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鳳鳴國被滅已經有兩年的時間,加上現在的凌國已經走向繁榮昌盛,富國富強。天山,山頂之上是常年積攢厚厚的冰雪,白色的顏色在山頂之上非常地顯眼。在天山腰下,則是一片森林,樹木枝繁葉茂,鳥兒走禽的聲音不斷在草叢裡響起來。而天山面對西的一邊,則是一片汪洋大海。
海浪劇烈翻滾沖刷在沙灘上,帶著鹹鹹讓人聞起來非常舒服的海風迎面吹來。站在海灘上,一名絕美的女子背著身子正在看海。乳白色的衣裙不斷飄揚著,三千青絲在強烈海風的吹襲之下不停地亂舞。她穿得很簡潔,又很隨意,但是那張絕美的容顏雖然不比凌國第一美人凌休,但也是除了她之外可以算做是天下第二的美女。
仔細發現,她長得有八分更凌休相似,雙眸流出出的稚氣,和可愛的娃娃臉讓人不由得喜愛起來。
輕輕啟動粉嫩的嘴唇,她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白色的小貝殼,將它打開一看,裡面的粉末居然是跟自己小時候凌休送給她是一樣的。
她看了看,讓後將小貝殼合住重新放回懷裡。目光望著沙灘,沙灘上還有各種各樣的貝殼,但是還是沒有引起她小時候強烈的好奇感。
人,在不知不覺中,真的改變了很多。她,凌佩爾,不再是當年那個懵懂天真可愛的女孩。姐姐的狠以及最後悲慘的死去。白牙的被設計,最後保留著良知服毒自盡。姐姐呢?雖然成功守護凌家,但是自己卻是背負著被人唾罵的名聲。還有,最愛的母親,她也離開了……
這一切的一切,最終還是歸在情字上。所以凌佩爾在母親死後那一刻開始,從此不再相信也不再觸碰這個『情』。父親還是依舊很關心她,可是自己,真的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任何保護,只想跟二姐一樣,追求自己的夢想,從此過著浪跡天涯的生活。
凌佩爾最後轉過身看了一眼天山,那個地方,是姐姐居住的地方。
二姐,小佩爾已經長大了,不需要你的細心保護。以後的我,還是可以照顧自己的。
這時,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一身道骨仙風的模樣向凌佩爾走來,他身後背著一個斗笠,手拿著一根枴杖腳步輕盈地向她走來。
「孩子,可以跟我走了嗎?」老者慈祥地說。
凌佩爾轉過頭,對他點點頭。臉上居然沒有一絲笑容,如同冰山美人一般可望卻不可接觸。
老者點點頭,歎了一口氣說:「孩子,嘴角掛著笑容,生活會更加地美滿起來。」
凌佩爾伸出手將額前的劉海撥動身後,啟動粉嫩的嘴唇說:「師父,徒兒還是無法那般發自內心的笑。」
「小小年紀,就一般地……誒!也罷,跟為師走,帶你遨遊五湖四海。」老者不再多說什麼,他知道,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孩,經歷了很多的事情。
「好。」凌佩爾點點頭,拿出一個斗笠戴上,然後將絲巾撥下來將自己的容貌遮擋住。
她跟著老者,慢慢地踏上旅行的道路。
在一年前,老者突然發現了正在田園裡種瓜的凌佩爾,他看得出她天生擁有聰慧的頭腦,百年一遇的練武奇才,她的根筋是非常地適合。在這一年裡,他天天教了她武功,但是她卻沒有叫過他一聲師父。知道今天,她才開口叫喚了一聲。
這一路的旅行,凌佩爾雖然見識了很多地方,但是卻在一個地方,她卻深深地注意了下來。
那邊是契丹國,聽姐姐說,在契丹國,她有一個對不起的人。明明自己有能力去找到他,將他救回來。卻沒想到自己的拖拉,到最後兩人的生死離別。她很恨自己,那時候的無能。而那個人,便是莫思宇。
