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夜瞥了一眼李木,目光徐徐的望著屋內,沉聲說,「我要見她。」
「她不想見你。」李木硬聲的拒絕。
司徒夜堅持的開口,「我想見她,見到她就好。」
李木撇撇嘴,嗆聲道,「你以為你是誰?你是司徒氏那個大總裁又能怎麼樣,她現在和你沒有關係了!你不是很喜歡那個叫什麼溫菲的女人嗎?!那你還來這幹嘛!你不覺得自己是很搞笑嗎,深夜下雪天的來走苦情路線嗎?」李木嘖嘖嘴,嘲弄的繼續說道,「讓我們小戀給那個虛偽的女人道歉?!說她任性?!告訴你司徒夜,你是我見過的最白目的男人!那樣的齷齪女人,你居然能被騙到,多麼低級的伎倆,噁心的女人還真能做的出來!」懶
司徒夜皺眉,沒有反駁她的話,只是還是那一句話,「我要見她!」
李木恨不得指著他的鼻子罵,「你鸚鵡啊,老是說這麼一句,能不能換句新鮮的話。」說完就要伸手去關門。
半夜的發神經,發到這了,人是他想見就能見的嗎?
司徒夜神色凝重,用手擋開她要關掉的門,擰眉說道,「我要見籐籐,她為什麼不告訴我那麼多的事情。」
「不告訴你?!你好意思說這句話嗎?!她給過你機會,可你有給過她機會嗎?她有張口說話的機會沒有?你不是一早就認定了她的罪嗎,你的那個初戀情人不是善良柔弱的被欺負了嗎?!」李木聽司徒夜的話,氣極的連連反問的說道。蟲
司徒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正視著屋內的望去,沉聲的開口,「我很抱歉。」
「你抱歉?你抱歉管什麼用?你抱歉了她那些傷心就能不存在?你抱歉了她的眼淚就能收回來嗎?你抱歉了你那個糾纏不清的女人就會不存在嗎?」李木憤慨的女聲在除夕的深夜裡尤為的清晰。
司徒夜沉默的沒有開口,李木正要繼續的說些什麼的時候,一聲很輕的女聲打斷她,「木木……」
李木與司徒夜聞聲望過去,宮籐戀站立在門邊,昏黃的燈光在她身上投下一圈陰影在院內的雪地裡,因為背著光,看不清神色。
李木驚呼,「你怎麼起來了,是不是把你吵醒了。」說完扭頭死死的瞪了司徒夜一眼。
宮籐戀勾起嘴角,沒有開口說是還是不是,只是木木那麼大的聲音,她想不醒很難,本來自從懷孕後,睡眠就變得很淺。
宮籐戀望著一直注視著自己的司徒夜,轉過身回屋,丟下一句,「木木,讓他進來吧。」
有些事情,有些人,就是見了面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李木率先的離開,朝著司徒夜開口,「把門關好!」便理也不理的轉身進屋。
司徒夜緩緩地把院門關上,沒有一絲不自在,好像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屋內,客廳的燈光只留了昏暗的檯燈,宮籐戀端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抱枕,露出小巧的腳丫,室內開了空調,並不寒冷。
李木坐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輕聲問,「是不是很冷。」
「不冷,窗戶都是關閉的,又不會有寒氣進來。」宮籐戀輕笑的回答。
司徒夜走進來,細細的望著宮籐戀,宮籐戀也同時望向他,四目相對,她的眼神平靜無波,「坐吧。」完全是對待客人的方式。
這裡她是主,而他是她的客。
司徒夜一愣,一聲不吭的沉默坐下來,只是目光定定的追隨她。
李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摟著胳膊,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靜默的望著對面的男人。
宮籐戀低下頭,垂下眼眸,「你想見我?」
司徒夜沒有點頭也不曾搖頭,只是接她的話說,「想看見你,看你過的好不好。」
宮籐戀凝眸反問,「那你看,我過的好還是不好?」
司徒夜默了下,半晌,沉聲說,「對不起。」
對不起,他的不知……
對不起,你爺爺去世不在你身邊……
對不起,沒有相信你……
宮籐戀搖搖頭,低聲說,「和你無關,哪裡需要什麼道歉。」
她的語氣很平靜,是真的放下了,話裡沒有不平,沒有牴觸,沒有情緒,一切都是很自然,她似乎完全放下了,輕聲一句,「你說的對,我只是前妻罷了。」
司徒夜一怔,她柔柔的笑意,目光淺淺,身體的單薄的要陷入沙發的坐墊裡,在昏黃的燈光下,只見尖細的下巴,眸色淡然無波。
「籐籐。」司徒夜脫口而出這聲呼喊,讓宮籐戀一酸,「真的是過去了。」
那樣一句,我只是前妻罷了,斬斷了一切的後路,她的癡心妄想都是一個結束,從此她與自己有關,與別人無關。
「照片的事情,我不知道……」司徒夜凝著聲音開口,感覺有種難以把握的錯覺,什麼東西正在一點點消失。
宮籐戀微微恍惚,深呼吸一口氣吐出,淡笑說道,「那個已經是過去了。」
司徒夜盯住她平靜的臉龐,克制住想把她擁入懷裡的衝動,「籐籐,我們可以說清楚的……」
這一刻,司徒夜俊漠的神情,帶著一絲期盼,那些渴望,沉沉的望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等待她的回答。
宮籐戀的目光沒有對上他,穿透了他看向窗外,飛揚的雪花,不知道何時,已經是鵝毛大雪了,輕聲說,「說清楚幹嘛,本來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你看我們一開始,你就是不甘心的,真正說來,婚姻不過是一天十三個小時,不過是一張白紙扯住了這段關係,該結束了。」宮籐戀頓了頓,繼續說,「司徒爺爺那裡,你放心吧,我會說清楚的,不會讓你為難。」
她的過去,無論是和誰有關,都在這個夜晚,這個雪花飄舞的深夜,一起埋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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