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百里宸淵背著冷梓玥一步步登上石階,身旁上上下下的行人無不駐足打量他們一番,眼裡閃動著莫名的光采。
「老公,難不成今天是香火節?」冷梓玥蹙眉,雖然知道這些行人打量他們並沒有什麼惡意,但是她可沒有被人當成猴子圍觀的惡趣味。
「什麼香火節?」
「就是什麼佛主過生日什麼的,每到那一天香客就格外的多,我就是這個意思。」
現代的確是有香火節,尤其是信佛觀念比較多的地方。
「不清楚,咱們上去看看就知道了。」百里宸淵子夜般的墨瞳微瞇,不動聲色的朝著四週一掃,暖暖的陽光頓時變得寒冷,提著籃子進出聖峰的百姓齊刷刷的低下頭,打著哆嗦不知所措。
這眼神,實在是太有殺傷力了。
「嗯。」
「小玥兒,我想咱們家寶貝兒子了。」
天天看著的時候沒有那麼想,也不會覺得牽掛,不過短暫的分開幾天時日,百里宸淵就總是想起那個調皮的小傢伙。
他是他的兒子,不管他是不是總是霸佔他的親親老婆,也不管他是不是耍著小心思要拐走他的親親老婆,誰叫他是他的親生兒子,打不得罵不得,還必須得好好的寵著,一日不見想得慌。
「你不是巴不得看不他才好。」冷梓玥乖乖的趴在他的背上,聽到他的話挑了挑眉,她還真擔心這對父子鬧脾氣,以後鬧成仇呢。
小傢伙的模樣太像百里宸淵,每當他扁起小嘴,睜著晶瑩透亮的眸子望著她時,冷梓玥再冷硬的心也會變得柔軟,哪裡還捨得說他一句重話,又哪裡捨得讓他一個人去睡覺。
縱容知道百里宸淵因為她寵小傢伙冷落了他,心裡不痛快,她也捨不得將小傢伙打發走,只能由著他,寵著他。
「我是不想小傢伙跟我搶你,不過沒有他在身邊,總歸是不習慣。」
「我也想他了,不知道他在王府裡過得好不好。」除了小傢伙出生那一日離開了她幾個時辰,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邊,說不擔心是假的。
離開皇城不到一天,冷梓玥就已經生出調頭回去的衝動。要不是百里宸淵極力的阻止她,說不定現在她正安安穩穩的呆在戀玥小築裡。
不是思念兒子,而是思念百里宸淵了。
「別想太多,等我們到聖峰寺見過主持,解開我心中的疑惑之後,咱們就飛回去看兒子。」百里宸淵總覺得眼皮跳得厲害,他一點兒都不擔心百里絕出什麼事情,也不擔心他會找不到玩的,只是擔心他惹出什麼大麻煩來。
百里絕不是普通的小孩子,更不能以普通孩子的標準來衡量他。以他跟冷梓玥的修為,小傢伙在娘胎裡就已經具備了尋常人幾個甲子的功辦,再加上他的獸寵彩兒,人界都能被他攪得大亂。
「最好是這樣,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玥兒就是偏心,有了絕兒就不要我了,也不疼我了。」
看不到百里宸淵的表情,只是聽到他滿是委屈的聲音,冷梓玥就知道此時此刻的百里宸淵肯定跟絕兒對她撒嬌時的模樣一模一樣,叫她哪兒捨得責怪他一句半句。
「咳咳,終於到了。」
抬頭,山巔之上,一座氣勢恢宏的寺院赫然呈現在他們的眼前,『聖峰寺』三個燙金大字映入眼簾,冷梓玥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一抹幽光掠過她的眼,快如閃電,不可捉磨。
百里宸淵將冷梓玥放下,長臂一攬將她擁有懷裡,只見聖峰寺的大門前,以一個黃袍袈裟的和尚為首,後面跟著十六個和尚早已經等候在此。
「玥兒,他們好像算準咱們什麼時候會到一樣。」
「嗯,免費的歡迎儀式有總比沒有好。」俏皮的眨了眨眼,冷梓玥退出百里宸淵的懷抱,果斷的將自己的小手放進他的大手裡,朝著黃袍和尚走去。
黃袍和尚領著十六個僧人面色平靜迎向百里宸淵兩人,沉聲道:「老納見過血王殿下,血王妃娘娘。」
主持命他在此等候,果然就等到了兩位貴人。
「嗯。」百里宸淵淡淡的應了聲,沒了下文,倒是讓黃袍和尚眼角狠狠的一抽,不知道要怎麼反應。
冷梓玥但笑不語,乖寶寶一樣的站在百里宸淵的身邊,無所事事的打量起整座寺院,不得不承認古人的智慧有令人折服的本事。
誰能想到一座寺院建立在一座孤峰之巔,光是徒步爬上那陡峭天梯一樣的石階,就可考驗一個人的耐心與誠心。
求神拜神,也是有講究的。
「兩位裡面請,主持師兄已經久候多時。」
「那就勞煩師傅前面帶路。」清冷的嗓音如冬日的冰泉,自有一股孤傲與冷冽。
「請——」
十指緊扣,百里宸淵牽著冷梓玥走在前面,心裡不禁湧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他總覺得黃袍和尚口中『主持師兄已經久候多時』這個多時,不是幾個時辰,而是幾十年。
理不清心中毫無頭緒的想法,只是緊了緊冷梓玥的手,生怕一鬆開她就會不見一樣。
一路行來,冷梓玥目不斜視,聖峰寺與其他的寺廟佈局沒有什麼大的區別,唯一不同的是位於山巔之上的獨特風景,一見就令人再難忘懷。
薄薄的積雪覆蓋在地面上,迎風飄來沁人心脾的臘梅得,冷梓玥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尋著梅香望去,入目的竟是滿園紅白交替,錯落有致的梅林。
「小玥兒若是喜歡,回去之後就在王府裡多種一些梅樹,冬天也能賞梅。」百里宸淵湊到冷梓玥的耳邊,輕含住她圓潤的耳垂,壞壞的開口。
「你——」