「師父,我想知道,當年契丹國的皇子死後葬在皇陵裡面嗎?」在路上沉默寡言的凌佩爾開口問。
老者坐在椅子上,拿出手倒起一杯茶水點頭:「佩爾是想要去看他嗎?」
「是的,我想替一個人見見她。」凌佩爾抬起頭,目光從門外看向蔚藍的天空。
「要知道這皇陵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去的。」老者知道凌佩爾的身份,但是也要好心提醒一下。
「我知道,所以我想夜間去拜訪一下。」夜間去皇陵,那種恐怖的地方一個女孩子不怕,真的是膽子夠大的。
老者點點頭說:「雖然現在的你還可以應付一些人,但是還是保護自己為先。在這裡,我們會停留七天。在這裡完成一些事情之後,我們再去別的地方。」
「一切聽從師父安排。」凌佩爾恢復成冰冷的樣子說。
老者勾起笑容,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深夜,在契丹國的皇陵裡面。有一個如貓般靈敏的身影穿過重重屏障來到那個孤寂了很久的地方。
她身子輕盈地落下,腳步慢慢地向墓碑走去。墓碑周圍長了一些小草,上面的紅漆依舊存在著,果盤裡面放著快要幹掉的水果。蠟燭點完流下來的液體凝固在大理石上,風呼呼吹起,更加突顯了那個死去的人是如此地悲涼。
她從懷裡掏出一對蠟燭,插放在蠟燭台上,接著點起火苗。頃刻間,原本孤寂的墓碑,開始有了絲絲溫暖。
凌佩爾將臉上的黑布拿下來,如蝴蝶般睫毛撲閃撲閃著。
「你肯定很孤單對不對,一直很想去見見我二姐……現在,你是否恨她不來見你呢?」
墓碑上死寂,沒有任何地波瀾。
「二姐不能來,是有苦衷的。現在的她,身體因為血咒的蔓延,非常地虛弱。」凌佩爾就直直站著,面對著墓碑說:「她很想念你,一直說著很對不起你。你也知道,她找了你找了很久,可是呢?說起來……你們男女之間的愛情為什麼要那麼地複雜呢?」
「大姐也是,白牙也是,二姐也是!你們都是為了愛情這個東西,最後弄得彼此都不開心。為何,當初不拋開一切,緊緊地在一起不分離呢?」
這是凌佩爾非常不懂的地方。
風微微地吹起,像是在訴說他的無奈。
「今天,我替她來見你……也希望你能夠安息。」凌佩爾說著,抬頭看著月光說:「時候不早了,我改離開了。」
風呼呼吹起,像是在跟她告別。
凌佩爾嘴角揚起一抹非常美麗地笑容,這是她離開凌休之後,唯一的笑容。
待蠟燭點完,人早早離開。
躲在暗處的人慢慢走出來,月光打照在他的身影之上,顯得特別地強壯。他有一長俊美的容顏與一雙比大鷹還要鋒利的眼眸。英氣的眉毛非常地濃郁,特別是他那雙鳳眼,裡面瞳孔的顏色居然是跟花若明一眼的琥珀色。他一頭紫發披散在肩上,沒有任何的裝飾,有的只有一條絲帶將腦後的頭髮紮起。
寬大的紫色衣袍,將他鎖骨下的春光流露出來,結實的胸膛將衣服襯托得非常之好看。
他看著女子離去的背影,眼底儘是癡迷。
他,康瑞,身邊的女子很多,但是確實看不上眼。可是那個女子,身上出塵的氣質和冰冷的感覺。明明是一個心地非常好的人,卻要死硬地強撐著,就將她剛才入曇花一現的笑容,深深讓他著迷。
康瑞負手慢慢走過來,腳步停頓在莫思宇的墓碑前面說:「真好,死了還有人掛念。」
死一般的寂靜,康瑞挑眉不語,慢慢地走出去。
這一版,凌佩爾從窗戶上跳下來,她將身上的黑衣全部脫下,換上一件白色的衣服躺在床上睡下。
第二天,她便早早地醒來,一頭長長的青絲,被她全部攬到身後,再用一條絲帶綁起來。整個人面對著鏡子裡面的自己,顯得特別地清淡。
她沒有化妝,一副素顏穿著月牙衣裙走到門前,將大門慢慢地打開。
「師父……」凌佩爾抬頭就看到自己的師父站在門口對著她微笑。
「準備好了嗎?」
