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蕭顏淡淡的笑道。
這下宋成洲卻微微有些迷惑了,他試探性的說道:「原來蕭妹妹也這般痛恨子修吶。」
蕭顏不答,只是淡淡的笑著,如月輝般清冷的目光撒在他的身上,讓他整個身子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他居然在一個女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恐慌。
艄公脫下帽子,一張臉清秀而白皙,分明是個美少年!
那少年朗朗笑道:「小姐,你可別再笑了,宋公子似乎都已經被你嚇得發抖了,您是看不見吶,他額上的汗都結成了霜冰。」
宋成洲一摸自己的額頭,竟真的如同是寒九之天一般,他猛地站起身來,怒道:「毒下在哪裡了?」
風百里笑道:「宋公子可別冤枉好人,我家小姐可沒給你下毒,這毒可是您自個兒喝進嘴裡的。」
宋成洲震驚的看著桌上的茶杯,人習慣於某些細節,便容易全然忽視。
艄公,小船,江邊,小肆,歇腳,自然而然的沏茶,聊天,在這樣自然的環境中,就像子修忽視開門一樣,因為是生活中最為常見的狀態,他們都絲毫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有可能是事先準備的。
果然,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
宋成洲沉沉的看著蕭顏,目光中不知是讚賞還是恨:「你是想知道我手中的證據是什麼?」
蕭顏抬頭,整張臉在熱鬧而輝煌的燈火映襯下卻反而罩上一層冰霧,她淡淡的說道:「解藥換解藥。」
宋成洲彎下身子,渾身散發的冰冷之氣,也不知是因為中毒,還是因為其他,他邪戾的笑道:「蕭妹妹提錯了條件,不過宋某我就大方的當做沒有聽到,告辭。」
他就不相信,什麼毒他宋家解不了,就算宋家解不了,難道逍遙醫仙島還解不了麼?
「小姐的毒,你解不了!」風百里對著宋成洲的背影喊道,可是無奈宋成洲根本不聽,輕功又施展的淋漓盡致,讓人根本無從追尋。
風月花居內,荀子修躺在地上,整個身子如同火燎,燥熱從骨子裡燃燒蔓延,他的意識混混沌沌,他掙扎著想從地上站起來,卻無論如何用力都無法站起來。
這時一雙纖細柔若無骨的手攙扶著他的手臂,他詫異的看向來人,混沌中卻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女子指腹之間清涼的溫度透過蠶絲長袍不斷的刺激著他若高燒一般的皮膚,卻沒能換來他一絲的理智,他彷彿能聽到腦海中緊繃的弦在一根根斷裂的聲音,他猛地推開女子,怒道:「滾!」
女子抓在他手臂上的手微微一頓,無力滑下,突然一種熟悉的感覺讓荀子修來不及思考間若本能的抓住女子的手,女子的手冰涼,一如他認識的某人。女子溫柔的抬起手,輕輕的捧起撫摸著他的眉心,他的眼,他的一切,然後緩緩的落在他的唇邊,落在他滾動的喉珠。
藏在心底的**,壓抑許久的渴望在藥物的作用下徹底的爆發,殘存的理智也盡數淹沒,他一把將女子按倒在屏風後的軟榻之上,卻仍咬緊最後一道關口問道:「你別後悔!」
女子沒有說話,依然靜靜的,溫柔的撫摸著他的側顏,荀子修長袖一揮,桃紅色的裙帶飄然落在地上,荀子修的寬厚的掌心沿著女子的臀部慢慢想要游移,摩挲間激起女子陣陣輕顫。
女子的手纏繞在他的頸後,身子微微前傾,以便於他褪去她的衣衫,她嬌喘無力的將頭靠在他的肩上,任他予取予求。
江上清風呼呼的刮來,窗邊的紅燭台砰的落下,一滴鮮紅的燭淚沿著燭台邊沿滴下,落在靠窗的白木桌上,染濕小小的一塊,艷如處子之血。
當黎明初曉,旭日東昇,他依舊靜靜的躺在軟榻之上,默然的看著屋頂,左手摸向冰涼的一旁,恍然間若非那一滴鮮紅的醒目,他可能真的分不清昨夜的激情是真,是假?
鐵衣帶著換洗的衣物敲門說道:「主子,衣服帶來了。」荀子修吩咐鐵衣進來,問道:「昨夜我發出暗號,你多久才來?」
「一盞茶的功夫。」
「有見到什麼?」荀子修頓了頓問道:「昨夜的女子是誰?」
鐵衣說道:「回主子,昨夜鐵衣來時被風月江居的媽媽攔住,說是主子中毒,在裡面……屬下不便打擾。」
「那女子是誰?」荀子修穿好衣服,淡淡的問道。
「回主子,屬下沒看見,不過聽說是風月江居新來的清官,還未見過客,如今住在蘭苑。」
難怪還是處子之身。荀子修一邊想著一邊走出房門,下樓時目光忍不住望向蘭苑,嘴角微微蠕動,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化為長長的一聲歎息。
罷了罷了,若非昨夜那一瞬間的熟悉……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又何必再在兩個本不該牽連的人身上牽扯更多……
「鐵衣,給那女子一些錢,替她贖身,讓她尋個好人家嫁了吧。」
剛剛下樓,只見白奕身穿錦貴華服在風月江居人們的簇擁下如同主子一般的走進來,兩人相視一笑,荀子修這才明白何以蕭顏能輕易誘他入局。
看來之風月江居竟是白奕的地方,傳聞風月江居三個月前易主,難道就是那個時候成了她手中之物嗎?她手下的人,一個如今是尚陽第一花院的主子,一個遊走與武林崛起的各色山莊豪客之間得盡讚賞,真是越發的顯露出後生可畏的姿態了。
回去的路上,鐵衣冷漠如常,卻吐出一句驚人之語:「主子,回去之後要先沐浴。」
不易察覺的,荀子修臉色微微一紅,怒道:「我知道。」
鐵衣淡漠的說道:「屬下這就去安排主子吩咐的事。」
過了一會兒,荀子修沐浴完畢神清氣爽的站在院中,鐵衣來報:「主子,那女子聽花媽媽說本就不是風月場所的人,也是無奈才會流落花巷,昨夜有人尋來將她帶走了。」
荀子修擺擺手,歎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