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我說見到了縱火之人,大姨娘母女三人便神色有異,甚至不敢和自己對視?難道縱火之人和她們相識,或者此事根本就與她們有關,所以才做賊心虛?那麼,冷天祐卻為何如此淡定,是因為他毫不知情,還是因為他心機了得,善於偽飾?
心頭有無數個疑問轉過,冷凝霜暫且壓下,抬頭直視冷紹輝道:「回父親,霜兒確是看到了縱火之人。」
一邊說著,她一邊將視線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此男人高瘦,面龐略黑,在他的左腮處有一凸起的黑色肉瘤。我跟蹤惡賊至前院右側耳房,見他進入後便緊閉房門未出。而來後院救火的人中並沒有他,想必此賊還在那間房中。」
幸虧怡紅的那聲尖叫,使瞬間從沉睡中醒來的她,及時發現了屋外的異常。於是,她破窗而出,火速將隔壁房間的陳氏救出,恰巧看到還沒來得及走遠的縱火賊,便把陳氏安置在一個假山後面,自己則悄悄跟了上去查明其去處。
若按她本意,必是上前將那人擒獲,然而遺憾的是,雖然經過日夜修煉體質有所提高。但是,畢竟重生不過短短十日,內力還沒有練成,憑這一把縛雞之力,恐難將此人治服,否則何需如此麻煩。
聽了冷凝霜對那人的面貌描述,前院來救火的一些下人,突然都變得出奇的沉默,表情更是有些詭異。甚至於,連冷紹輝的神色都變了又變,彷彿很震驚的樣子。
而大姨娘、冷茹月、冷星妍,卻是面色一鬆,原先從她們身上感受到的緊張不安,好似瞬間煙消雲散了。冷天祐更是一副度身事外,冷眼看好戲的樣子。
「難道此事並非他們指使,而是另有其人?還有誰如此想置我們母女於死地?」視線轉瞬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冷凝霜的眸子裡閃過琢磨探究的顏色。
這次縱火手段狠辣,由於前世她在保護殷慎的一次戰爭中,也使用過火油助陣,因此她看得出來,自己和陳氏的房舍上,被澆注的火油不少,說明有人為了讓她們死,下了番大力氣。那麼,這個急於要置她們於死地的人是誰呢?
按理說,如果陳氏這次被燒死了,誰得到的好處最多,那麼,那個人的嫌疑必然也就最大!而大姨娘這房人,正是能夠從中獲得好處的最大收益者。憑借冷天祐這個長子長孫的身份,和他在讀書上的天賦,以及八面玲瓏的交際手段,冷紹輝或許會把大姨娘升妾為妻,以便使冷天祐成為嫡子,方便他以後有個更好的仕途。
其次,二姨娘也有嫌疑,但是目前她正被圈禁,以現在這種情況,即使冷紹輝想從小妾中升一個正妻出來,似乎也輪不到她了。
再一個就是四姨娘,可是她雖然很受寵幸,出身也是良籍,但卻沒有子嗣,陳氏死了,她也是沒有可能坐上正妻位置的。
想到這裡,冷凝霜忽然注意到四姨娘沒來。主母和嫡女差點被燒死,如此大的事件,老夫人沒來是因為她畢竟年紀大了,不來情有可原。而她身為姨娘卻沒來,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並且最近幾天,她也沒去老夫人的廳堂用膳,據說是家主同意,讓她在自己那院裡開小灶了。冷家向來不許另開小灶,雖然各個小院裡都有小廚房,但也只限於燒水。而冷紹輝這次卻為她破了先例,難怪四姨娘有些恃寵而驕,對誰都若即若離、愛答不理的。
冷凝霜腦海裡不停地想著,又見冷紹輝仍舊默不作聲,兀自站在原地,臉上似乎陰晴不定,就試探地問道:「父親好像認得此人?那就更好了,霜兒請父親速速將此惡賊抓獲,免得他以後繼續鋌而走險,傷人性命!」
謝琨也是一臉茫然地瞪著冷紹輝,困惑道:「既然已知賊人去處,冷大人為何遲遲不去抓捕,切莫因為耽擱而讓惡賊逃了,那可就有些養虎為患啦。」
「這」見謝琨發話了,半晌,冷紹輝僵硬的神色才略略一鬆,為難道:「謝公子,這天色也不早了,您跟著辛苦了大半天,不如先回客房休息,等有了結果我在讓小兒轉告給您,謝公子認為這樣可否?」
這是想把謝琨支使開,難道他想維護包庇那個縱火人?冷凝霜目光微凝,看向冷紹輝的眼神頓時冷了幾分。
「誒,不累,為了四妹這有何累!」一抬頭瞧見冷凝霜朝他燦爛一笑,謝琨頓時心中一蕩,好似得到了鼓勵一般,再接再厲道:「此事關乎霜兒妹子的性命,我這個做哥的自然要多多關心,不看到此惡賊被抓來正法,回去後,我心也難安那。」
「干卿底事,如此沒眼色,混不知趣!」他既然這麼說了,總不好再趕他走,冷紹輝只好在心裡亂罵一通,面上卻無奈道:「既然謝公子執意如此,那就只好讓您繼續受累了。」言罷,暗歎一口氣,就神色頗為勉強地道:「趙管事,你去前院把杜子騰找來。」
「肚子疼?!」後院救火的一些丫頭婆子,聽到這名字忍不住噗哧一笑。冷凝霜也不禁莞爾,原本挺詩情畫意的名字,就這麼給糟蹋了。
不多會兒,就見前院的趙管事帶著一個人走來。只見此人穿著灰衣,身材瘦高,膚色略黑,長相尚且端正,只是神色卻顯有些猥瑣,尤其是左腮處一顆凸起的黑色肉瘤,更是破壞了整個面相。這副尊容完全符合冷凝霜的描述,不用說,縱火之人必是他了。
此時,當著謝琨的面,冷紹輝心知無法再包庇他了,遂面色一整,厲聲道:「杜子騰,我待你不薄,你卻深夜縱火害我妻兒?快快從實招來,若有半句謊言,別怪我對你用刑!」
杜子騰渾身一個激靈,滴流圓的眼珠就轉了一圈,道:「大人何出此言?縱火之人怎會是我,小人又不認識後院的路。再說了,縱火對我有何好處?」
「哼,沒有賊人主動說自己是賊的,我看不如打他一百個板子,什麼時候承認了,什麼時候再叫停!」謝琨插話進來,並且頗為自己出的這個點子而自得。
一聽說要動刑,杜子騰嚇得夠嗆,連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叩頭道:「大人,小人跟著大人當差好好的,您又供我吃供我住,小人何故來燒您的房子呀,求大人明察,小人真的冤枉那!」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求收藏~~求各種票票~~求您給個長評~~請書友們多多給力!?(?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