「嗯!」凌佩爾點點頭,將手上的斗笠戴在頭上跟著他走出去。
人來人往的人,看著他們是異國的裝扮,雖然沒有任何排斥,但是卻對著他們戴著斗笠將臉上蒙住感到特別地好奇。
當然,凌佩爾冷冰冰的氣質讓人不由得多看了幾分。她絲毫不畏懼,也不在意地從人群中走過。
低頭跟著老者走到一間非常豪華的府邸的時候,她的頭抬起,才認真地看了一下。
「居然是王府……」眼睛看了一下老者,沒想到這個人卻這麼地厲害,不僅勢力涉及到江湖,連皇室也有幾分。
當他們走過來的時候,早已有人在外等候。見著老者一身白衣,道骨仙風的模樣。點頭哈腰地上去迎接。
「您就是老者先生對吧?」小廝對著他畢恭畢敬地說。
老者點點頭,扯起一抹平易近人的笑容。
小廝對著這位老者不由得好感多了起開,伸出手示意他們走進去,當目光望向凌佩爾冷清的身影,深深呼吸了一下。
他們被小廝帶到一處花園裡面,在花園處有一個小亭子,亭子裡面坐著兩名俊美的男子,一個紅衣黑髮,卻給人溫儒典雅的感覺。一個紫發白衣,卻給人一種壓迫的威壓之感。
凌佩爾淡淡地掃過他們,低下頭跟著老者走進去。
兩個正談得很愉快的男子,感覺到有人慢慢向他們走過來。紛紛轉過頭看去,當紫發白衣的男子看到老者身後那抹熟悉的身影的時候,波瀾不驚的琥珀眼瞳突然間張開,又在下一刻恢復平靜。
老者走進來,兩名男子紛紛站起來對著他抱拳說:「能夠請您老人家還真的是不簡單呀!」
「哪裡哪裡!只是老者我生平愛好浪跡天涯,若是有事相托還真的是有些難找到。」老者客客氣氣地說。
紅衣黑髮男子勾起笑容,邪魅地說:「老者許久不見,什麼時候有了跟班?」
老者早已將頭上的斗笠摘掉,轉過身對著身後冷冰冰的人兒說:「她是老朽的徒弟。」
「哦?能夠成為老者弟子的人可是跌破門檻都入不了您老的眼,這名女子能夠成為您弟子一定有過人之處吧!」紅衣黑髮男子從凌佩爾進來的時候,目光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康瑞坐下來,臉上還是冷冰冰地。
「她剛老朽出來歷練,過人之處必定是有,最重要的是有緣。」老者淡淡地說。
「哎呀!一直跟您老聊這麼多,沒有讓您坐下還真的是蠻不好的。」紅衣男子臉上抱歉地說。
老者笑了笑,不語。
凌佩爾就站在老者身後,冷冷的,就跟冰塊一樣站著。
「誒!您的弟子為何不坐呢?」紅衣男子問。
「她習慣了……」其實是凌佩爾不喜歡坐下和其他人說話。
「進來了怎麼還戴著斗笠,摘下來不是很好嗎?還是?」這男的,說話真的很囉嗦。
凌佩爾在他說完話之後,將頭上的斗笠摘下來,傾國傾城的容顏立馬展示出來,加上冷冰冰的感覺,別有一番風味。
紅衣男子不由得看呆下來,雖然美人見很多,可是凌佩爾真的很美,讓他一眼就深深喜歡上。
康瑞眼睛也沒有離開過,看到她將斗笠摘掉,露出熟悉的容顏,心裡很激動很開心。
紅衣男子想要跟康瑞說的時候,發現他的目光注視著凌佩爾,不僅如此,還是那種癡迷。
他心裡稍微吃驚起來,沒想到他喜歡這樣的人。契丹國的皇帝,居然也有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該好好利用一下。
老者感覺到氣氛的不對,他輕抿著杯中的茶。
本想著帶著她來見識下世面的,卻摻和到了皇室鬥爭裡面。不行!辦完那件事後,一定要帶她離開。
凌佩爾見識過了很多的鬥爭,她也聞到了一場陰謀的味道,於是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康瑞注意到了她那抹不屑的笑容,好看的眉毛忍不住挑動起來。
就這樣,紅衣男子跟老者聊了很多,在最後慢慢得知他居然是契丹國沒有皇室血脈的外籍王爺,名為凱裡。因為武功高強,跟隨在皇帝很久才被封的。
