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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六章 點點來襲 文 / 月舞煙霞

    休養了幾天,宋齊羽臉上的傷,好了不少。對於此傷,他的解釋為半夜起來上茅廁,不小心絆了椅子,摔了。潘太后不疑有他,心疼之際,重重懲罰了兩個守夜的太監。宋齊羽心下愧疚,卻也不好說什麼。

    而畫像之事,余容卿沒再提,穆軼然也跟沒事人一樣。宋齊羽暗自糾結了一陣,見他們沒反應,自己也就釋然了:管他是不是,反正不重要,罷了……

    這天,說是大學士白呈墨的四十歲生辰,潘太后讓宋齊羽帶點禮物過去,也算是讓他出宮走走。於是,宋齊羽、余容卿和鐵雲,三人乘著馬車來到了學士府。

    此時臨近中午,府中熱鬧非凡。宋齊羽三人送了禮物,便被安排到偏廳休息。不多時,穆軼然也來了。隨意聊了幾句,又有幾位大臣進來,宋齊羽覺得氣氛壓抑,便拉著鐵雲出去透氣。

    走到一處略顯靜謐的地方,忽而聽到女子的說話聲,似乎,就一牆之隔。

    「哎,聽說那個北塞的皇子也來了,要不要去看看?」

    「媛兒,一個落魄的皇子,有什麼好看的?」

    「可是,麗雅姐,他好像長的很美呢。」

    「哼,美又怎樣?還不是淪為太后娘娘手中的玩物?」那被稱為「麗雅姐」的女子說著,語氣中,帶著深深的不屑與嘲諷。

    「也是,都這樣了,還好意思出來。」隨之,是幾個女子的附和冷笑聲。

    「公子。」鐵雲早已聽不下去,要拉著宋齊羽走。

    也不知為何,一股氣湧上,宋齊羽甩開鐵雲的手,快步來到那些人說話的地方。舞衣翩翩,容妝精緻,宋齊羽挑眉,原來是一群舞姬。哼,比我好多少?有什麼資格說我?

    「各位好,我便是北塞的軒皇子。」說完,似笑非笑。

    眾女子見一美若天仙的男子闖進來,皆呆愣。其中一女子瞪大雙眼,似有些驚喜,而另一女子,臉色微變,隨後冷漠的移開目光。不用說,前一個應該是那個「媛兒」,後一個便是那「麗雅」。

    宋齊羽掃了眼她們,目光落在麗雅身上:「你們,是白大人請進來的舞姬?」

    「嗯,我們是舞輕坊的,這藍城最好的歌舞坊。」麗雅微微抬起下巴,秀美的臉龐,似有一絲自豪。

    「歌舞坊?」宋齊羽挑眉,「那便是誰想看你們跳舞,就跳給誰看麼?」

    麗雅眼神一閃,轉而抬手叉腰:「是又怎樣?除了白大人,我們還給好多大人跳過。」

    「哦?」目光微轉,院中一把琴走入宋齊羽的視線,「我曾經聽一個舞姬唱過一首歌,很好聽,現在,唱給你們聽啊。」說著,也不待她們回話,逕直坐下。手指撥弄琴弦,一首曲調略顯哀婉的歌緩緩唱出:

    「多少人為了生活,歷經了悲歡離合。多少人為了生活,流盡血淚,辛酸向誰訴。有誰能夠瞭解做舞女的悲哀,還要留著眼淚,也要對人笑嘻嘻。來來來來跳舞,腳步開始搖動,就不管他人是誰,人生是一場夢……」

    雖為男兒身,可這段時間的經歷,足夠讓他對這首歌感觸良深。一曲唱完,全場安靜。其中幾個舞姬,眼中還似有淚光。那麗雅更是神情不自然的低下頭,默默不語。

    「唱這首歌,並非有什麼惡意。只是,我來這裡,非自己所願,就如同歌曲中一樣,無可奈何。其實你們與我差不多,何苦如此看低別人?」說完,也不管她們是什麼反應,轉身離去。

    唉,瞬間沒心情了。原來,青聖的人是這麼在背後議論我。呵,我又後悔了。宋齊羽默然走著,視線中,忽然出現一個身影。他淡淡的望著那雙深邃的眼眸,神色木然的從對方身邊走過。

    軒兒!深埋心底的呼喚,最終,還是化為一抹歎息……

    漫不經心的參加壽宴,看著剛才那群舞姬面帶笑容的起舞,宋齊羽在心裡歎了口氣。飯菜沒吃多少,卻似乎有些不舒服,難道,吃撐了?唉,難受。

    宋齊羽苦著臉,與鐵雲說了下,便一個人溜出了大廳。此時,恰是正午,太陽火辣辣的掛著,幾乎要把人曬化。

    宋齊羽晃了晃腦袋,只覺得有些發暈,胸口也隱隱生疼。「怎麼回事?難道中暑了?」靠著牆席地而坐,整個人漸漸開始不舒服。「想吐。」k!我又不是女的,怎麼會想吐?

