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飯店內,姬潔抱著雙臂輪流的打量著尚殤和杜天一的父親,她上看下看都覺得很奇怪,杜天一和尚殤這麼像,可他的父親卻和尚殤不是很像,眉目之間能看到杜天一的面孔卻看不到尚殤的,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是基因錯亂?
「杜天一是你撿回來的嗎?」姬潔開口問道。
「不是,他是我的親兒子。」杜天一的父親給出了很肯定的答案,一點猶豫的表情都沒有。
尚殤都要鬱悶死了,他是孤兒沒錯,他們不是給自己驗過dna了嗎,他可沒有這麼坑爹的兄弟。
「你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嗎?」尚殤發出抗議。
應杜天一老爹的要求,他不要跟姬潔會警察局,可他對杜天一的瞭解也不是很多,只知道杜天一從小就特別的聰明,以前的房子被杜天一給燒了,杜天一老爹表示自己就是住在這個盒飯店裡面。
「你一直就住在這裡等著他回來?」姬潔問道。
「自從那時候他把房子燒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家,我想了想,除了家裡的房子之外,我還有這個地方,是從他出生的時候開到現在的。」杜天一的老爹說道。
就是說,杜天一並不是孤兒,他也是有父母的,不對,這根本就是廢話,精神病人都是有父母的,只不過,像這樣的精神病人應該是被周圍的人唾棄的,這些人的身份背景上都寫著是孤兒,不然就是以前的工作單位送他們來的,就算找人瞭解也瞭解不到什麼,可知道他們的過去又怎樣,能捉住他們嗎?
姬潔並沒有瞭解到杜天一的過去有什麼習慣,連他的父親都沒能搞懂這個瘋子,又有誰能弄懂呢,本來以為發現了什麼天大的消息,沒想到只不過是一個令人震驚卻沒有用的事。
但是這也讓姬潔有了一個突破口,杜天一是沒有什麼個人的習慣,但其他的精神病人可能有啊,他們也都會有父母或者親戚朋友的,一百四十個人,總有一個人的家人能夠站出來的。
「看到電視上的報道的時候,你為什麼沒有上公安局裡瞭解情況?你就忍心看到你兒子殺這麼多的人?」尚殤問道。
杜天一的老爹搖了搖頭,他拿出一張照片,是小時候他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裡面的杜天一穿的是女裝,頭上戴著一朵小紅花,他的頭髮很長,在一個六歲的小女孩來說,能有到腰間的頭髮,那必定是從小就留著的。
「他的母親,想要一個女孩。」杜天一的老爹把照片的反面弄過來給尚殤和姬潔看,「你們公佈的時候用的是杜天一的名字,而且分別這麼久了,他的外表也變了,我真的認不出來了。」
照片的背面寫著的是周芳,這是杜天一的名字,而杜天一的老爹叫周大壯,他的母親叫朱曉芬。
杜天一的母親很好看,姬潔在這裡買了很久的盒飯,都沒有見到這家店有老闆娘,這個老闆好像是自己一個人過的。
「他……走的時候,和照片裡的樣子差不多,我那時候也是心比天高,成天不在家的,真的是認不出來了。」周大壯說道。
姬潔拿著照片半瞇著眼睛打量著,然後再看看尚殤,這根本就是無意識的舉動,還是讓尚殤給注意到了,「我小時候可沒被人逼著穿過女裝。」
「嚴肅點,誰說你穿女裝的事了,你說杜天一以前都是穿著女裝的?那他是為什麼要離家你知道嗎?」姬潔問道。
周大壯搖頭,他完全弄不懂自己的兒子,「我曾經以為是因為他媽去世了才選擇走的,可一想又不可能,他媽以前是模特,她想要一個女兒,那時候我的爸媽對她一點都不好,覺得長得漂亮的女人怎樣怎樣,但是見她生了一個兒子之後就對她好多了,可能是傲氣吧,她就是想要一個女兒,就是不想順著我爸媽的意思,對周芳一點都不好,平時不是打就是罵,周芳也都和他媽吵過很多次,慢慢的就變成眼神冰冷的,而周曉芬死的時候他只是一臉的不屑,而在周曉芬死了之後他都一如既往的對什麼都不屑一顧,第二年他才燒了房子走了,什麼也沒說。」
沒想到杜天一也是有過去的人,一個精神病人怎麼樣才能變成一個精神病人,尚殤覺得杜天一的腦子很清醒,想起當初送他去住院的原因是杜天一忽然就把一個公司的大樓給燒了,所以才進的精神病院,他為什麼要燒了房子?
小時候已經燒過一次了,小時候燒房子又是為什麼?
「總算也是一種進展。」姬潔拿著杜天一的照片說道。
「我也是看電視的,說真的,我一直都看著這些新聞報道,以前還覺得這只不過是一個神經不正常的精神病人就希望警方快點捉住,懷著和普通市民一樣的恐懼,新聞看得多了,照片也看得多了才發現裡面的杜天一眉目之間有點像周芳。」周大壯說道。
杜天一的原名叫周芳,哈,好女人的名字,他的母親叫周曉芬,所以他就被叫做周芳了嗎?