凌佩爾站功真的很厲害,站了很久身體也沒有移動一下。頭不經意移動一下,就看到那個一直很安靜的人。
他冷冷地看著凌佩爾,但是那雙琥珀的眼眸卻是帶著淡淡的溫柔。
凌佩爾收回目光,她在回想著,有一個人的眼眸跟他一樣,也是那麼地好看。那個人的容貌也是非常地好看,當時自己也不由得看呆了。世間好看的男人,真的都被自己的二姐遇到。現在這個擁有琥珀眼眸的男子,雖然沒有花若明那般好看,卻是美男一個。
響午的時候,老者與凱裡王爺去辦事。在這偌大的王府內,她靜靜地坐在花園內。
坐在她對面的康瑞手撐著下巴目光注視著她,一直都沒有開口。
凌佩爾歎了一口氣,自己再呆幾分鐘就走。
「皇陵裡的莫思宇是你什麼人?」沉默很久的康瑞好奇地問。
凌佩爾眼底震驚起來,面對著他,抿著粉嫩的嘴唇說:「昨天你在那裡?」
「我能說,自己恰好在那裡拜祭其他人的時候看到的嗎?」康瑞手托著下巴淡淡地說。
凌佩爾抿著嘴巴,繼續說:「他是我二姐的朋友。」
康瑞扯起笑容,世人不知道莫思宇之前是皇子,然後是皇帝,只是最後自己選擇了自殺而已。
「康瑞,我的名字。」生平第一次,向一個陌生的女子說出自己的名字。
凌佩爾沒有回答,她不知道這個男的要幹什麼。也許跟其他男的一樣,覺得她長得不錯,便想要勾搭。
康瑞覺得自己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忽視,心裡很不爽。
「你不應該報上自己的名字嗎?」
凌佩爾不看他,側過臉:「名字是你自己說的,我有權說不說。」
康瑞黑了臉,伸出手將石桌拍碎,接著伸出手向她襲去。
面對這措手不及的事情,凌佩爾立馬站起來後退。她看到一隻強有力的大手向她襲來,想要將她抓住。於是伸出雙手與他迎上去。
話說,自己的武功算是可以。只要不遇到強大的高手,可是面前的男子,武功高深莫測。自己還沒有接下他幾招,雙手卻被他反扣在身後,背抵在冰冷的石柱之上。
她首先悶哼一聲,雙眼怒火地看著他。
康瑞面對著她,扯起一抹笑容:「這麼倔強的性格,我喜歡。」
「滾!」凌佩爾不喜歡別人的觸碰,特別是眼前的男子,真的太霸道了。
聽到她一聲『滾』,心裡的怒火飆升。他伸出如同鉗子的手指緊緊捏著她的下巴,讓她正視著自己。
「我還是第一次聽別人說叫我滾,女人……已經破例了。」沙啞的聲音帶著極其強大誘惑力,讓凌佩爾的臉稍微有些紅火起來。
康瑞扯起笑容,臉湊近她嘴巴緊緊地啃咬上去。
那不是深情溫柔的吻,而是帶著懲罰的吻。
「唔……」凌佩爾緊緊閉著嘴巴,任憑他嘴巴的嘴巴上吻著,咬著。
康瑞眼睛一瞇,大手握住她渾厚的胸前一捏,嘴巴立馬張開。準備好的康瑞舌尖探進去,牙齒磕碰著她的貝齒。凌佩爾氣得全身發抖,她張開嘴巴狠狠地咬上去。直到口中佈滿鮮血。
康瑞吃痛地離開她的嘴唇,伸出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
「你敢咬我?!」
凌佩爾抿著嘴巴,眼睛恨恨地看著他說:「要是你再敢對我做出這個事,我一定當著你面咬舌自盡。」
「你?!」康瑞面對她的威脅,心裡氣憤。自己好不容易喜歡上的女子,居然剛這樣威脅自己。
凌佩爾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看著他,若他真的再做出這樣的事情,她發誓,一定會做出讓他後悔的事情。
康瑞鬆開手,便離開小亭子。
凌佩爾像是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坐下來,臉上的滾燙還是殘留著。
男女之間的吻,真的是這樣的嗎?
