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找人來跟我談就好了,當然不用親自教唆!」杜子騰不甘示弱地反駁道:「堂妹,你敢說那個婆子不是你的人?那些財物不是你給我的?」
看著又是賭咒又是發誓的杜子騰,四姨娘氣得臉色青白,身子微微的發著抖。這樣的罪名若是落實了,她的一生便要被毀了,不由地恨聲道:「什麼婆子?什麼財物?既然你如此信誓旦旦,那你把人證物證都拿出來,否則,我告你誣陷之罪!」
冷紹輝陰沉著臉,看著兩人爭辯半晌,方才對外揮了揮手,讓四姨娘那房的下人都入了屋內,問杜子騰道:「你說那個婆子是四姨娘的人,現在你從這些人裡指出,哪一個是那人?」
杜子騰答應一聲,依言朝這些人臉上掃視,一看之下心裡登時咯登急跳,臉色也越發難看起來。來來回回瞧了幾遍,心地突然沒了底,害怕道:「這裡沒有那個婆子?」
見四姨娘面色一鬆,而冷紹輝臉上卻立現怒容,杜子騰恐慌的急忙補充道:「那個婆子確實告訴我她是四姨娘的人,她還給我看了信物,否則我也不敢平白無故輕信她啊!」
「什麼信物?拿出來看看!」冷紹輝面目森冷,如果他拿不出人證物證最好,那就可以治杜子騰誣陷、縱火之罪,就不干四姨娘啥事了。
「那婆子除了給我地圖、二百兩定銀之外,還有一個刻有桃花的銀鐲子。四姨娘小名桃花,伯母在她小時候,打了這麼一對鐲子給她戴在手腕上,所以我一眼就看出是她之物。這個銀鐲子現在就在我懷裡,大人令人拿出來一看便知。」深知若是不能證明自己所言屬實,只怕又要被安上一個罪名,杜子騰五花大綁的跪在地上,額上已冒出一層冷汗。
冷紹輝朝趙管事使了個眼色,趙管事立刻會意,忙上前伸手入杜子騰懷中。隨即掏出一個布包來,打開一看果然是個銀鐲,就把它呈給冷紹輝查驗。
這個鐲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質地純銀,其上刻有纏繞著枝葉的朵朵桃花。記得初識四姨娘的時候,自己也見她手腕上戴著這對鐲子,只是納她入門以後,就沒再見她戴過了。
冷紹輝凝視著手裡的銀鐲子,面色陰沉似水,看向四姨娘的眼神,也已經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感情,「你為何一開始沒有拿出來。」此話顯然是對杜子騰說的。
「回大人,小的」杜子騰臉色有些訕訕,「小的把那二百兩紋銀也給輸光了,想著想著只要找出那個婆子作證就可以了,所以這鐲子想著以後還能換點錢花。」
「哼,你想的倒是挺遠,就是不知道以後你還有沒有命去花這個錢!」難怪從他屋裡沒有搜出銀子,原來這麼快又輸光了,真是個扶不上牆的敗家子。
冷紹輝冷哼一聲,無視被他的話嚇得癱軟在地上的杜子騰,高聲道:「四姨娘,這個鐲子我也認識,記得它本來是一對,把你那一隻也拿出來驗看一下吧。還有那個傳話的婆子你把她藏哪了?交出來我可以減輕你的罪過!」
此時的四姨娘,臉上全然失了血色,她欲哭無淚地道:「老爺,妾身也不知這鐲子怎會在堂哥手上,那個婆子我更是不知?賤妾房裡的下人都在這兒了,哪裡還有藏著的人?至於至於另一隻鐲子」四姨娘咬了咬牙,忍住淚道:「另一隻鐲子在兩天前忽然找不見了,賤妾覺得它不值什麼錢,就沒告訴任何人。」
「嘿嘿,你丟東西的時間可真巧啊?我兒子給你買的金銀珠寶可多了去啦,你該不會只丟失一個最不值錢的銀鐲子吧?」老太太瞇著眼睛冷笑。
「」還真叫老太太說對了,旁的啥也沒丟,就只丟了這隻銀鐲子。四姨娘淚眼盈盈地看向冷紹輝,她現在百口莫辯、又急又怒,只有乞求這個男人還能像往常一樣護著她。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一側冷眼旁觀的冷天祐,突然打破沉默,唯恐天下不亂的插話進來道:「俗話說家賊難防,既然四姨娘屋裡丟了東西,那就肯定是那窩下人裡出了賊人,咱可不能姑息養奸,否則,說不定以後還會偷到旁的院裡。」
他環視一圈下人,目光灼灼的繼續說道:「再說,我冷家中饋雖然大事需與父親、母親請示,但人人都知道主要還是由大姨娘執掌。如今出了家賊,若不及時查出來,會有旁人說大姨娘管理不力。」說完,還意有所指的往冷凝霜臉上斜睨一眼,彷彿她就是那個將來會挑刺的人。
回家後聽過大姨娘等人的描述,冷天祐雖然恨得牙齒癢癢,但心知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長久之計,他現在明面上也謹遵規矩,稱呼陳氏為母親,不敢再公開稱呼生母大姨娘為娘。因為大順律法規定,正妻才是所有子女的母親。在外人面前妾生的子女,只能稱呼自己的生母為姨娘,唯有正妻才能被稱為母親。以往因為陳氏軟弱好欺,加之無人提及甚至刻意忽略,才使他們敢無視律法規定。
冷凝霜對冷天祐的小動作熟視無睹,心裡卻在將整件事情來來回回不停的思索,「這一切真的是四姨娘指使而為之的嗎?用火油焚燒房舍的痕跡這樣明顯,她就篤信不會查到杜子騰身上?給他信物確認身份之後,為什麼不把鐲子拿回?她一個深奼女人卻能夠掌握杜子騰的行蹤,恰巧在他最需要錢的時候安排人出現談妥交易?那個傳話的婆子,真的是四姨娘的人嗎」
就在她在腦海裡思索這一系列疑問的時候,只聽冷天祐又說道:「父親,我看不如把四姨娘那房的下人,都打個幾十板子連做,保不準就能找出那個賊人,也能以儆傚尤以防他人再犯。」
糊里糊塗進到屋裡站成一排,正不明所以的一幫丫頭婆子,聽到冷天祐的話後頓時嚇得夠嗆,紛紛哆嗦著跪到地上表明自己的清白。剎那間,屋子裡告饒聲一片。
但由於老夫人、大姨娘、冷茹月和冷星妍,都跟著贊成冷天祐的主意,各個左一句右一句的附和。冷紹輝也覺得家裡的財物不少,若不查出此賊以後下人們有樣學樣,恐會後患無窮,便毫不猶豫的下令護衛上來拉人。
就在屋外一陣陣的傳來哭喊聲和板子聲的時候,最後一個即將被拖出去的丫頭,突然發瘋似的連聲求饒道:「求老夫人、老爺、夫人還有其他主子們,求您們饒過奴婢吧,奴婢知道那只鐲子在哪!是四姨娘要奴婢發誓不許說出來的,奴婢不敢不聽啊,求主子們饒命啊!」
這個丫頭,是四姨娘的貼身大丫鬟百靈,一聽到她的這聲大喊,四姨娘的心頓時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裡,額頭更是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此時,她有一種災難馬上就要降臨的——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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