尚殤本來還覺得自己遇上了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孤兒,他之前遇到杜天一的時候有先入為主的概念,自己是一名孤兒,所以杜天一也是一個沒什麼過去的孤兒,之前一直都沒想過要往調查家人這方面想。
既然能查到都父親,那就好辦了,找一下杜天一當年燒房子的原因,說不定只勸服了杜天一,別的精神病人就能一塊勸服了,那也少了一場架。
問了周大壯他們的老家在哪裡,姬潔就踏上尋找杜天一的道路上,尚殤表示自己還要上課的時候被姬潔毫不猶豫的踢上了車。
「然後,為什麼只有我們兩個人去?」尚殤問道。
姬潔看著尚殤,又是一副看白癡的模樣,
,「正如你所說的,調查他們的過去對捉現在的他們有什麼意義,我們只能自己親自去求證。」
「萬一我們遇到了精神病人怎麼辦?」尚殤戳出最重要的一點。
「那你就快點帶著我跑,要是讓我死了我做鬼也不會讓你睡安穩覺的。」姬潔開著車,在充滿黃泥的土地上策馬飛奔。
「但是為什麼是我的寶馬?」尚殤問道。
「我的車在路上熄火你也看到了,而如果向領導申請就太麻煩了,雲曦那邊我已經和他們說過了,還有我也和你的學校請假了,車裡面也有一套你的裝備。」姬潔說道。
尚殤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手機上的電,他該慶幸自己帶了兩塊充電充得滿滿的電池過來,不然就真的碉堡在村子裡了。
天知道杜天一以前怎麼在這麼偏僻的村子裡生活下去的,在姬潔行駛過一小排的房屋之後,手機的信號變成了零。
尚殤:「……」
姬潔開車尚殤坐在副駕駛上的原因姬潔也考慮過了,是方便等下忽然遇到杜天一等人的襲擊的時候尚殤能有更好的體力保護自己,在這樣的行動上,姬潔非常清楚的認清自己的實力不如尚殤的現狀。
「你怕死嗎,萬一我救不了你的話。」尚殤問道。
「死當然怕了,但我更怕我不能回去吃老闆的盒飯。」姬潔說道。
尚殤覺得無聊,又看了自己的手機一眼,很快把手機關機了,在這麼偏僻的村莊裡,手機又沒有信號,他還是不浪費電比較好,說不定想用的時候沒電就衰了。
來冬臨市這麼久,尚殤從來不知道有多少個自稱叫做東臨村的地方,反正自己的小寶馬只能停在外面,村裡的街道太窄了,寶馬要是想開進去裡面的小攤子都必須挪位,姬潔只能找了個地方停車。
尚殤還是不相信自己就這麼被坑來了,早上他只不過是幹了一件大好事,幫忙把車子熄火了的警察帶到警察局裡,然後到了下午就因為變成警察局的顧問到了這個連信號的都沒有的鄉下地方,今天出門肯定沒看日子,這都什麼倒霉事!
「你……來過鄉下嗎?」尚殤看到姬潔穿的是高跟鞋,在坑坑窪窪的地面似乎還行動自如的樣子,感到由衷的佩服。
女人總是能做出很多能讓男人驚歎的事情,之前因為各種原因穿過一次高跟鞋瞬間就覺得高跟鞋乃是恐怖的物品必定永遠封存,這女人能穿著高跟鞋在如此坑坑窪窪的地帶行走自如,真乃神人也。
「艾瑪!」姬潔不小心在一個小坑裡崴了個腳,還好尚殤在邊上扶著,不過尚殤還是在扶著的時候吃了一下豆腐,一隻手狠狠的捉了一下d杯的柔軟。
「滾你大爺!」姬潔條件反射的伸手拍了尚殤一個巴掌自己站起來了。
尚殤捂著通紅的臉只能小心翼翼的跟著在姬潔身邊,他完全想不明白,剛才那是意外,而且要是沒有他在旁邊姬潔早就摔成一身的泥巴了,剛才還看到她一臉驚歎感動的樣子,可內心的條件反射怎麼和表現出來的表情不一樣呢,難怪有「女人心海底針」的傳說。
傳說,女人嘴上說的和心裡想的不一樣,有許多話得倒著來聽有許多話卻又必須順著聽,這要分特定的場合和事件,剛才那個滾和一巴掌是真的讓他滾還是那一巴掌其實是假的?
「我靠,到底還要走多遠!」姬潔穿著高跟鞋在泥濘的路上很不好走,如果有一些硬泥土的話還好,這裡幾乎都是軟趴趴的泥土,穿著高跟鞋走上去會凹陷一個小洞,她只能小心翼翼的找到一些硬質的泥土踩,但是越走近她就越沒有落腳的地方。
「別撐了姬潔大隊長,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在,上來吧。」
尚殤把姬潔拖到一塊石頭上,讓她站上去,姬潔還有些猶豫,「除非你想在這個地方過夜,就你這樣的走路方法走一個下午都沒能走到杜天一的家。」
被尚殤這樣說姬潔也不再猶豫了,都已經麻煩了人家這麼多了,那就繼續麻煩吧,他說的也對,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也不會有人看到,背就背,也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