為何自己想要逃離,卻有人要追來,難道真的是自己的容顏,他們才會喜歡上的嗎?若是這樣,那麼自己不介意毀掉。
是夜,深沉而又帶著絲絲涼意。繁星在空中點綴,撲閃撲閃的光芒不停散發著。
有一個這樣的人,習慣獨自坐在樓頂的屋簷上,抬頭望著月亮。身後的衣裙偏偏飛舞,鬆弛的青絲垂落在腰際。
她抿著稍微有些紅腫的嘴巴,深深地陷入回憶中。
「嗚嗚嗚……」在不遠處,好聽的簫聲吹起。
凌佩爾動了動耳朵,將思緒拉回來,站起身尋找聲音的發源地。
尋找的過程中,她看到了那個人。
一身白衣勝雪,紫發飛揚。人正好站在一間比她還要高的屋頂之上,皎潔的圓月正好在他身上,幾乎是專門來襯托他的存在才出現的。
凌佩爾看清楚那人的模樣,轉過身欲要離去。
「我有這麼恐怖?」康瑞將蕭放下,抿著嘴巴不爽地說。
「我想要做什麼,跟你有任何關係嗎?」凌佩爾冷冷地說。她那雙如同寒冰般的眼眸讓康瑞看了很不喜歡。
「你做什麼,確實是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停頓一下,充滿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被我康瑞看上的女人,她日後要做什麼事情,都跟我有關係。」
「有病!」凌佩爾不再理會他,立馬狼狽地逃走。
為什麼狼狽地逃走,自己也不知道,只是這樣一個危險具有佔有慾超強的男子,最好是能免則免。
康瑞握緊手中的蕭,稍稍一用力,蕭立馬被震碎。風再次吹起,站在屋頂最高處的男子如同風般消失不見。
從窗戶內跳進來的凌佩爾將自己的外套脫掉,就走到床上躺起來將被子蓋上。
她閉著眼睛,努力讓自己睡著。可是腦海裡的那一幕幕,康瑞強吻自己的畫面卻揮之不去。難道,自己真的中毒了嗎?一個平平凡凡的男人,居然也能夠讓自己睡不著。
可是她又怎麼不知道,這樣一個平凡的男人,卻是契丹國的王。
清晨,她一夜沒有睡好,頂著一雙熊貓眼心情鬱悶地走出去。
不行!這次不管怎麼樣,要跟師父說自己要離開這裡,不然的話自己會瘋的。
握緊拳頭,凌佩爾暗暗決定。
老者,每天早晨都喜歡獨自一人在寧靜的小院子裡面打坐,他說。這樣能夠讓自己的心神安定下來。
凌佩爾就站在門口,目光向他望去,找了一個地方坐起來。
她要等,等老者打坐好之後跟他說自己要離開的事情。
正在打坐的老者比平時更加早地睜開眼睛,他看了看剛坐下來的凌佩爾,此時的她臉上是苦惱之色。於是,他輕笑了一聲,同時也讓凌佩爾抬起頭看他。
「有什麼事來找為師?」老者溫和地說,像是將凌佩爾當做自己的孫女那般。
凌佩爾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開口:「徒兒想要出去獨自歷練一番。」
「要知道你一女子出去會非常危險,你真的確定要自己一人去嗎?」老者聽她這般說,隱隱對她有些擔心起來。
「徒兒不怕。」凌佩爾堅定地說。
「你是不喜歡這裡嗎?」老者問。
「是的,佩爾很不喜歡這裡的事物,總覺得沒有外面的自由,況且……佩爾不想捲入皇室的爭鬥之中。」凌佩爾扯起一抹淡淡的笑說:「佩爾,一直想要過著閒雲野鶴的生活,皇室內的血腥,已經看得太多……若是師父辦好事情想要找徒兒的話,徒兒會在老地方與您會和的。」
「也罷!若你真的想要去的話,為師也不能強拖著你不讓你走對吧!只是在你離開的時候,為師還是會讓高手保護你。」
「謝師父。」凌佩爾暗暗鬆了一口氣。
「你要離開?」康瑞剛好和凱裡往老者休息的地方走來,走進院子的時候,就聽到她要獨自離開的消息。
凌佩爾目光與他對我,波瀾不驚,如死水般寂靜。
這樣的眼神,康瑞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能夠做成這樣的人,說明離絕情不遠。
老者輕咳一聲,來打斷這尷尬的畫面,知道凌佩爾的冷漠,沒想到今天的她看到康瑞身上卻散發出抗拒的氣息。難道,兩人莫不是發生了一些事情?
