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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菊花香 142、已無信任 文 / 青閱

    王旭吃下魔丸,就回到了屋子裡,他知道他接下來將要承受什麼樣的痛苦,他也做好了準備。他以前不肯,不是怕入魔要承受的痛苦,而是不想離彎彎越來越遠,可是現在,彎彎的一個舉動,讓他徹底清醒了,如果他捨不下「人」這個身份,他將永遠無法重新奪回心愛的女人,不說慕容家的勢力,但就彎彎現在的能力,就是他作為一個普通人永遠都沒有辦法征服的。

    孫氏股份沒能到手,反而惹上了警察,以往的一切努力都功虧一簣,王旭很清楚接下來等待他的會是什麼,他若要擺脫牢獄之災,也只有入魔這一條路了。

    其實,現在靜下心來一想,王旭也知道他操之過急了,那只魔鬼的失蹤和諸多的不順逼亂了他的腳步,不過沒關係,吃下魔丸,他就再也不用怕了。

    片刻後,王旭清晰的感覺到魔丸在他體內起的變化,儘管做好了心裡準備,那撕裂靈魂般的痛楚還是疼得他滿地打滾,若不是提前往嘴巴裡放了條毛巾,王旭想,他可能已經咬爛了自己的嘴巴和舌頭。

    彎彎開車從豐樂小區離開,半路接到了向西的電話。

    向西快嚇死了,下午來店裡的客人特別多,以前來的人都是什麼話都不問,隨便賣盆花就走了,可是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個像是都要成為養花高手,買了花後還會非常認真的問這種花的養護知識,害得她和黃玲玲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好不容易應付完店裡的客人之後,竟然不見少奶奶的人,嚇得她魂都要沒了。

    向西急忙給彎彎打電話,萬一少奶奶有個好歹,少爺還不剝了她的皮啊!還好,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證明少奶奶人沒事。

    「少奶奶你去哪兒了?」

    彎彎聽出向西語氣中的焦急和害怕,心裡很愧疚,忙道:「我出來辦點兒事,現在正回去呢,一會兒就到了,你不用擔心。」

    彎彎說的這一會兒果然就是一會兒,現在路上不堵車,豐樂小區離「彎彎花房」也不算遠,她本來就在半路上,不過十分鐘就到了。

    「少奶奶,嚇死我了,您出去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呢?」彎彎人沒事,可向西依舊心有餘悸。

    彎彎總不能說她是故意的吧?只有賠笑。

    彎彎總覺得這次見王旭有點兒不對勁,他明明說有事要和她說的,還特意叮囑她不要告訴任何人,可結果……難道阿旭哥哥因為生她的氣就不和她說了?彎彎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她現在能夠給予王旭的關心真的很有限,如果不是王旭找她,她就壓根想不起王旭這個人了。怎麼說呢?彎彎骨子裡的冷情,對那些被她放棄的人和不在乎的人來說,是一種很可怕的決絕。現在她心裡就只有慕容訣,對她來說,王旭的死,可能還沒有慕容訣受點兒小傷來的讓她心痛。她不是不在意王旭了,只是這在意,永遠不可能放在慕容訣的前頭。

    雖然彎彎人沒事,但這點兒小小的意外,向西還是忠誠的匯報給了慕容訣。

    於是,下班慕容訣接上彎彎後,在車裡彎彎就可憐的被慕容訣拷問了。

    「你今天下午出去幹什麼了?」

    彎彎眼珠轉了轉,想著,不能說謊話,她只答應去見阿旭哥哥的時候不告訴別人,現在人都見過了,跟慕容訣說不算違約,便道:「我去見阿旭哥哥了。」

    「吱」一聲,慕容訣的車子一個甩尾停下了,下班高峰期,後面一大溜車子,他這麼突然一停,後面就挨個追尾了。

    引來罵聲一片。

    車主一個個紛紛下車查看,慕容訣一踩剎車走人了。

    然後又引來一片罵聲。

    彎彎扭著頭愣愣的看著,有些無措,吶吶的叫了聲:「慕容訣。」

    慕容訣沉著臉開車,目光前視,好像有專注的開著車一樣,對彎彎的叫聲不聞不理。

    彎彎咬著唇,嘴巴不由自主的嘟起來,不時的偷偷瞧一眼慕容訣,可慕容訣自始至終都沒看她一眼,她不由得有些洩氣,他到底在氣什麼呀?她又沒有做錯事情。

    兩個人一路冷著臉回家了,確切說,是慕容訣一個人在冷著臉。

    馬雲嬋和慕容涼坐在客廳裡,見到兩人回來,馬雲嬋就把兩人叫了過去,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道:「好在瀟瀟那孩子魂魄完善後感知到了千宸的存在,讓七七幫她把人救出去了,只是這人沒了一條腿,算是殘廢了,這個王旭,心可真夠狠的。」