    「嘶嘶……」一絲細微的聲響,宋齊羽扭頭看去,先是驚、再是愣而後喜。「小點點?」

    穿越之初,第一個見到的,就是它,如今,時隔多月,再見,心中竟有一絲親切。對了,跟著它,就能查出這具身體的身份了。

    正想著,突然手臂上一痛。轉眸,只見小點點張口咬住他的左臂,緊緊地。宋齊羽心下一驚:難道我認錯了?這不是小點點?可它腦袋上那一點紅色,沒錯啊。

    身體,開始發麻。這種感覺,竟是有些熟悉。「難道是……」腦中閃過一道光,宋齊羽小心翼翼地看著小點點,「你是在救我嗎?」蛇腦袋微點。「我又中毒了?」我現在是不是把毒藥當飯吃了?動不動就中毒。

    「軒皇子,,」伴隨著略顯驚慌的叫喊,宋齊羽循聲看去,只見一道劍光閃來。「不要!」話剛出口,頓覺手臂一震,一道鮮血飛濺而出。「小點點!」仔細看去,蛇身已破,血流一地。「小點點。」莫名的難過,湧入心底,眼眶逐漸濕潤。

    小點點在宋齊羽腳邊蹭了蹭,看了眼傷它的穆軼然,轉身艱難的爬走了。

    「小點點,你去哪兒啊?」宋齊羽喊著,便欲起身,不料被穆軼然攔下。「軒皇子,你認識那條蛇?那蛇有毒,你中毒了!」

    「我本來就中毒了。」宋齊羽苦笑著,忽而俯身,吐出大口黑血……

    馬車悠悠駛向皇宮,宋齊羽動了動眼簾,醒了。

    「你中毒了。」坐在一旁的穆軼然語氣平靜的說,「你中了兩中毒,不過現在,沒事了。」

    「哦。」以毒攻毒,果然,小點點是在救我。

    穆軼然見他毫無驚訝之色,不禁心下疑惑:「你早就知道?」

    「嗯。嗯?」宋齊羽回過神來,忙否認,「不知道,不知道。」

    穆軼然眼眸轉深:「你好像認識那條咬你的蛇,而它,好像也是在救你。」

    宋齊羽僵笑道:「將軍開玩笑呢?我怎麼可能認識蛇?我這輩子最怕蛇了。」

    「哦?是嗎?」穆軼然微轉眸光,「那我出劍的時候,你為何那麼大反應?」

    「有嗎?我不記得了。可能是因為當時中毒,腦子不清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一聲哼笑,穆軼然垂下眼簾。車內的氣氛頓時有些壓抑。

    這時,余容卿鑽進來了:「將軍,剛鐵雲在學士府內發現了這個。」說著,攤開手中的布包,裡面赫然一隻小小的黑色蛾子。「將軍,這是中毒了的雪蛾。」

    穆軼然仔細打量著:「學士府內怎會有這東西?」

    「是啊,藍城及其方圓數千里,只有皇宮才有雪蛾,且由專人飼養,如今這情況,恐怕……」

    「原來兇手是這樣下毒的。」穆軼然思索片刻,沉聲道,「醉花香鐲會吸引雪蛾,兇手只要在雪蛾身上撒上毒粉,便可以達到下毒的目的。

    恐怕這些雪蛾,事先被餵食過解藥,所以無恙。它們循著醉花香鐲而來,其間,毒粉不時從振動的翅膀上掉落,當軒皇子吃東西時,便不知不覺的吃下了毒藥。」

    宋齊羽聽得目瞪口呆:「還可以這樣?那這只雪蛾怎麼發黑了?」

    余容卿挑眉:「它中的是蛇毒。」

    宋齊羽眼神一閃:是小點點?它竟為我做了這麼多?

    「若非如此,我們怎能發現下毒之人的手法?」穆軼然若有所思的看著宋齊羽,「那條蛇,還真令人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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