想到這裡,老者輕笑一聲。
「徒兒一直想要去雲遊四方,奈何老朽有事在這裡耽擱,所以就先讓她一人出去歷練。」
「一個女子在外面,危險肯定很多,老者您可真的是放心下呀?」康瑞不知道,今日他的話貌似帶了濃郁的火藥味。
身邊的凱裡卻是嗅到這股味道,看了一下高貴冰冷的康瑞,再看了一下冷漠如霜的凌佩爾,便會意地輕笑了起來。
凌佩爾不想插入他們的話題,跟老者道別之後便離開。
康瑞望著凌佩爾從他身邊走過,不回頭也不語,就跟陌生人一般。
凱裡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低語:「她,是凌國女皇的親妹妹,叫凌佩爾,她姐姐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她長得這麼美也不錯,若是能夠娶她的話,凌國和契丹國說不定會更加好。」
「滾!」康瑞對他怒吼一聲,雖然他是契丹國的王,但是他不想用政治聯姻的方式得到她。
老者撫摸自己白白的鬍鬚,彷彿是在跟空氣說:「有些東西,不一定用強的便能得到。人心,是最脆弱的地方,若是想要真正擁有,攻心是必然之選擇。」
康瑞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轉過身離去。
老者輕笑了一聲,凱裡走到他身邊說:「老者,沒想到你居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算好了這兩人會在一起?」
「非也非也……在一起不在一起不僅要看天意,而還要看他們之間是否心有靈犀。凱裡王爺,不能強求的感情,就不要盲目追求,否則會適得其反。」老者這話不僅說出了凌佩爾和康瑞現在的狀況,還提醒了他有些東西真的是強求不來,特別是感情這件事。
「老者,本王這件事情不用你多管,你只要好好幫我完成那件事情就可以。」凱裡被說中了心裡的事情,他喜歡一個人,卻不能得到。那便是聖女月研,冷酷無情,卻獨獨對康瑞寵愛有加。
「老朽定當會完成你吩咐的那件事情,不過有一事,老朽要在王爺面前說清楚。」老者吐出一句話,臉色沒有之前的溫和,而是帶著一種不能抗拒的霸氣:「我那徒兒雖然冷冰冰的,但是,她是老朽最在乎的人……若是敢動她一份,老朽不介意將他從高高在上的位置拉下來。」
凱裡臉黑了下來,之前他自己確實是有這種想法,當然自己還沒有採取行動。現在老者攤開話題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確實是讓他暗暗吃驚起來。
老者看著他這一副表情,已經給他下達警告牌,想必也不會輕舉妄動起來。
果然,凱裡黑著臉離開,不在多說什麼。
在房間內,凌佩爾將自己的包袱簡單收拾一下,帶著斗笠將包袱背在肩上離去。走到王府門口,她一人就向城門外徒步走出。白衣飄飄,在人群中特別地顯眼,恍如仙女下凡。
當然,在凌佩爾從懷裡掏出銀子,往賣馬的地方走去。可是剛走到幾步的時候,卻發覺身後有一個人跟著她,停頓一下腳步,眼睛一暗,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繼續走。
康瑞喬裝著一名書生的樣子,他手握扇子,頭戴玉冠,抿著嘴唇看著她離去的身影。雖然外表看上去是書生,可是天生的貴氣卻沒有將他絲毫掩蓋。
他也跟著徒步走著,腳步卻是異常地輕盈,可以說是一名武功高強之人。
凌佩爾用手中的銀子買到一匹黑色的大馬,她牽著它走出城門,然後騎著它甩動手中的鞭子大喝一聲往南方跑去。
康瑞也牽著一匹白色的大馬,他看著凌佩爾離去只能看到一抹小點的身影,扯起笑容。
沒想到她已經發現了自己,卻故意在城內走路很慢,在出城門之後就快速地離開。
這招,雖然說不上聰明,但是甩開他的意思卻是那麼地明顯。
於是,他騎上馬,大喝一聲追上去。
凌佩爾騎著馬,本以為已經甩開他,卻沒想到他卻跟上來。
柳眉一皺,目標往森林的方向跑去。
躲在森林裡的殺手看到她出現,後面跟著契丹國的王。不管怎麼說,他們是接了生意的,只要在路上將康瑞殺死,那麼他們的任務也就完成。
越往森林的深處跑去,康瑞還是繼續追逐著。當樹上的殺手跳下來阻擋住他的路的時候,他拉起籠頭,馬兒啼叫一聲立馬剎住。
「何人?」康瑞冷冷地說。
「取你性命之人。」帶頭的殺手說完,眼角示意身邊的殺手。
得到帶頭之人的命令,圍在康瑞身邊的殺手紛紛亮出手中的劍,怒吼一聲之後紛紛向他刺去。
康瑞踮起腳尖從馬背上飛躍起來,他將影藏在腰間的軟件拔出來。也在同時,幾名隱藏在暗處的黑衣人從樹上落下來,指的方向便是康瑞的頭。
康瑞早早發現躲在暗處的人沒有出現,在拔出軟劍之後,舉劍往上一揮,鮮血如同下雨般滴落下來,滴在他白皙的臉上。
順著他落地,接著一分為二的幾具屍體也撲通一聲之後掉落。