    馬雲嬋也是不久前才接到茅青舷打來的電話,才知道孫千宸在她那裡,因為她救了人之後,發現孫千宸不止身體受了很大的創傷,精神也幾乎都垮了,不得已,她就先把人帶走了,沒有告訴曲問梅,想著把人治好了就送回來,經過幾天的治療,孫千宸的精神好了很多,這才打電話給馬雲嬋說了。

    曲問梅知道了兒子的下落,自然一刻也等不得,不顧這一天被折騰的疲憊至極的身體,當下便趕去s市了,孫伯楊也跟著一起去了。

    馬雲嬋幾番感概,最後對彎彎道,「彎彎啊,這個王旭真不是個好東西,你以後還是別再跟他來往了,免得哪天被他害了都不知道。」

    彎彎猶猶豫豫的道:「媽媽,阿旭哥哥不會這麼壞的。」在她心裡,王旭雖然背叛了兩人之間的誓言,但還是那個關心她愛護她的竹馬哥哥,怎麼會做出這種泯滅人性的事情呢?

    慕容訣猛地拽住她一隻手臂,粗魯的將她扯上了樓。

    「哎,小訣,臭小子,你對彎彎那麼凶幹什麼?鬆開!」馬雲嬋叫道,可惜,慕容訣根本當沒聽見,馬雲嬋急了,她兒子什麼性子她最清楚不過了,她怕慕容訣失手真傷了彎彎,忙起身要追上去。

    慕容涼大掌一伸,拉住她,安撫道:「放心,他捨不得傷彎彎的。」

    「可是,你沒看他剛剛那臭臉多嚇人啊?」馬雲嬋還是不放心。

    慕容訣好笑的笑了一下,強制性的把她拉到身邊坐下,道:「我以前也生過你的氣,就是最氣憤的時候,可有傷過你一根手指頭?」

    馬雲嬋瞪了他一眼,臉有些紅,想到什麼,又軸起臉冷哼道:「你是沒對我動過手,可是你對我冷暴力,那是精神虐待你知道不,比體罰更嚴重你知不知道?我寧可你打我一巴掌。」

    慕容涼挑了挑眉,道:「打在你身,痛在我心,我會傻傻的懲罰我自己嗎?」

    馬雲嬋伸手在慕容涼腰間擰了一把,恨恨道:「我就知道你是個狠心的東西!」

    慕容訣拉著彎彎上了樓,臉上青筋抖動,進門就將彎彎摔在了床上,可見他有多生氣。

    「你去見那個混蛋為什麼不告訴我?」

    彎彎從床上爬起來做好,委屈的揉著被慕容訣攥得生疼的手腕,紅唇輕咬,眼中迅速的浮起水霧,可憐巴巴的望著憤怒的慕容訣。

    慕容訣心一顫,聲音都有些磕巴了,咬著牙恨聲道:「你少來這一套,爺現在生氣著呢,你哭也沒用!」可是他嘴上說的再硬,一看到彎彎的淚珠落下來,立刻心疼得肝疼肺疼的軟了,爬過去將彎彎拉進懷裡抱住,「老婆我錯了,我不該凶你,乖老婆,好老婆,不哭了啊,你一哭我的心就疼得流血,乖寶貝不哭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凶你了啊。」

    「你每次都這麼說,可每次都說話不算話。」彎彎控訴道。

    「不是,我沒說話不算話,老婆,我是一生氣就忘了,我錯了老婆,你懲罰我吧。」

    彎彎冷哼一聲,乖乖的任他抱著沒動。

    慕容訣竊喜,就知道乖乖老婆不會捨得懲罰他的,鬆開彎彎,他低頭吻去她臉上的淚痕,從眼角一直向下,然後順理成章的含住了彎彎的紅唇,不知疲倦的舔吻,吮吸。

    一吻結束,彎彎臉紅得如天邊的晚霞,伏在慕容訣的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問道:「慕容訣,我們下去吃飯吧,一會兒媽媽該叫了。」

