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龍殿
精緻的爐鼎,鼎身四周雕琢著騰飛相纏的金龍。()鼎蓋掩住了鼎裡的火腥子,裊裊的爐煙從鼎上面的孔裡升起。
淡淡的龍涎香瀰漫在空氣裡,令人有些昏昏欲睡。
月帝端坐在書案之後,折奏整整齊齊的分放在左右手兩邊,一邊的明顯高出另一邊許多,顯然沒有看過的多看過的多出很多來。
明亮的燭光照在他的身上,拉長了他的身影,也在房間裡憑添出幾分寂寞,幾分淒涼,寒氣更甚了。
微敞的窗口刮進來一陣冷風,絲幔搖曳飄蕩,月帝的眉頭也緊緊的蹙了起來,沉聲說道:「有何事?」
「參見皇上。」黑衣浮動,來人無聲無息的落在書案前,拱手行禮。
明黃色的龍袍在燭光下閃耀著金色的光芒,兩束黑髮垂在胸前,月帝俊眉微蹙,端起茶杯,沉聲道:「四國皇室成員全都暗自進了皇城,眼下都有些什麼動作?」
黑衣人眸光一閃,挺直了身子,道:「暫時沒有太明顯的動作,醉客居和滿香樓也都風平浪靜,他們的目的暫時不詳。北寒國內沒有人暗自提前進入我朝邊境,皇城裡沒有打探到他們的行蹤。」
「哦。」
月帝站起身,廣袖輕揚,轉過身背對著黑衣人,心思翻轉。
北寒國向來都是攝政王在做主,他的地位無人可以動搖,即便是寒帝的聖旨也沒有他的一句話重,憑著冷梓玥與攝政王司馬無雙之間微妙的關係,此次北寒沒有任何的舉動,斷然與此脫不了干係。
東臨,南喻,西靈,三國齊聚,皆是皇室中有權有勢,有機會繼承皇位的人,而他們的目的也只有一個,奪得玲瓏宴上的紫玉血鐲,一統天下。
從古至今,流傳著這樣一句話。
得紫玉血鐲者,得天下。
一統五國,那是一件多大偉大的事情。
「皇上,幾位王爺的動作也不慢,全都有排人暗中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或許也是他們沒有進一步動作的原因之一。」
黑衣人說話不緊不慢,一雙黑亮的大眼裡閃爍著精光,一眼便知不是平凡人,心機定然頗深。
五位王爺之中,除去韓王殿下無心皇位之外,剩下的四位王爺,以影王殿下城府最為深沉,神秘難辨;明王殿下雖有野心,可惜才智不足,難成大事;風王殿下後台強硬,行事狠辣,不得人心;血王殿下無論是為將還是為帥,皆是一等一的上上人選,可他若是爭奪皇位,必然不是因為想要成為那個萬萬人之上的君主,而是為了報仇而來。
他是月帝身邊最隱密的一個人,同樣也是將月帝的心思揣摩得最細緻的人,自從血王的風芒初露之後,他便知道,不久的將來,必有一聲腥風血雨。
當論說到實力與手段,無論是哪一個王爺,怕只怕無人膽敢與血王相比。
「你指的是明王府,風王府與影王府派出去的人,血王府有何動靜?」月帝身影未動,背對著黑衣人,聲音越發的低沉。
他不相信百里宸淵會不知道有他國之人進入皇城,而他最想知道的卻是,百里宸淵接下來會如何應對。
縱使他派出自己最信任,身手最好的精英,竟然也無法從血王府裡打探到絲毫的消息,血王府的守衛,比起皇宮絲毫不會遜色幾分。
不是第一次,月帝對百里宸淵既是感到驕傲,又是感到心疼難忍。
從什麼都沒有的嬰孩兒,成長到今時今日,擁有獨屬於自己的勢力,他肯定吃了太多別人無法承受的痛苦。
而他這個做父親的男人,什麼也不曾為他做過。
「屬下無能,血王府根本無法靠近。」黑衣人說到這裡,有些懊惱的低下了頭,他試過很多次,只要剛靠近百里宸淵的住處,立即就會被人發現,再難隱藏自己的行蹤。()
一來二去,黑衣人心中已然有數,血王定是知道他的身份,否則,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百里宸淵,太神秘,也太危險。
