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妒?
顧璃月兩眼一挑,眸光朝戚夫人一掃,清秀的面上也慢悠悠的滑過幾道不暢。
記得自這戚夫人上次邀她於後花園赴宴,她便自此在這府中得了妒婦之名,她雖說坦然受之也不追究,不過是沒將這些小事放於眼裡,而今這戚夫人再度挑戰於她,她倒是聽著那『善妒』二字,卻莫名的有幾分刺耳了。
大抵是她臉色略微不善,戚夫人面上迅速滑過一道壓抑與心虛之色,但僅是片刻,那抹心虛之色全數被怒氣替代,隨即兩眼冷盯著顧璃月,道:「如今夫君身子有恙,姐姐雖為夫君正妻,但妹妹斗膽還是想勸姐姐莫要在此多惹事!」
嗓音一落,她也不顧顧璃月的反應,當即扭頭便繼續伸手開著屋門。
床榻邊的一眾侍妾們也呆在柳惟清床榻邊不動,個個眼眶大紅,但卻未有絲毫要離去之意,她們偶爾落在顧璃月身上的目光,也染著幾許不屑與漠視。
顧璃月此際的臉色也沉了不少。
從不曾在柳惟清的侍妾們面前立威,今兒倒是反被這些人甩了冷臉。
她壓抑著心底的情緒勾唇一笑,待周圍人皆朝她望來,她才將目光朝周圍女人們一掃,只道:「既然你們皆知我乃夫君正妻,就該聽我的話!」
說著,目光獨獨對上戚夫人的:「戚妹妹還是領著這些妹妹們出去吧,若是再晚片刻,夫君性命難保。」
戚夫人臉色怒極:「姐姐一席話莫不是在危言聳聽?方才三公子便通知我們夫君身上的毒已經清了,再無大礙,如今夫君又怎會性命難保?姐姐縱是想威脅我們離開,也斷不可拿夫君性命開玩笑。」
顧璃月兩眼一挑,只道這戚夫人著實能言會道,沒想到她生得一張柔媚的臉,卻也是個說話犀利的主兒。
她耐性缺缺,著實沒心思與她多做糾纏,僅是薄唇一勾,眸子裡漫出冷意微光,淡道:「無論你信是不信,我再說一遍,領著屋內這些妹妹們離開!」說著,嗓音稍稍一頓,補了句:「如若不然,可非上次我那小白狼咬死你的貓那麼簡單了。」
戚夫人巋然不動,朝顧璃月怒目而視:「你……」
「還不滾出去?」眼見著戚夫人要破口而來,顧璃月冷喝一聲,隨即長袖一揮,隔空的力道頓時將那屋門震開,劇烈的聲響嚇得屋內之人皆驚另一張臉,紛紛面色呆愣驚駭。
那屋門反向被震開,搖搖欲墜,未及停歇的搖晃使得木門吱嘎作響,令人頭皮發麻。
這廂的顧璃月倒是冷眼掃著周圍之人,又道:「這府中早些時候便在傳我是妒婦了,呵,既是如此,那我日後便將這傳言坐實了!各位妹妹們,我顧璃月乃商賈之女,著實登不得什麼抬眸,加之性格也乖張魯莽,若是妹妹們當真要挑釁與違逆我,那我方纔的一掌可絕對不是震爛那屋門,而是要震碎你們的心窩窩了。」
這話還未落音,膽小的幾名侍妾當即提氣裙角便踉蹌跑出了屋外。而留在原地欲動欲留的侍妾們則是白著一張臉朝顧璃月望著,彷彿全然不識得她似的,紛紛雙目圓瞪,目露驚駭。
那戚夫人也是驚魂未定的望著顧璃月,儼然不知這顧璃月竟有武功在身。
她心底也不由自主的滑過幾許心虛,然而卻未有退縮之意,她知曉,縱然這顧璃月身負武藝,但也不敢在這侯府裡傷害她。
她迎上顧璃月的目光,放要言話,不料顧璃月已是興致缺缺的冷了嗓音:「出去!」
戚夫人一惱,怒道:「顧璃月,你莫要欺人太甚了!」
顧璃月沒言,先是轉眸朝床榻上的柳惟清掃了一眼,隨即目光再度朝戚夫人落來,眨眼之際,她已是速步至她面前伸手便毫不憐惜的將她推了出去。
戚夫人氣極,常日裡端莊嫻雅的氣質終於是維持不住,伸手便要拚命的朝顧璃月抓來。
顧璃月兩指朝她一點,她頓時渾身僵硬,動彈不得。
戚夫人臉色已是冷得發青,一雙冷目緊鎖著顧璃月。
顧璃月也挑著冷眼觀她:「我今兒沒空收拾你,待處理好柳惟清,再來你面前好生立威。說來,我若是再不管事兒,你們這些人還真不知究竟誰才是柳惟清的正妻,究竟誰才是這裡的主子了呢!」
這一腔話說得倒是冷意逼人,也將戚夫人氣得臉色難看至極。然而,她卻未料到今日逞下的微風卻給日後的她埋下了莫大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