馬兒被黑衣人捅成一個馬蜂窩,康瑞握緊手中的軟劍站在他們的包圍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琥珀的眼瞳開始慢慢變成血一般的紅色。他正要舉行這場大屠殺的時候,在不遠處,一個已經遠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心裡雖然開心,但是卻是非常地擔心。
凌佩爾她在遠處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卻莫名地緊張起來。拉著馬兒轉頭的那一刻,她往來時的方向跑去。刺鼻的血腥味越來越重,正中了她心裡的猜測。不管康瑞是有什麼目的來跟著她,她只知道,師父認識的人,不能見死不救。這也就是唯一一個讓她做不出絕情的理由,也是一個致命的弱點。
黑衣人在康瑞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的那一刻,身體內的血頓時凝固起來,來自心裡最深處的顫抖,讓他們停頓一刻不懂。
當他將注意力轉移向越來越逼近的美如仙子的人兒的時候,窒息的感覺消失。為了讓這恐怖的感覺盡快消失,他們一定要殺了他。
「你回來做什麼?」康瑞站起身,手中握著劍問。
「吁……」凌佩爾將馬拉著,望著離他不遠的黑衣人,再看看他一人。開口說:「我不知道你跟來的原因是做什麼,但是……既然你是我師父認識的人,那麼救你一命是理所當然的。」
「我不需要,我堂堂康瑞是不需要任何人幫助,你以為,我會對付不了這些螻蟻嗎?」康瑞黑著臉說,雖然自己能夠快速將他們殺死,但是他不希望她受到半點傷害。
凌佩爾不語,握住懷裡的劍從馬兒上跳下來,伸出手拍了一下馬兒。馬兒啼叫一聲後就跑開。
「還等著什麼,全部殺了。」帶頭之人對著正在發呆的黑衣人說。
「是!」大喝一聲,黑衣人一大部分的人紛紛往康瑞殺去。另一小部分則是來到凌佩爾的面前,他們看得出來,這個女子武功不高,就算可以對付得了幾個,面對五六個人,還是沒有勝算的。
凌佩爾立馬拔出手中的劍,這一次的對決,是她第一次手上沾血。當她手中的劍將一個人砍傷的時候,柳眉皺了一下,動作也停頓下來。
「嘶——」就在凌佩爾發呆的時候,手臂上被刺了一劍,讓她立馬清醒起來。
康瑞見到人兒受傷,一顆心立馬提上來,不管任何人,他將隱藏的功力爆發出來。緊緊在不到一分鐘的樣子地面上躺了許多黑衣人。
他們的傷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脖子的位置。
康瑞終身一躍來到凌佩爾面前,握住劍柄橫掃還殘留活下來的黑衣人。
一切安靜下來之後,他的衣服上沾了一些血,臉上的凝重還是沒有絲毫鬆懈。
凌佩爾手握住受傷的手臂,準備離開。
「你都受傷了去哪?」康瑞跟在她身後問。
「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凌佩爾臉上有些蒼白,明顯是手臂上的傷很深,很痛。
「剛才我被人追殺,也是和你沒有關係。既然你用你師父的名義來救我,那我也可以說因為你是你師父的徒弟我就要關心你。」康瑞依舊跟在她身後說。
「隨便你愛怎麼樣,不過不要靠近我,否則我要了你的命。」說著握緊手中的劍說。
「你這丫頭,太凶了以後沒人敢要你。」康瑞開始玩世不恭地說。
「要你管!」凌佩爾覺得剛才自己不要回來,不然的話被不會這麼心煩。可是在下一秒,眼睛裡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接著腦袋暈乎乎的,最後就不知道怎麼地眼前一黑,沒有知覺了。
康瑞看著凌佩爾突然間摔倒在地面上,緊張地將她抱起來。他看到她手臂上的血,是黑色的。明顯剛才是被他們的劍所傷害到,若現在不將她帶回去的話,一定會有性命之憂。
於是,兩天之後,契丹國裡的皇宮,皇帝所居住的地方。
一張偌大金黃色的床上,躺著一個絕美的人兒,她臉色有了紅潤,沒有之前的蒼白。
康瑞此時一身龍袍坐在她身邊,左手握住她的左手,右手手指輕輕撩動她耳邊的髮絲。現在的她,睡覺的樣子很可愛,沒有平時冷冰冰的感覺。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變得那麼地冷冰冰,不想讓人靠近。但是,他卻見到她那一眼,就深深地喜歡上。
凌佩爾皺著眉毛,然後慢慢地睜開眼睛。
「你醒了,手還疼不疼?」康瑞見凌佩爾醒來,立馬上前問。
凌佩爾眨眨眼睛,然後手撐著床上慢慢坐起來。
「這是哪裡?」
「契丹國皇宮。」康瑞回答地說。
「皇宮?那你是誰?」凌佩爾帶著警戒的目光看著他,本以為他是一名在王府做事的人,卻沒想到……
「我,便是契丹國的王。」康瑞理了理正色地說。
凌佩爾看著他身上的龍袍就知道他不是在說假話,口氣更加冷淡地說:「我睡了多久?」
「兩天。」康瑞回答。