「連你也沒有辦法靠近血王府?」月帝有些訝異的轉過身,一雙透著精光的黑眸一眨不眨的落在黑衣人的臉上,注視著他的雙眼,叫他無法躲避。
梁蕭是他最得意的下屬,竟然也無法靠近血王府,月帝實在無法想像出,百里宸淵已經強大到什麼樣的地步。
是否,早已經有能力撐起整個祁月。
若是可以,那他是不是可以、、、、、、、、
「血王殿下身邊的人一個個全都是高手,屬下能進血王府,但是無法近血王殿下的院子,稍稍靠近一點,便會被人發現,而且、、、、、、」
血王府可謂是機關重重,稍不注意,就會命喪黃泉。
「而且什麼,說清楚。」月帝踱步到書案旁,輕掀龍袍,一臉疑惑。
「血王的院子裡布有奇門遁甲之術,一般人很難找到那座院子準確的位置,屬下也是經過幾次之後才瞧出的門道,可能血王已經發現了屬下,並且很清楚屬下是皇上的人,才沒有殺了屬下。」
「呵呵、、、、、」月帝爽朗的大笑出聲,眼角似乎笑出了淚光。
他的淵兒果真比他有本事,比他有能耐,如此,他也就放心了。
「梁蕭,你覺得血王如何?」
「屬下不敢胡亂猜測。」他一直都謹記著自己的身份,都說帝心難測,不管他怎樣的瞭解月帝那一顆心不為人知的心,有些話還是不能由他嘴裡說出去的。
「你是朕最信任人,在朕的面前有什麼不能說的。」
「多謝皇上的信任。」
「好了,你就告訴朕,在你的眼裡,血王是個什麼樣的人?」
月帝迫切的想要知道在旁人的眼中,他的淵兒是怎樣一個人,是否跟他所看到的一樣,有能力挑起祁月的江山社稷。
「血王殿下,屬下看不透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太難以捉磨,喜與怒無從知曉,並且他沒有任何的弱點。」
即便有一個弱點,但那個弱點,或許也是血王百里宸淵最強也是最厲害的。
冷梓玥,誰敢欺到她的頭上,簡直就是找死。
也只有她,才能讓百里宸淵一心一意的護著,不顧一切。
「是嗎?」月帝挑了挑眉,心思難測,話鋒接著一轉,道:「繼續留意他們的動靜,一旦他們有行動,立即讓朕知曉。至於其他三個王爺,暫時由著他們,不插手,朕相信你的判斷力,更相信你的忠心,你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屬下明白。」
「去吧!」
「屬下告退。」梁蕭剛走到門口,轉過身又道:「皇上,屬下來見您之前,看到血王殿下進了皇宮。」
「你怎麼不早說,他現在在哪裡?」月帝很激動,百里宸淵很少會進宮,即便是他下旨去請,他也總是有借口推脫,而他想要見上他一面,都是難上加難。
為何他會突然進宮,實在叫他甚是不解。
「血王殿下去的方向好像是永壽宮,估計是皇太后的主意。」
「你可瞧清楚了。」
「屬下瞧得很清楚。」
「罷了,你先去忙你的,朕自有主張。」
母后,到現在你還是不死心,動亂歪腦筋竟然動到淵兒的身上,你若是敢動淵兒一根毫毛,朕發誓,一定會親手了結了你。
「是。」有些話,他也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最後化做一道低低的歎息聲,伴隨著他一起消失在內殿之中。
月帝冷冷的望著手中的奏折,眼中浮現出一抹嗜血的光芒,此時此刻的他,竟與百里宸淵有那麼一絲相像。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的落在奏折上的四個蒼勁的大字上,笑容說不出的詭異。
紫玉血鐲,你真的會現世麼?
