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8-01
第三章斷臂
怎麼可能！
赫連決錯愕地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突然變得滯澀起來，這一劍雖然接觸到了秦莫的青衫，卻僅僅劃破了秦莫的青衫而已。
「彭……」
秦莫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看到赫連決突然如同失去力氣一般，這才獰笑著一腳將赫連決踹飛。
一連在空中翻滾了五六圈，赫連決才重重地落在地面上。
想要用短劍支撐著站起身來，身體卻由於靈力的滯澀有些不聽使喚，又重重地跪倒在地，赫連決艱難地抬起頭，憤怒地盯著慢慢走近的秦莫，低聲道：「秦莫，我果然還是沒看錯你。」
「去你娘的。」
秦莫走到赫連決身前，又是一腳將他踹翻，踩在赫連決胸口哈哈笑道：「我說過今日你勝不過我，我秦莫怎會毫無準備，便與你簽訂什麼狗屁生死狀？」
「劍上有毒？」
「哈哈哈哈哈哈……」
似乎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秦莫一腳踩在赫連決胸口，仰天大笑。
周圍的厚土門弟子雖然有些詫異發生了什麼，但兩人已經簽訂了生死狀，便是生死有命，旁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但還是有弟子匆忙離去，前去通知厚土門的掌門、門主。
「我秦莫若是想要殺你，自然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秦莫忽然停下了笑，盯著赫連決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想要，毀滅你！」
話音未落，一道蓮青色的身影便從人群中衝了出來，一面流淚一面呼喊：「秦莫！！你答應過我不傷他性命的，你答應過我……」
赫連決的瞳孔驟然緊縮，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衝出人群的身影，除了娘親與莫桃花，這個他最信任的女人，竟然在今天出賣了他！
「舒……瑤？」
輕輕吐出這兩個字，秦莫腳上驟然用力，青芒一閃而過，赫連決胸口便傳來幾聲脆響，胸骨最少裂了兩根。
「不要！不要……」
舒瑤撲倒在赫連決身邊，將赫連決的頭抱在自己懷中，流著淚哀求：「秦莫，你答應過我的……你說過不會傷他性命的……」
「哼。」秦莫冷哼一聲，「生死狀是他自己簽的，生死有命，這便怪不得我了。」
赫連決沒有理會秦莫，他的眼中甚至沒有一絲怒火與仇恨，滿滿的是不解與不可置信：「瑤兒……為什麼，為什麼？」
「他派人暗中控制住了我父母，我沒有辦法，我……」舒瑤看著赫連決的樣子，心中如揉進了一把碎石，痛得滴血。
「啪……」
秦莫一揮手便將舒瑤打飛，怒罵道：「賤女人，老子什麼時候讓你多嘴了！」
舒瑤的聲音不算小，在場的厚土門弟子自然都能聽到，然而他們看了看秦莫，又看了看赫連決，卻全都保持了沉默。
秦莫是張厚土的關門弟子，赫連決雖說天賦不在秦莫之下，但身世不明，自然得不到張厚土的信賴。
「哈哈……」
看著周圍一張張事不關己的嘴臉，赫連決不顧秦莫愈來愈重的右腿，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冷笑：「我赫連決素來待你們不薄，今日落得如此下場，你們卻屁都不敢放一個，哈哈哈哈……」
赫連決的聲音不大，還夾雜著骨裂之後難聽的喘息聲，然而這一句話卻如同冰冷鋒利的匕首一般，刺入在場所有厚土門弟子的心中。
秦莫聽到赫連決的話心中不由一慌，飛起一腳又將赫連決踹飛，如同滾地葫蘆一般向後飛出，重重地撞在湖邊巨樹之上。
「赫連！赫連……」
舒瑤哭喊著爬起，奔到赫連決身邊，看著嘴角、眼角不停溢出鮮血的少年，心痛不已，眼淚如斷線珠子一般不停滴落在赫連決已被血泥覆蓋的臉上。
「瑤兒，不怪你，我知道……咳咳……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赫連決勉強笑了笑，竟是憑著一股子憤怒與仇恨的力量強撐著站了起來。
抬手抹了抹舒瑤臉龐上的淚痕，雖然不能運行靈力，但他的身體漸漸適應了靈力的滯澀後，勉強可以行動。
「放了舒瑤和她爹娘，我可以自刎在你眼前。」
平靜地說出這句話，赫連決緩緩走上前去，忍著胸口的劇痛，撿起雜草中的短劍。
如同，赫連決才是那個高傲的勝利者，而秦莫不過是跳樑小丑。
「你他娘以為老子不敢殺你？」秦莫看著赫連決的樣子便覺怒火攻心，提著短劍疾步走向赫連決。
「秦莫！不可再胡鬧！」
驟然，一個中正平和，包含著一股沁人心肺力量的聲音響起，隨後五個白袍中年地靈修者腳踏飛劍從天而降，緩緩落在兩人中間。
「師……師尊……」
秦莫誠惶誠恐地跪拜在地，這五名白袍地靈為首的，便是厚土門掌門——張厚土。
「赫連決，見到師尊師叔，還不跪拜？」
其中一面風韻猶存的白袍女子見赫連決見到自己五人竟不跪拜，秀眉一蹙，厲喝道。
赫連決只是冷笑一聲，冷冷地看著在場的所有人，一言不發。
「師尊，秦莫沒有胡鬧，我們是簽下生死狀的，青天在上，厚土在下，生死有命……」秦莫驚慌過後，連忙將生死狀呈了上去。
「哦？」
張厚土接過生死狀，看到上面的確有兩人手印，略一沉吟，便道：「我厚土門素來不願多添殺戮，但這生死狀已簽，若不履行，便是對青天厚土不敬。」
「師兄……」
旁邊那名女子見狀，便在張厚土耳邊耳語幾句，張厚土眉頭也是舒展開來，平和地笑道：「秀玲師妹說的極是。」
隨即轉頭對赫連決平淡說道：「赫連決，生死狀已簽，我也不好逆天而行，然念及你娘對於厚土門的貢獻，便斬你右臂，流放劍塚吧。」
張厚土話音未落，周圍齊齊響起驚呼之聲，他口中的劍塚便是在地面之上，厚土門弟子經常歷練的地方。
然而每次歷練都有師叔看護，並且只在劍塚之外的最外圍歷練，如今赫連決右臂被斬，又是孤身一人，其實與直接殺掉他，並無太大分別。
「哈哈哈哈……果然如此，張厚土，枉我娘給你上了那麼多妖晶靈晶，果然讓我猜中……哈哈哈哈……」
赫連決聽完張厚土的話，頓時仰天大笑，似乎早就等著這一刻的到來。
張厚土臉色驟然陰沉下來，低喝道：「秦莫，你還在等什麼？！」
秦莫聽令立即走向赫連決，手中握著短劍，臉上掛著扭曲的笑意。
「放過舒瑤和他的爹娘。」赫連決彷彿沒有看到獰笑的秦莫，從大笑中漸漸平靜下來，高聲說道。
「這是自然。」張厚土依舊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希望你能說話算話。」
緩緩抬起左手，手中短劍一轉，赫連決便是面不改色地揮舞著短劍，狠狠斬向自己的右臂。
「嗤……啪嗒……」
一聲鈍響，赫連決的右臂齊根而斷，已然掉落在雜草當中，斷臂處血如泉湧，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然而赫連決只是皺了皺眉頭，冰冷如劍鋒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緩緩地低聲說道：「今日我若不死，他日必滅厚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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