕聲說,「哦,那小只和媽媽說,你做了什麼夢。」
安小只撇撇嘴巴不理宮籐戀的熱切,低下頭喝了一口湯。
宮籐戀很奇怪,她兒子一直不是這樣的啊,這次怎麼會留著半句話沒說完。
「小只,不和媽媽說說你昨晚上的夢嗎?」
安小只繼續撇開臉,不搭理。
宮籐戀狐疑,有些奇怪的說,「怎麼了,小只?」
沉默了良久,安小只終於用完餐,抽出紙巾擦擦嘴角,凝望了宮籐戀一眼,反問的開口說道,「媽媽,你是不是故意裝作不知道嘛,昨天夢裡,我和你明明一起上的飛機啊。」說完就轉身回屋了。
宮籐戀對著安小只的小小的背影,哭笑不得,風中凌亂了。
晚上,宮籐戀抱著電話,坐在書房的大靠椅上,給李木打電話,就不經意的談起安小只的生活狀態,和搞怪的趣聞。
李木在另一邊,笑的很開懷,柔聲說,「哎呀,小戀,小只真的是太可愛了,非常聰明嘛。」
「聰明?」宮籐戀想不起他這表現和聰明有什麼關聯,「木木,我思維快趕不上了。」
李木笑瞇了眼,輕聲說,「小只可沒說錯,你不是和他一起坐飛機了嗎,還問他幹嘛。」
宮籐戀很想翻白眼,儘管李木看不見。
「你還真聽安小只的歪理了。」
李木呵呵的笑出來,良久後,她清清嗓音說道,「小戀,你什麼時候回來。」
宮籐戀目光柔柔的望著在書房的地毯上,玩拼圖的安小只,想了想說,「過些時候吧。」
上海已經進入秋季了,天氣很不錯。
她偶爾會帶著安小只出去,逛街,去公園,遊樂場,甚至看場兒童電影。
再過幾個月,就是中國人的新年了,那時,安小只也將邁進三歲的行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