你的現世,又將帶來怎樣的風雲變幻,烽煙四起呢?
為了得到你,不知又有多少人將要爭得頭破血流,而你,又將落入何人之手。
冷梓玥,你又是否能守住當日你對朕的承諾,為祁月贏得玲瓏宴之首?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盤繞在月帝的腦海裡,鬧得他心煩氣躁,面色陰沉晦暗,生人勿近的模樣。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門外,劉公公熟悉的聲音悄然響起,伴著呼嘯的寒風,凍得娟秀的宮女兒們直打寒顫,一個個小臉通紅,嘴唇泛著紫黑。
「傳。」
蕭皇后,蕭皇后,這三個字二十年來不只一次讓月帝恨從心起,恨不得一劍殺了她,一了百了。
「是。」
「劉公公,皇上肯見本宮了嗎?」說話間,打扮得清新素雅的蕭皇后偷偷的往劉公公的手裡塞些小玩意兒。
祭拜楚皇后一事,她知道是她失了策,如果她肯低下那個頭,也不至於將月帝推得遠遠的,總是一聽到她的名字就皺眉,甚至不願意再瞧她一眼。
眼下,皇上只要是去後宮,想都不用想就直接去了玉貴妃那個賤人那裡,雖說姜貴妃的處境跟她沒有多大的差別,可她好歹是後宮之主,聽著宮女太監們私底下那些言論,怎不叫她臉上無光,恨得牙癢。
「皇后娘娘,您可以進去了。」劉公公臉上掛著招牌似的淺笑,微微翹起的蘭花指纖細修長,透出幾分雅致,不緊不慢的將蕭皇后遞到他手裡的東西送還了回去,接著又道:「奴才只是為娘娘傳個話,受不起如此大的禮。」
他又不是傻子,早就明白月帝心中最中意的繼承人是誰,又怎麼可能收後宮裡幾位主子的錢財,心中有數比什麼都重要。
血王的氣魄,他是瞧在眼裡的,絕對比起其他幾位王爺,更有帝王之風。
「劉公公,本宮還要仰仗你在皇上跟前多為本宮說說好話,這只是賞了公公一點喝茶的碎銀。」蕭皇后不只一次想過要將劉公公拉到自己的身邊,可是這個老奴才偏就誰的賬都不買,愣是從來就不得罪誰,哪邊都討好。
在如大染缸一樣的皇宮,還能有如此心思,他也算是箇中高手了。
「呵呵,皇后娘娘還是快些裡面請,莫要讓皇上等著急了。」
「既然如此,本宮就先進去看看皇上。」
「娘娘,請——」
「嗯。」
蕭皇后招了招手,兩個宮女一人手裡端著一碗飄散著香氣的湯朝著內殿走去,所過之處,無不飄散出濃郁的香粉之氣。
恨恨的咬了咬牙,蕭皇后對劉公公也恨上了,不過就是皇上身邊的一條狗,竟然也敢如此拂她的意,等她重新獲得聖寵,看她怎麼收拾他。
、、、、、、、、、、、、、、、、、、、、、、、、、、、、、
百里宸淵一路走過御花園,對於重新裝扮得喜氣洋洋的皇宮提不起一點兒興趣,只是對於他們的辦事效率還頗為欣賞。
挺快,是真的。
微微仰著頭,望著『永壽宮』三個恢弘的大字,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那個老女人竟然會在他找上她之前先找上他,是不是連老天也想要收拾一下她。
世人皆說女人的心眼很小,其實對於無關緊要的人,他的心眼比起針眼差不離,只要是能讓她們痛不欲生的死法,他都特別的感興趣。
「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永壽宮,你可知這裡住著什麼人?」守在宮門口的侍衛手執明晃晃的長槍,直指百里宸淵。
剛才皇太后身邊的秦姑姑才來傳了話,告訴他們不管是誰要進宮都要攔下來,為難一番之後才准放行,他們也是不得以而為之。
「本王自然知道裡面住著什麼人,一個禍害人世的老巫婆罷了。」俊眉微揚,面具溫潤的光澤竟然比起泛著銀光的刀鋒更加的瘆人。