    「嗯,好。」慕容訣站起身,跟著拉起彎彎,替她理了理凌亂的衣衫和髮絲,看著她嬌艷的紅臉,忍不住又親了親,才拉著彎彎的手道,「走吧。」

    走了兩步,他忽然頓住,扭過頭,臉色一沉,道:「差點兒讓你矇混過關,老實交代,你見王旭那個混蛋幹什麼去了?竟然還敢瞞著我!」

    「阿旭哥哥只是約我去了以前的房子,他說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我,還讓我不要告訴別人……」

    「他不讓你告訴你就不告訴?你這個笨蛋!被他賣了還在替他數錢呢!」

    「我現在有能力保護自己,再說阿旭哥哥才不會賣我呢。」

    「你還敢替他說話?你沒聽媽剛剛說的,他現在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連他自己的媽都綁架,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

    彎彎喏喏的住了口,皺著眉頭。

    慕容訣見她不說話了,氣消了些,依然硬著聲音道:「那他找你說了什麼事?」

    「哦,他說他錯了,想要我回到他身邊,我拒絕了,他抱著我不鬆手,我讓他放開,他不放,我一生氣就用靈力把他震開了,不小心傷了他,他很難過,也不告訴我找我是為了什麼事,就把我趕出來了。」彎彎一五一十的全說了。

    慕容訣聽到彎彎說王旭抱她的時候,心裡就一股火直往上冒,恨不得王旭就在眼前把他的爪子剁了,後面聽到彎彎說用靈力把王旭震開,心裡很滿意彎彎的表現,就大方的不計較了。

    拉著彎彎下樓,邊走邊道:「他現在就是個危險分子,以後不准跟他見面了,如果他非要見你,你一定要叫我一起,聽到了嗎?」

    「嗯。」彎彎乖乖應道。

    下了樓,慕容訣將王旭回過他以前舊房子的事情跟馬雲嬋說了,雖然覺得王旭不會傻傻的等在那裡等著警察抓,就算去也抓不到人,不過,這些就是警察們的事情了。

    馬雲嬋想了想,覺得就算抓不到人,也許能找到些線索呢,還是給王宇飛打了個電話。

    「小王啊,我是馬雲嬋,王旭今天下去去過他在豐樂小區的舊房子……什麼?竟然是這樣?好,我知道了。」馬雲嬋掛了電話,臉上的驚訝之色還未退,對彎彎幾人道,「王宇飛說,抓住的那個罪犯已經把所有的罪名都認了,王旭,什麼罪都沒。」馬雲嬋說完,不由的憤怒,「可惡,明明這些事情都是王旭做的,這種人渣竟然還有人甘願為他頂罪!」

    彎彎驚訝。

    慕容訣挑眉,若有所思。

    慕容涼沒什麼反應。

    馬雲嬋站起來道:「不行,我得去公安局看看,問問那個罪犯為什麼要替王旭頂罪,晚飯你們就別等我了。」

    「站住。」慕容涼臉色不善的拽住她,道,「這些跟你沒關係,你總操這些個閒心幹什麼?不准去。」

    「怎麼會沒關係呢?問梅是我的朋友……」

    「你為她做的好不夠多嗎?」慕容涼頓了頓,接續道,「若不是因為她是你的朋友,你以為我會把價值十個億的股份給你去打水漂?」

    「喂,慕容涼,你別這麼庸俗好不好?朋友是可以用錢來算的嗎?再說,那股份我不是給你送回來了嗎?」

    慕容涼臉一黑,道:「我就是這麼庸俗,你現在嫌棄了,晚了!」

    彎彎呆呆的看著這一幕,不明白好好的,怎麼爸爸媽媽吵起來了?

    慕容訣卻是見慣了一般,面色如常,拉起彎彎去花園了。

    「哎,慕容訣,你沒看到爸爸媽媽吵架了嗎?也不勸一勸?」彎彎扭著頭,擔憂的往後望著。

    慕容訣拉著她,道:「放心吧,那男人在老媽跟前就是一隻紙老虎。」

    彎彎不大理解,不過既然慕容訣說放心,那她就放心了。

    兩人手拉著手在花園裡隨意漫步,小狗m歡快的追在兩人腳後跟,m很有靈性,雖然慕容大宅裡很多人都喜歡逗它對它很好,但它知道彎彎才是它的主人,只要彎彎一回來,就一准黏在彎彎身後。

    慕容訣心情很好,不時的扭頭望一眼彎彎,這種和心愛的女子愜意散步的生活,讓他覺得心裡很寧靜,很幸福。他從來不知道他有一天會這麼愛一個女人,只要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就甘於過平平淡淡的日子,再也無心去花天酒地。

