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學中所說,給人觀相先看骨骼後看五行,張揚看了一眼這道士的外貌,便知道對方不是個善茬子,這人長的一臉的賤人相,生在古代就是個奸臣,生在近代是個漢奸。
「小雨,你怎麼了。」
林少鵬一進屋便激動衝到了床頭處,抱住一個年齡大約有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
張揚走進了幾步看向那個被林少鵬的小女孩,此時這女孩渾身發紅,兩隻眼睛緊緊的閉著,似乎是非常的痛苦。
「哥,你回來了,我好想你帶著我去掏鳥窩。」小雨緊閉著眼睛嘴中含糊不清道。
「好等你病好了,我就帶你去。」林少鵬眼睛有一些發紅。
林父有一些不忍的看著這兄妹二人,隨後對著那個道士哀求道:
「吳馳仁先生,小女的病真的沒有救了嗎?」
無恥人?
聽到這個名字,張揚不由的一愣,居然有人叫做無恥人。
吳馳仁晃了晃自己腦袋上的髮髻,一臉惋惜道:
「無量壽佛,老仙我也沒辦法,只是閻王爺一定要叫這小女娃去給他當小妾,咱們也是沒有辦法啊!你們還是給她準備後事吧。」
林母聽到這句話,如同是一個晴天霹靂打在了她的身上,只感覺眼前一黑,她的身體便向後面筆直的倒了下去。
這個時候張揚噌的一聲,一個箭步來到了林母的背後扶住了她向後倒去的身體。
「婉玉,你沒事吧。」林父眼中滿是悲痛。
張揚手指放在對方的脈搏試探了一下,隨後手指便迅速的在她身體的幾處穴道點去。
看到這一幕吳馳仁的眼皮也跟著跳動了一下,隱隱的感覺面前的這個少年人不簡單,同時也對他多看了幾眼。
「咳咳咳」
林母咳嗽了一聲,接著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淚也是再也止不住的流淌了下來。
「小雨,媽媽對不起你,該死的人應該是我。」
「阿姨,你別放心,小雨未必沒有救。」張揚輕聲道。
「有救,怎麼救,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在這裡胡說什麼。」吳馳仁冷哼一聲道。
張揚冷冷的看了吳馳仁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掃視了一眼周圍的風水,正好看見了四周掛滿的黃服,微微一怔,臉色也立刻跟著難看了起來。
「這黃服都是你貼的。」張揚盡量壓抑著自己聲音中的憤怒。
「這是自然,之前若不是本仙人,施法,只怕這小女娃根本就活不到現在」
「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聲音,接著便看見吳馳仁直接飛了出去,在空中做了個完美的拋物線運動才穩穩掉在地上。
「你幹什麼?為什麼要對本仙人動粗。」吳馳仁捂著自己的腫起來的左半邊臉,嘴角已經流出鮮血。
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張揚又是一個箭步竄到前面,又是對著吳馳仁右變臉狠狠的扇了一記耳光。
這一次吳馳仁直接被閃的飛出了屋子,在地上打了五六個滾,才停下,再一次抬起頭,眼前已經是斗轉星移,很多鳥兒在飛了。
而此時屋內的另外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一臉呆滯的看著張揚。
張揚長出一口粗氣,走上前一把抓起了吳馳仁的脖領,怒聲喝道:
「你是哪個地頭的,報個萬(名頭)。」
吳馳仁本來是不想說的,但是不知為何那句話從張揚的口中說出,便如同是一記無形的悶棍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後背上,嘴就像是那個冬天穿的棉褲襠一般一下就鬆了。
「彩立子(變戲法的),大名沒有,小名洋槍(驢子)」
聽到對方的回答,張揚又是對著他的後腦勺扇了一下:
「媽的,你個變戲法的也敢這裡豬鼻子插大蔥裝象,真他娘的給相師界丟臉。」
吳馳仁點了稱是,不敢不說什麼?聽到對方會說黑話,就知道自己這一次是關公面前耍大刀,碰到真神了。
房間裡的其他三人可是看傻了眼,都不知道這兩人剛才在說什麼?也不難怪兩人剛才說的都是綠林黑話他們聽不懂也是常理。
之前在翻閱鬼門十三針發現裡面就有記載不少的舊社會黑話,張揚看著覺得好玩,就偷偷的學了幾句,沒想到在這裡用到了。
就在剛才進入房間不久,張揚便發現屋內的異樣,陰氣過剩,住在這個房間內,不得病都是奇跡了,但是真正讓張揚生氣的卻不是這件事。
而是吳馳仁自己在屋內佈置的黃服,本來這小雨是沒有事情住在陰陽失衡的房間雖然會引起一些小病小災,但是卻不會造成生命危險。
