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結果。
爹不疼,媽不愛。
也許她幻想過很多次,宮夫人為什麼不喜歡她,她的爸爸該是怎麼樣的為人?
可現實永遠會打擊的,讓人毫無接受之力。
不是自願?那麼久是說,她是宮夫人被強,而有的嗎?懶
難怪宮夫人不喜歡她,甚至是恨她的。
她的媽媽不願意要她,如果曾經能的話,那麼現在不會有她。
而那個「爸爸」說,與他無關。
不用更狠,簡單的幾個字足以致傷。
「不要告訴任何人!如果能選擇,我更願意不曾出生!」她那樣的堅決地說道,倔強不羈。
宮新日靜靜的想了想,扯了扯嘴角,「小戀,媽她……」當他的手快要碰觸到她的時候,猛地揚手揮開了他。
一把拉開車門,慌不擇路的向前跑去,用力的丟下一句,「不許跟著我!」
「小戀?」宮新日驚慌的大聲喊道。
宮籐戀轉過身,一步步的向後退,聲音微微顫抖,「求你,不要來找我,你們都不要來,好不好……」
說完,立刻毫不遲疑的跑開,純粹地想離他,離他們更加遠些。
若是能不相見,就再也不要相見……
宮新日始料不及,只能遠遠的看著她一步步的跑遠,心裡有些不放心,好在她的方向是往司徒夜公寓跑去。()蟲
宮新日面色俊冷,劍眉微蹙,愣在原地許久……
宮籐戀澀澀的哀傷,她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再也不願意出來,可是現在呢?
寧願是一個窮苦困頓之家的孩子,也不願意是這樣的出生。
她還能說失望嗎,不能,不能,永遠也不能。
因為,她的出生,就是多少人的失望。
不該來的,卻是來了。
用鑰匙開門,手卻還在顫抖。
宮籐戀總覺得無法安定,顫抖不已,直到將門打開,她一下無力靠著門背跌坐在地上。纖細的雙手環住身體,那份心傷以及難過侵蝕著她。
宮新日的話一直盤旋在腦子裡,無法湮滅的掙扎,心裡那些荒茫茫的枯黃雜草,迅速的滋生,讓她感覺到冬天裡那種透徹心底的冰冷。
許久許久之後,宮籐戀慢慢的爬上樓,開了臥室的門,跌落在地上,不想再起來。
臉頰貼著地板,冰涼的淚滴滑落,在地板上打落了一個個的圈圈。
閉上眼睛,她想就這樣吧。()
告訴自己什麼也不再想,心卻是恍惚茫然。
司徒夜回來時,屋子黑黑的,安靜的不像話,攏緊了俊眉,他不是和她說過,乖乖在家,不要亂跑嗎?
推開門,藉著月色,地上蜷縮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司徒夜猛的心懸起來,連燈也來不及開,急忙彎腰抱起她。
她輕的像是沒用份量,身體僵硬,他知道她沒用睡著,因為那雙清亮的眼眸,儘管緊緊閉上,依舊不停的滑下淚滴。
司徒夜把她抱到床上,轉身就要去開燈,一隻纖細的手拉住他的大手,「不要開燈。」聲音顫顫的。
頓了下,司徒夜回身坐到床上,將她抱在懷裡,緊盯住她的面容,她咬緊了紅唇,不願洩露一絲輕泣的聲音,柔弱的讓他一瞬間心緊。
「怎麼了?不哭。」司徒夜抬起拇指拂去她眼角的淚,聲音夾帶了些溫和。
宮籐戀仍舊是死死的咬住唇,不願開口。
她倔強的模樣讓司徒夜眼眸一緊,擁緊她,拍拍她的後背,輕聲說,「籐籐乖,不哭……」
她的心裡,只有爺爺曾用這樣寵溺的語氣呵護她,一直那麼嬌慣她。
可是,現在她的爺爺也要走了。
她的家,她的親人,存在的,不存在的,期待的不期待的,或是不曾擁有,或是將要失去。
忽然聽見破碎的聲音,她的心,瞬間的破碎。
既是破碎,便是無法拾起。
她異樣的神色,身體冰涼,司徒夜猜測不出究竟她遇見了什麼,只是見多她淡然的模樣,這樣一哭,他也感覺無措的心憐。
「乖孩子。」司徒夜沙啞呼喊,瞬間低下頭吻上她的眼瞼,吸走她一滴滴的眼淚,動作是不曾有過的輕柔,像在呵護一件精美的瓷器。
怕一不小心,或是稍微用力,就會碎裂。
宮籐戀在他的溫柔裡,一點點的迷失,忘記了哭泣,忘記了絕望,在他的薄唇移至紅唇時,緩緩的睜開紅紅的眼睛,瑩潤的水光,異常的清亮。
「告訴我,為什麼要偷偷的躲起來哭?」司徒夜放開她的嘴唇,輕聲的問道。
宮籐戀視線朦朧不清,意識更加彷徨茫然,腦子像被人洗過了,空空的。
一下子失掉了聲音與思想一般。
司徒夜沉聲的歎息,看她像只迷途的小羊羔一般,眼光怯怯的。
司徒夜終於伸出一隻手,扭開床頭的燈,昏黃的燈光下,她弱弱的眨眼,「說話,籐籐。」
聲音輕柔的宮籐戀一怔,沉眸看向他,司徒夜似乎比她更有耐心,等不到她開口誓不罷休的模樣。
良久,她輕輕的說,「人,為什麼有那麼多無奈的不可抗拒的選擇。」
司徒夜點點她紅紅的鼻尖,沉聲的說,「因為這,就哭了那麼久。」
宮籐戀撇過臉,訥訥的說,「沒有……」她不願意哭泣,流再多的眼淚,也不會有幫她擦眼淚的那個人。
只是,對家的那一點期盼,徹底的不復存在。
司徒夜沒有多問,只是朗聲的問,「今天出去了嗎。」
宮籐戀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沉默。
「乖,以後不要躲起來哭,對眼睛不好。」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在她的心裡投下一圈漣漪,莫名的艱澀,忍了忍,宮籐戀終於點下了頭。
下一秒,整個人忽地騰空,宮籐戀一抬頭就見司徒夜微微彎起的嘴角,「走,去吃飯,很餓。」抱起她就走出門,要下樓。
宮籐戀推拒他的胸膛,在他疑惑的眼光裡,咬緊唇,「我……我不要出去。」就算沒有照鏡子,她夜知道那雙紅紅的兔子眼睛是無法見人的。
司徒夜揚起唇角微微一笑,漆黑的雙眸隱匿深邃。
「現在才擔心不能見人,是不是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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