    很不可思議,從前和一個女人在一起一個星期就膩的他,會只想守著一個女人,一開始他自己都難以接受,還試圖反抗過,但結果,他心甘情願認命。

    王旭熬過一天一夜生不如死的折磨,整個人脫胎換骨,仿若新生,入魔的那一刻,他的靈魂被抽離到一個散發著黑暗氣息的空間,在那裡,他見到了幫助他的那只魔鬼,看到了他的真實模樣,知道了他的真實名字,他叫黍寥,不知為何,他看到黍寥,覺得很熟悉,那個充滿黑暗氣息的空間,也很熟悉,好像他在這裡生活過很久,但他用力去想,腦中卻又是一片空白,只覺得頭疼欲裂,比身上所承受的痛更加難以忍受。黍寥叫他什麼都不要想,他立刻停止去想,腦子裡的疼才消散。黍寥告訴他,他受了很重的傷,暫時沒有辦法再幫他,讓他自己照顧好自己,那關切的語氣,專注的眼神,讓他打從心底裡排斥,然後他便看到黍寥歎了口氣,道:「你現在不過是一個半魔,魔力很小,暫時不要和修真者對上,等我出去找你了再說。」一揮手,他的靈魂就回歸了**,繼續承受著魔丸帶給他的痛苦折磨。

    一天一夜的折磨,那種比抽皮剝筋還要難以忍受的的痛不是任何人都能夠熬得住的,可是他王旭熬過去了,王旭他幾近虛脫,在地上躺了好久才恢復了一些力氣,悶悶的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最後變成猖狂的「哈哈」大笑,他爬起來喝了杯水,慢慢的感知著體內多出來的那股陌生而強大的魔力。

    王旭以**凡胎入魔,跟真正的魔還不一樣,魔要修煉到一定程度,才能掩藏身上的魔氣,而王旭只要不主動釋放魔氣,修真者是無法發現的,不過有利就有弊,王旭身上的魔氣雖然可以被**隱藏,但他的魔力是遠遠沒有辦法跟真正的魔相比的。

    王旭沒有想到老a會替他把所有的罪名全部承擔了,他去看守所看了老a,才知道一切都是因為黍寥,王旭沒想到黍寥一早就為他做好了失敗的退路,可不知為何他心裡卻沒有辦法生出感激之情。

    離開看守所,王旭回了公司,既然所有的罪名都由老a頂了,那他現在就是一個合法的公民,他還是公司的董事長。

    王旭的魔力還沒有辦法靈活運用,他把公司交給他自己培養的心腹搭理,抽出所有的時間來練習魔力的使用。

    轉眼一個星期過去了,王旭魔力使用的越來越純熟,辦公室裡有幾盆綠色盆栽,他走過去,手掌罩在其中一盆上,心念一動,掌下的綠色植物瞬間枯萎,他得意一笑,很滿意自己的成果。看守孫千惠的人忽然打電話給他,說房間裡沒有一點兒動靜,擔心孫千惠會死在裡面,問他要不要看進去看看。王旭這才想起來孫千惠,自從關起她,過了有十天了吧,孫千惠竟然一直沒有妥協,呵呵,還挺能熬的。王旭有了點兒興趣,離開公司去看孫千惠。

    孫千惠沒有死,王旭給她準備的一箱方便面讓她吃半個月,她三天前就吃完了,吃完後她敲門要吃的,可是門外的人根本不理她,她知道沒有希望,只能躺在床上減少運動,保存體力,靠著僅剩的水維持生命,孫千惠斷定王旭為了得到股份不會要她的命,只要她堅持下去就會勝利。現在的孫千惠看起來比鬼還要可怕,全身瘦的皮包骨頭,臉上更是一點兒肉都沒有,大大的黑眼圈,眼窩深深的陷下去,曾經美艷的臉蛋,如今如一副骷髏。這是房間裡沒有鏡子,如果有鏡子,她看到自己的模樣,恐怕立刻就向王旭妥協了,美麗的女人總是把漂亮的臉蛋看的比生命還重要。

    王旭看到孫千惠的模樣著實嚇了一跳,看著孫千惠躺在床上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禁不住搖頭冷笑道:「沒想到你這麼能忍,我倒是小瞧了你了,呵呵,其實你又何必呢?要知道,我們現在還是夫妻,你這麼堅持著不把股份給我,等你餓死了,我可是第一繼承人,股份還不照樣是我的?」

