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火勢洶洶席捲而來,燕傾天的臉龐映著那上躥下跳的火苗,邪邪的勾起嘴角,冷冷道:「如今看來,我們只怕連一個時辰都頂不住!」
舒歌聞言,看著燕傾天那似嘲似諷的嘴角,漆黑的眼眸半瞇著,透出一股決然的目光!
身形一閃,舒歌便立在燕傾天的身後,透過雙手將靈力源源不斷的送到燕傾天的體內。
燕傾天只覺心裡一緊,背後便被一雙溫暖的大手給覆蓋住,緊接著便是溫暖舒適的力量在筋脈和血液中遊走!
似乎所有的神經都被激活了一般,一股源源不斷的力量正在注入她的體內,她能明顯的感覺到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包圍起來,像是嬰兒在母體中那樣舒服,閉上眼,似乎正沉浸在無邊的花海之中,那種含苞待放的感覺,就像是等待明珠綻放光輝。
暮然,閉上眼的燕傾天似乎看到了微弱的光亮?
在丹田之內,竟然有一顆范著白色光亮的珠子,圓潤,光滑,溫暖,並且完美無瑕!
半響,當舒歌收回體內所剩不多的靈力,面色更加蒼白,原本如玉般的光澤也黯淡不少,他看著比之前還要驚艷三分的燕傾天,眸子裡一片恍惚!
「你把靈力都給我了?」
燕傾天睜開眼眸,回頭望著舒歌,明亮而耀眼的眸子,就那麼灼熱而深切的盯著對面的男人!
舒歌迎面對上燕傾天的眸子,點點笑意在眼底蕩漾,嘴角輕勾,淡笑道:「總是要去謀條出路!」
「那麼多的將士,可不能就這樣枉死在這裡?」
燕傾天的眉頭輕皺,目光依舊灼熱,她不相信這就是舒歌的理由?
戰場之上,枉死的,又何止這區區幾萬人馬,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舒歌這是為了她!
但是,固執的,就是想要親口聽到他說出來!
似乎這樣,她那顆躁動的心,才能平穩!
「我要走了!」舒歌淡淡道,目光帶著一股難言的深意。
像是纏綿不捨,又像是殷殷期盼,那流光一般閃耀的眼眸,就這樣時而忽閃,時而黯淡的望著燕傾天。
似乎兩人的目光都在說話,似乎兩人都感覺到了什麼?
一股曖昧的氛圍就這樣散發在兩人的中間,四面的大火熊熊襲來,炙熱的溫度似乎要將兩人焦烤著,然而,他們卻又都選擇漠視!
終於,燕傾天打破沉默,轉身背對舒歌,只餘淡淡一句:「早點回來!」
「嗯!」舒歌應道!
「等我!」
這簡短的對話,就這樣結束了,舒歌走了,燕傾天退出了這片火海的包圍圈!
兩個人雖然沒再說什麼?但各自心裡卻又都明白,似乎他們之間,有了一種叫承諾的東西?
將近七萬人馬跟隨在大部隊的後面慢慢撤離,而一直留在最後的,便只有燕傾天和她身邊的四大暗衛!
火勢越來越大,眼看整個安城都成了一片火海,燕傾天知道施展羽化之風的時候到了。
舒歌的離開,長風等人雖然疑惑,但卻沒有出聲,彷彿這個人本身就不存在一樣?
眼看大隊兵馬幾乎都已經撤出了安全地帶,剩餘掉尾巴的傷殘隊伍也慢慢遠離,空曠河岸邊上,燕傾天看著火光通天的安城,目光幽深,神色莫測!
「你們先走!」
「主子何意?」長風問道,欣長的身影立在燕傾天的身後,似乎生了根一般!
破浪挑了挑眉,環抱劍的雙手懶懶的拿下,斜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臉龐,幽深的目光中光芒暗閃,淡淡道:「要走一起走!」
滄海也詫異的看了一眼燕傾天隨即附和道:「就是,主子若是留下,那我們死也不會走!」
「本就是這個道理!」雲帆也贊同道!
若是四個大老爺們留一位女子斷後,莫說這個女子是他們的主子,就算不是,他們也不可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燕傾天早就料到他們四人會這樣說,當下也不勉強,只是陳訴一句事實!
「留下,可能屍骨全無!」
長風等人聞聲,異口同聲道:「那又何懼!」
燕傾天的嘴角總算有了些許笑意,回眸望著身後的四人,認真問道:「果真不走!」
「不走!」四人再次異口同聲!