百里宸淵低睨著眼前被人賣了還不知情的侍衛,笑得傾城傾國,玫色的薄唇在細碎的陽光下泛著耀眼的光澤,誘人不已。
他的名字,皇宮裡以前沒有人知道,可是現在又有誰能不知道。
如血的紅袍,玉製的面具,簡直就是他的代名詞,看到這兩樣東西同時出現在他的臉上,還有什麼可值得懷疑的。
「放肆,竟然辱罵皇太后,你、、、、、、」侍衛甲瞪大一雙虎目,長槍向著百里宸淵逼近一分,出口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他說本王,可是他怎麼沒有見過宮裡有這樣一位王爺,難不成是冒棄的。
「大膽賊人,你以為誰都能做王爺,居然還敢自稱本王,你若是王爺,大爺我還是皇上呢?」侍衛乙一聽百里宸淵的話,扶著腰笑得直不起身。
悠然的站在宮外,瞥了一眼高高的宮牆,百里宸淵但笑不語,他很想瞧瞧這兩個笨蛋還能說出些什麼來。
皇太后你說你是太天真還是太愚笨,兩個笨蛋就能嚇到他麼,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對啊,你倒是說說你是哪位王爺,呵呵。」侍衛甲乙對視一眼,大笑出聲。
「本王身上的衣服還不足以說明本王的身份麼,皇宮裡有誰膽敢跟本王穿一樣顏色的衣服,除非那個人是不想活了。」薄唇輕啟,語帶寒風,直叫人打哆嗦。
「血、、、、血王、、、、、」
「紅衣、、面具、、、、你真的是血王、、、、」
「如假包換。」紅袖輕揚,快如閃電,殺人割喉,快比刀劍,還不染一絲鮮血。
百里宸淵踏著直挺挺倒在地上兩個侍衛的屍體,無視宮女參差不齊的尖叫聲,優雅貴氣的移動著腳步,朝著永壽宮的正殿走去。
顯然,皇太后給的下馬威,相當的不高明。
兩個沒有見過世面的侍衛,哪能攔得住他百里宸淵。
「娘、、、娘娘、、不好了,血王他、、、他打進來了。」秦姑姑一臉的驚慌,額上汗水直落,笑得如沐春風的百里宸淵根本就是來討命的,分明很好看的笑容竟然讓她產生莫大的恐懼,好像、、、、好像他要殺光永壽宮裡的所有人一樣。
皇太后猛然坐起身子,原本她是打算好好的給百里宸淵一個下馬威,好叫他認認清楚,誰才是宮裡的主子。
明知他有多大的膽子,可她竟還耍了那麼白癡的一個心機,當真是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著實叫她生氣。
「他敢。」
「娘娘、、、是、、、」秦姑姑哆嗦著身子,瞪大雙眼望著大步行來的百里宸淵,沒骨氣的一屁股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神志又清醒了幾分。
「沒用的東西,還不站起來。」
皇太后黑著臉,怒罵出聲,一揮手就砸了桌上的茶杯,瓷片飛濺。
「娘娘、、娘娘血王殿下他、、、他已經進來了、、、、」艱難的嚥了嚥口水,秦姑姑顫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指著還有一步就跨時正殿裡的百里宸淵,險些嚇得昏死過去。
「他是哀家傳來的,哀家難道還怪他不成。」皇太后黑著臉,佯裝語氣堅定的說道。
百里宸淵把玩著垂落在胸口的長髮,玫色的辱瓣微微輕抿,淺笑道:「皇太后怎麼可能怕本王,難不成本王還會吃人,呵呵。」
「血王,你太無禮了。」
雙手緊緊的掐在椅子的扶手上,皇太后看向百里宸淵,當目光與那雙猶如黑夜一樣變幻莫測的眸子裡清晰的倒映出她的身影時,頓覺,全身上下徹頭徹底的冰涼一片。
恐懼侵襲全身,雙腿直打顫。
不禁有些後悔,主動招惹了他。
「本王無禮嗎?你一個老不死的,有資格指望本王對你禮貌一點嗎?」自顧自走到離皇太后約三米處,優雅的落坐,微微側偏著頭,若有所思的模樣。