    王旭現在有了魔力,他若是想要孫千惠手中的股份,是一件很輕易的事情,可是越是強大的人,就越喜歡逗弄弱者,就像貓抓老鼠的時候,總喜歡先玩弄一番,對孫千惠,他覺得還不需要他暴露魔力,他不信孫千惠能熬得下去。

    聽了王旭的話,孫千惠才恍然想明白自己的堅持多麼傻,她一直抱著他不會弄死她的希望堅持著,只要她堅持不給,王旭也沒有任何辦法,卻忘了,她還是王旭的老婆,她死了,她所有的一切都將合法變成王旭的。

    孫千惠忽然覺得好可笑,她也真的笑了起來,笑夠了,才扭過頭,淡淡的道:「送我去醫院,我答應把股份給你。」

    炎熱的夏季過去,秋天悄悄來臨,但南方的城市,就是冬天也不會有刺骨冰冷的天氣,秋天就更沒有任何寒意了。

    彎彎自從上次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王旭,這天王旭卻忽然到花店來找她了。

    聽說了王旭的所作所為之後,彎彎忽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該和他說什麼。

    王旭溫柔的望著她,笑了:「怎麼?不認識阿旭哥哥了?」

    彎彎咬著唇垂下了頭。

    王旭眸光一黯,隨揚起曾經她最熟悉的笑容,道:「彎彎,你不是說當我是哥哥的,怎麼見了哥哥卻一句話都沒有呢?」

    彎彎這才抬起頭,眸光卻無法溫暖,輕輕叫了聲:「阿旭哥哥,」她想了想,還是問出來,「你做過犯法的事嗎?」

    王旭溫和道:「當然沒有了,你聽說孫家發生的那些事了,可你也應該知道,那些事都是別人做的,我也是受害者,那個人已經坐牢,得到他應有的懲罰了。」王旭說完,還是沒有在彎彎眼中看到曾經熟悉的信任,心裡狠狠一抽,手掌握緊又鬆開,難過的望著彎彎,道,「彎彎,你不相信阿旭哥哥嗎?」

    彎彎沉默,沉默就是默認,她確實不信他了。從前她很相信他,他說的任何一句話都從不懷疑,可是經過背叛的痛,她已經收回了對他的信任,而告訴她這些事情的人,又是她現在的家人,應該信誰,她根本不用考慮,問他,不過是想親口聽他承認,但她沒想到他堅定的否決了,所以她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王旭苦笑一聲,道:「彎彎,阿旭哥哥現在一點兒也不值得你信任了嗎?」王旭歎息一聲,道,「你不信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再相信我的,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中午阿旭哥哥請你吃飯,你肯賞臉嗎?」

    彎彎心裡也不大好受,雖然她不愛王旭,但從小的情意還在,兩人走到如今這種連信任都再也沒有一分的地步,是她不願看到的。

    「我每天中午都和慕容訣一起吃飯的,阿旭哥哥若是不介意,就一起吧。」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彎彎話才說完,就看到慕容訣的人了。

    王旭看到彎彎眼睛一亮,露出喜悅,心便是一沉,不用猜他就知道她眼中明亮是為誰,曾經這份明亮屬於他,可他不小心弄丟了,但總有一天他會找回來的!王旭深深吸口氣,平復下心底的痛楚和嫉妒,面色平靜的轉身,果然看到慕容訣,心中不禁冷笑,他進花店前後不過五六分鐘的時間,才跟彎彎說了幾句話,慕容訣就這麼快趕過來了,看來他很介意彎彎和他見面啊,心中對彎彎並沒有多麼信任,不然,不會在彎彎身邊安插人隨時隨地的盯著彎彎,這樣一想,王旭心中又高興了,只要慕容訣不信任彎彎,他就有機會。

    「訣少,」王旭友好的點頭,「好久不見。」

    「你來做什麼?」慕容訣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更不會為了無關緊要的人委屈自己,討厭就是討厭,對王旭,他永遠都沒有辦法接受,這敵意,不僅僅是因為彎彎,就像是天生死敵,氣場不符,他和王旭就算不是敵人,也永遠成為不了朋友。

    「我來看看彎彎,請她吃飯,既然訣少也來了,那就一起吧。」

    「跟你?」慕容訣輕笑一聲,倨傲道,「免了,對著你我怕消化不良。」

    王旭微微一笑,道:「訣少似乎對我有很深的成見,我不記得的罪過訣少,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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