「如此,那我豈不是黃泉路都不會孤單!」燕傾天笑道,目光一片卓然!
似乎,這生死,早已看透!
長風的心裡微歎,這樣的女子,堪稱絕世,這一生能陪在她的左右,就算是仰望又如何?
破浪的心裡又何嘗不是這種想法,他們能夠為她效力,哪怕去死,也都會覺得是種榮幸!
滄海和雲帆穩穩站在燕傾天的身後,看著她的目光含著敬佩和擔憂,這樣的女子,作為他們的主子,他們很慶幸當初的選擇!
留下他們四人,燕傾天也不再多話,嘴裡念出口訣,運用體內的靈氣將羽化之風召喚而來!
一股清風踏月而來,像是溫柔的細紗籠罩在安城之上,那舒適的觸感讓長風等人的心頭一熱,慢慢陶醉在這一片風裡……
像是陷入了無邊**的夢境,當燕傾天回頭望著身後的四人時,他們早就站著睡著,像是迷醉了一般,嘴角皆是浮現一層淺淺的笑意……。
原來羽化之風還有這樣的作用,燕傾天失笑,轉頭繼續操作羽化之風,將這唯一的出口,給牢牢的守住。
暗夜下,林間陰影重疊,一道身影如大雁般輕躍而過,舒歌與最快的速度趕回湘城!
集結龍騎衛的信號早就在出安城的時候發出,這一路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湘城,趁著夜色,十萬龍騎衛也好從湘城趕往貴江,然後從水路往下,繞到太古六十萬大軍的身後,務必要在明日天亮之前,給太古大軍沉重一擊!
後半夜,舒歌與龍騎衛在半路匯合,然後便親自統領十萬龍騎衛從貴江一路往下,在天色大亮的時候,總算是繞到了太古六十萬兵馬的後方!
龍騎衛本身就能力超群,非一般兵力所比,他們蟄伏多年,一舉出擊,效果更是驚人!
楊子驕眼看大火繞了安城整整一夜,心中早就認定燕傾天就算不死,也早就倉皇逃走,所以便想去國師的營帳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將這天火滅了!
哪裡知道,他還未進入營帳,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彈了出來,胸口一震悶痛,便吐了一口鮮血!
這時,楊子驕才感覺到事情的不尋常,大火燒了安城整整一夜,要說這燕傾天也不是傻子,早就逃了,安城若是收入他的手中,那可是大功一件,如今若是還繼續燒燬,等到他接收時,還能留下什麼?
國師深得他父皇的信任,他也不敢輕易招惹,只得等候在外。
太古軍心早就渙散,當日七皇子對待俘虜的樣子徹底寒了他們的心,後來火燒安城又用他們無數兄弟的命給當火把,如今眼看這國師弄來的妖火都將安城給燒成了灰,不少太古兵的心裡,慢慢就沒了要拚命的意思,個個懶懶散散的在營地裡睡覺,很多小將甚至還在軍中賭錢,可謂一團混亂!
舒歌率領的龍騎衛打得突然,太古軍措手不及的同時,心裡隱隱竊喜起來,個個拿著大刀衝鋒陷陣而去,然而,卻是與龍騎衛見而不打,從一片混亂的戰場裡,四處流竄出去!
逃兵一個接著一個,戰鼓也沒有人敲響,幾十萬人嘶喊殺伐的場面,卻是混亂不堪,沒有陣型,更加沒有助威,可笑的是,楊子驕眼見自己的軍隊被人偷襲,還未弄明白,弄清楚自己是被誰襲擊的,就眼看著自己的兵馬在敵人的掃蕩之下,如同螞蟻一般四處逃竄,六十萬人馬,轉眼間,似乎已經只餘一半!
樊城中,王全銘率領的三十萬軍隊在得到燕傾天在安城遇火焚城的消息時,三十萬將士震驚了。
而此時的火頭軍中的馬璞玉得到消息時,連忙跑回營帳中將劈柴的陳天給拉了出來,一臉焦急道:「阿天,你崇拜的燕大將軍昨夜在安城遇火焚城了,據說他帶領近七萬人馬斷後,如今大部隊到是安全出城了,但她帶來的人馬卻還未傳來消息,如今生死未卜!」
陳天聞言,眼眸一痛,倉皇的將馬璞玉推開,連忙跑了出去!
馬璞玉見狀,連忙喊道:「阿天……。」
便急急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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