「我要走。」凌佩爾真心是不想要呆在皇宮一分鐘。
康瑞像是很怕她走了一樣,伸出雙手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乞求地說:「不要走,留下來好嗎?」
「放手!」凌佩爾冷冷地說。但是本身卻不抗拒這溫暖的懷抱。
「我不放,我知道這一次你走了,就永遠都回不了頭,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康瑞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第一次居然對一個陌生的女子說這樣的話。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平平凡凡地過完自己的一輩子。」凌佩爾從他懷裡鑽出來安靜地說。
「呆在皇室為何不好?難道你就不能留下來嗎?」康瑞皺著眉毛問。
凌佩爾搖搖頭,說:「再怎麼深愛,遲早會被利益給覆蓋,我凌佩爾堅持一世一雙人,不需要榮華富貴,只需要雲遊四方,過著閒雲野鶴的生活……這些,是你們皇室中人是無法給予的。」
確實,聽到凌佩爾這麼一說,康瑞苦笑了一下。
「若我能為你拋棄江山,你是否願與我白頭偕老,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這樣一生一世的許諾,從他口中說出來卻是別樣的感覺。
「不要開玩笑了……你是契丹國的皇帝,是不可能……」
「我說我可以……但是,你必須給我時間。」康瑞目光盯著她認真地說。
凌佩爾心裡真的很驚訝,不知道為何頭卻點了起來。
「若是你能夠放棄江山,與我過著平凡的生活,那麼我凌佩爾就願與你白頭偕老,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康瑞輕笑一聲,雙手握住她的手說:「我說過,我可以的。」
「但願你說話算話。」凌佩爾很恨自己說出這句話,為什麼自己著了迷般跟著他一起瘋了呢?
「王,你瘋了?」聖女月研拖著一件長長的紅色紗衣站在門口,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你在這裡等我。」康瑞手摸摸她的頭,然後拉著聖女月研走出去。
在走廊,聖女月研將康瑞的手狠狠甩開,氣憤地說:「你為了一名不相干的女子,居然不要這江山。」
康瑞扯起一抹笑容,雙手抱著手臂說:「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契丹國人,當年若是不是答應你替你奪回契丹國,滅了蠱女世家,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就算是這樣,這江山你真的願意拋棄嗎?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聖女月研她就不相信沒有一個男的不動心。
康瑞輕笑一聲,抬眸望著她說:「對不起,雖然我曾經心動過,但是不屬於我的東西我是不會緊緊抓住不放手的。」
「我覺得凱裡很適合當皇帝,為人行事狠,不像我……」
「康瑞,我是希望你能夠好好想想,畢竟那名女子身份不簡單,你覺得跟她在一起不需要有一個適合站在她身邊的身份嗎?」聖女月研還是不死心地說。
「一個適合站在她身邊的身份,那就是不要當皇帝,做一個平凡的人……你也知道,我是一個不適合當皇帝的人……」
「康瑞,你這樣做,我會想殺了她的。」聖女月研握緊手中的拳頭說。
「姑姑,我知道你一直為我好,但是請你不要阻止我好嗎?」康瑞是第二次這樣叫她,那時候剛剛復活的她見到矮她半個頭的康瑞的時候,心裡的疼惜油然而生。
聖女月研緊緊閉上雙眼,深深吐出一口氣離開。
康瑞看著聖女月研的妥協,勾起一抹笑容離開。
本來自己,就決定在今年離開皇宮,捨棄皇帝的位置,可是上天卻給了他一個超級大的禮物。
凌佩爾,凌休的妹妹,雖然外表冷漠如霜,但是內心卻是溫暖如水。這樣的人兒,在那一天夜晚露出最純真自我的笑容,讓他深深地迷戀上。
康瑞徒步走到凌佩爾休息的地方,他看到她正在梳頭。
於是走在她身邊,拿起木梳為她束髮。
「好了?」凌佩爾半信半疑地問。
「對!我還真的是不要江山要美人的皇帝了……」康瑞站在她身邊溫柔地說。
凌佩爾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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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羊賢妻餓狼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