後來估計是這小雨的父母感覺自己女兒總生病,但是送到醫院去治療,卻看不出到底是什麼個病因,就拖朋友認識了這個吳馳仁大仙。
但是誰能想到這吳馳仁就是個騙子自以為事的在房間內一頓亂弄,無意識的將黃服引動房內的鬼門,促使八門失衡,陰氣洩入過多,造成了房內風水格局錯亂,也將小雨的房間改成了一處陰宅。
現在小雨身體已經被太大的煞氣侵入,要想要救好,可是要大費周章的。
環視了一下屋子,又看了看小雨燒的通紅的小臉,張揚心中一陣不忍,隨後喝聲對著吳馳仁道:
「你趕快把房子裡的這些懶紙給我撕掉。」
「哎!」吳馳仁點了點頭,連忙聽話的去撕屋內的黃服去了。
「仙人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說這些黃服不能撕嗎?」林父疑惑道。
吳馳仁尷尬一笑隨後小心的看了一眼張揚小聲道:
「那個,忘了告訴你了,這位是我的大師伯,他要出手幫助,令愛必定能馬到成功。」
林父微微一愣:
「啊?吳仙人,你不會是和我看玩笑吧!我看你的這位大師伯,歲數是不是」
吳馳仁氣的一吹鬍子,滿臉的不滿道:
「你這等凡夫俗子知道什麼?我師伯早已經煉成了純仙之體,歲月早就不能在他的臉上留下什麼了。」
聽到對方這麼說,林父也是被說的雲裡霧裡的。
「媽的,這麼一把歲數了廢話還那麼多,在他媽多說一句廢話,看我不拔了你的舌頭。」
張揚狠狠的對著吳馳仁的屁股踢了一腳。
吳馳仁紮了扎舌,連忙去撕紙條去了。
「那個小仙人,不知道我的女兒還能救嗎?你說吧你要多少錢,就是讓我林世人家產散盡我也願意。」林世人苦求道。
這個時候林母和林少鵬也走上前,三人一同跪在了張揚的面前。
「你們趕快起來,我和林少是朋友,他的事,我不能不管,放心吧!我會盡力的。」張揚道。
此時一邊的吳馳仁已經撕完了房內的黃服,連忙又來到了張揚的身邊,一臉謙卑道:
「那個,仙人,黃服我已經撕完了,接下來還幹什麼啊。」
「把你衣服脫下來。」張揚面無表情道。
「啊?」吳馳仁微微一愣,有一些緊張的看著張揚的臉道:
「那個,仙人。雖然我道行淺薄,但是你要佔據我的**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不過你也不要失落,我認識幾個喜歡搞基的同行,一會我把他們的電話號碼給你抄下來」
彭彭彭
張揚對著吳馳仁的屁股又是狠狠的踢了三腳。
「搞基?老子長的像個基佬嗎?我只不過是讓你把你這身行頭給我,誰說對你這個老屁.眼感興趣了,你的人品果然是和你的名字一樣無恥。」
「哦,是是是,小仙人長的英明神武,一表人才,又怎麼會有那龍羊之好呢?小人對著你的敬佩可是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同是黃河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彭彭彭
這一次張揚踢的是他的臉,所以這一次吳馳仁是徹底的安靜了。
換上了一身新的行頭,張揚整個人也是散發著不同的氣質,眼神平靜如同是一灘靜僻的湖水,別說如果要是生人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沒準會真的認為他是某個山頭上不入俗世的修道之人。
張揚打開自己脖子上的一個布袋,正好看見裡面有著幾個造型古樸的油燈,沒好氣的謾罵了一句:
「道行不行,沒想到傢伙事倒是挺齊全的。」
先是將小雨從床上抱起放在了地上,接著張揚又拿出了那幾個油燈,在地上擺出一個七星北斗大陣。
圓鏡和油燈雖然不同,但是同樣是可以用來當做佈置法陣的法具,而且油燈的對於施展法陣也是更加的有利。
「閒雜人等,不得進入法陣,吳馳仁你在外面給我護法。」張揚淡淡道。
「是,大師伯。」
赤著上身的吳馳仁雖然不會什麼佈置法陣,但是卻還是懂的護法是怎麼回事的,但是這個時候他也不忘在外面裝神弄鬼一番,拔出自己身後的桃木劍,一陣亂揮嘴中吱吱呀呀的亂叫,一副東北跳大神的樣子。
張揚苦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被外面這個酷愛耍寶的老頭徹底折服了。
林世人一隻手抱著自己的妻子,另一隻手則是緊緊的抓著林少鵬的手,三人的目光全部放在了張揚的身上。
「天罡北斗,地動八荒,引。」張揚咬碰自己的手指將鮮血抹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接著北斗大陣被引動,房間內一陣風聲呼嘯,窗戶被掛的呼啦亂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