像是做了壞事的小孩兒,冷梓玥狠狠的瞪了他幾眼,真是一點兒也不安份,這裡是寺院,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群和尚呢。
「呵呵。」爽朗的笑聲劃破層層冰雪,傳至天際,悅耳動聽。
「主持師兄,血王殿下與血王妃已帶到。」黃袍和尚在梅園外停下腳步,注入強勁內力的渾厚嗓音傳進對面的房間,伴隨著冽凜的寒風。
百里宸淵袖手輕輕一揮,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那個房門緊閉的僧房,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的撫落散落在冷梓玥披風上細碎的雪花,性感的薄唇勾扯出顛倒眾生的淺淺一笑,仿如雪峰上初綻的雪蓮花,緩緩綻放,風華無限。
懶得理會這個自以為是試探他功夫的黃袍老和尚,只要他想,動動手指就能捏死他。
善良如他,怎麼會在佛門重地,殺生呢。
「你退下吧。」
「是,主持師兄。」黃袍老和尚沒有討到好處,反而受了嚴重的內傷,胸口氣息翻騰,腥鹹之氣湧進口腔裡,硬生生被他強行又逼退了回去,導至受的內傷更重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年紀輕輕的百里宸淵竟然擁有如此高的內功修為。明明他什麼也沒有做,就化解了他的內勁,最後還讓他自己傷了自己。
捂著胸口,不自覺的倒退一步,臉色蒼白如紙,身形晃了兩下,幸好站在他後面的僧人發現他的異常扶住了他,否則不定摔到地上,啃一嘴巴的冰雪。
「兩位,主持師兄在裡面等著,請進去吧。」
不期然對上百里宸淵萬里玄冰的視線,黃袍老和尚一個哆嗦,險些落荒而逃。
他的眼神,好冷,好像誰被他看上一眼,就會立馬結冰一樣。
「你嚇壞他了。」
嘴裡這般說著,冷梓玥可絲毫沒有覺得他做錯了意思,反而帶著幾分雀躍,不自量力的老和尚的確應該受些教訓。
回想大婚前夕,與沐神交手那一日遇到的幾個和尚還順眼一些,只是不知道怎麼進了聖峰寺竟然沒有見到他們。
「他活該,沒殺了他,算是便宜他了。」抱著冷梓玥,兩道火紅的身影一閃,不過眨眼之間,兩人已經進入了梅林深處的禪房。
緊閉的房門依舊緊緊的閉著,連風聲都沒有響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自己眼花,天邊劃過一抹紅光呢。
「兩位施主請坐。」
百里宸淵可不管那麼多,抱著冷梓玥進入禪房,不用誰招呼就優雅的落坐在主位之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佛像前打座的白鬍子老和尚。
噗——
冷梓玥對上老和尚的雙眼,原諒她沒能忍住,直接就笑噴了。
這、、這個、、、實在是這個老和尚的模樣讓冷梓玥不自覺的就聯想到動畫片裡的人物,如果不是知道動畫片裡的人物是虛構的,她真覺得有人跟她一樣穿越了。
一休哥裡的方丈大師,就是此時冷梓玥眼前老和尚的模樣,簡直一模一樣,連笑紋都差不多。
「玥兒,你沒事兒吧。」自顧自的倒上一杯茶遞到冷梓玥的嘴邊,百里宸淵實在沒想明白,這個老和尚有什麼值得她笑成這樣。
四目相對,智嗔老和尚在打量百里宸淵,百里宸淵也在打量智嗔老和尚。
二十多年前,他奉師命前往祁月國皇宮,救下那個帶著帝王之像剛剛出生的嬰兒。二十多年後,當年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已然站在他的面前,王者之氣盡顯。
一切,皆是天意。
冷梓玥搖了搖頭,柔聲道:「我沒事兒。」
「智嗔大師,當年多謝救命之恩。」
「施主客氣了。」智嗔站起身朝著百里宸淵行了一個佛禮,一切早已注定,那一日即便沒有他,百里宸淵也不會消逝。
「大師親自寫信讓我們親自來一趟,想必不只是客套幾句這麼簡單吧。」
「呵呵,現如今天下已經平定,也是時候讓你見一見她。」智嗔沒有正面回答冷梓玥的話,而是轉頭看向百里宸淵。
有因必有果,百里宸淵種下的善因,自然也當收穫一顆善果。
她能否再次睜開雙眼,就看他的誠心能否喚醒她的生存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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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蛇成妻,萌妖惑上神》
她常常在想,若五千歲時跟狐族的皇子私了奔,六千歲時就不會逼的狼族的侄子和了親,七千歲時也不會害的龍族的太子不能舉,八千歲時更不會嚇得鳳族的外甥搞了基……
若說被毀了修行,炸掉尾巴是種痛!可讓她痛上加痛的是,自己年歲攢了一把,嫁妝攢了一堆,可多番折騰之下,就是不能如願的將自己嫁出去?!
千瑤池邊的美男出浴,是注定還是有巧遇?
她實在想不通,偷瞄了兩眼神君沐浴,這也能算得上是非禮?!
為此,她被神君青荷帶到九重天上磨墨暖腳也就算了,丫的為毛還要攪了她與師兄的婚事?話說……她嫁出去一次容易麼?
婚禮之上,看著來搶婚的青荷神君,她不禁暗歎:這廝騷氣測漏,委實的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