回到皇城之前,在他的計劃裡,第一個要除掉的人便是皇太后錢氏,誰知一來二去竟然還將她的性命留到了今日,哪怕是在玲瓏宴期間,她也留不得了。
「混賬東西,你竟然罵哀家是老不死的。」
「你可不就是一個老不死的禍害,本王哪裡說錯了?」
語氣很無辜,表情很萌,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天下無雙。
「你——」
高高舉起的手,久久無法落下,一張老臉慢慢由脹紅色變成醬紫色,整個五官全部都扭曲起來,駭人不已。
「你的膽子不小,動手打本王后果可是很慘的。」
陰惻惻的嗓音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飄渺不已,百里宸淵冷眼斜看著皇太后的姿勢,笑意在唇角氾濫,「其實本王很想廢了你的手,只是怕髒了本王的手,經脈逆轉的滋味怎麼樣?」
眨眼的時間,皇太后竟然有本事從三米遠的地方衝到他的身邊,準備獎賞他一個耳光,想來她的功夫不弱,這點苦楚還是受得了的。
秦姑姑趴在地上,望著一動也不動,不能說話,只能狠狠瞪著血王的皇太后,心中既是歡喜又是悲哀。
她是瞧皇太后臉色吃飯的奴婢,不管自己的主子如何,她能做的除了求饒,還能有什麼,「血王殿下,求求你放開太后娘娘,她快要受不了了。」
雖然她並非習武這人,可她也能瞧出皇太后烏黑的臉色,那分明就是快要死了的模樣,嚇人不已。
「本王原本還想將你的性命留得長久一些,顯然老巫婆你不領本王的一番好意,那就只好提前送你下地獄。」
百里宸淵手指輕輕一動,皇太后便狼狽的跌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就快要死了。
「咳咳、、、、你、、、」
顫抖的手指著百里宸淵,她不過只是想警告他不要在玲瓏宴上玩什麼把戲,豈知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痛的是自己,而不是他。
秦姑姑爬到皇太后的身邊,拍著她的後背為她順氣,問道:「娘娘,您怎麼樣?」
「你想怎麼玩,本王都奉陪到底,只要你們有那樣的本錢。」他別的沒有,就是時間很多,很空閒陪著她們慢慢的玩,「不管你想要做什麼,都給本王好好的記著,你沒有資格命令本王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取你的性命比踩死一隻螞蟻容易,再招惹本王試試看,你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話音一落,百里宸淵已經出了永壽宮,才不過走到十步遠的距離,身後『呯』的一聲巨響,赫然是宮門口寫著『永壽宮』三個大字的牌匾摔落在地,揚起一地的碎雪。
他怎會不知皇太后找他前來的目的,之所以來,就是為了好好的戲耍她一頓,如果不湊巧將她給氣死了,也算是她的幸運,不用被他慢慢的折磨了。
「百里宸淵,你別得意,哀家是、、、是不會放過你的、、、、、」
咬著牙,皇太后惡狠狠的道,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扭曲著,氣急攻心,雙目一瞪,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嘴角流出的黑血,嚇得秦姑姑抖了三抖,驚慌失措的尖叫道:「來人、、、快來人啊、、快、、、快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