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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將女初長成 第七十章 花都之國 文 / 葉瓶子

    三天後,姻緣節。

    在一處光線比較昏暗的神秘地方,灰色的布簾似有若無地輕飄著,帶著詭異陰森的感覺。

    就在正居中央中,一張八角木桌添加幾張凳子擺放著,茶几舊如新地擺放,無任何灰塵。在其中一張凳子上,白衣似雪,酒紅色迷人的髮絲從腦後傾斜而下。他面帶白玉面具,紋著月亮的圖案,端雅不失貴氣地坐著,當他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來放在桌面上的時候,露出了一張令人非常熟悉的容顏。

    花若明,此時眼底寒意正濃,不語安靜地等待著一個人的出現。

    也在這時,一處角落響起了石頭挪動的聲音。

    在石門後,腳步輕盈邁出,出現的就是身穿黑斗篷的男子就是上次在邊疆山峰那神秘組織的領導者。

    他不語,不慌不忙地走到桌子面前,伸出手甩動身後的衣袖高貴地坐下來。

    花若明不語,像是見到老友一樣寒冷的目光柔和下來,還帶著淡淡的笑容。

    男子見狀,將頭上的帽子摘下來,凌亂的白髮披散而下,上半頭白如雪的髮絲被一條深紫色的絲帶繫起。五指伸出,將臉上的銀色面具摘掉平放在桌面上。

    露出的就是眉宇硃砂,紫瞳鳳眼,挺直的鼻樑下那張紅如血的薄唇微微扯開。()一舉一動皆是如同畫裡的嫡仙般神聖不可侵犯,又如墜入地獄中的惡魔帶著邪魅之氣將人拉入死亡的邊緣。

    他就是天山山莊的莊主,也是江湖中聞風喪膽的毒邪老者,真名花滿邪。

    「邪祖,這幾天我已經做出了決定,不會再改變。」明明眼前這位是自己的師父,可是花若明卻喚他『邪祖』。花滿邪也就是毒邪老者伸出白皙的手臂抖抖袖口,然後拿起一盞茶倒到青花瓷杯上,眼底波瀾不驚地說:「明兒要是真的決定這樣做,那麼我便支持你,你的決定就是對今後的花都之國做出了選擇。你要記住這一點,無論今後如何,你都要背負起來。」

    聞言,眉毛輕佻,花若明露出自我嘲笑地說:「原本以為我是生活在天山一介平凡的人,卻沒想到我今後的人生還是擺脫不了帝王的爭奪。」

    「明兒,若是我沒有背負起撅起花都之國的命運和職責,我想我現在在兩百年前就已經死去。」花滿邪手指優雅地拿起青花瓷杯湊到嘴邊輕抿起來。

    花若明卻是在輕笑,自己也伸出手拿起茶壺倒水喝。

    「你打算怎麼樣去面對休兒?」

    說起凌休,花滿邪拿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臉上的憂鬱只存在一秒鐘的時間被邪魅欠揍的笑容代替。

    「休兒……我打算在暗地裡保護她。只要她一有需要,有困難,我都會不惜任何代價幫助她。」

    「你說得倒是挺聖神的呀,不過我最討厭你這種人,明明喜歡得要命,卻放手讓其他人接近她。」心裡氣憤,可是話裡沒有絲毫的嘲笑,有的就是惋惜。

    「我這個老怪物,怕是配不上她。有你們守護著她,我很放心……更何況,我還要幫助你將花都之國撅起。」

    砰——

    花若明將茶杯丟向他,卻被他輕易地躲避,面上的笑容彷彿是對他這樣的行為見慣不慣。

    「你明明知道,她不屬於任何一個人,卻是我們每個人需要她的,為什麼你卻要這麼地對待自己?只要,只要你吸收了她的處子之血,那麼你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樣和她在一起。」說道這裡,花若明幾乎是咬牙切齒。沒想到她的第一次,居然是可以破解他身上的不老藥。

    花滿邪垂下眼眸,自己何嘗不想這樣呢?兩百多年了,自己第一次喜歡上這樣的人兒。要不是上一輩的老祖宗委託他幫助命定裡的帝王星撅起,讓整個花都之國重生,自己也不會吃下不老丹,一個人面對孤獨的歲月只為等待花若明的出生,然後幫助他登基。

    一年多前,預測到時機快要成熟,便去邊疆拉攏各國的勢力,被流放的罪人。用盡畢生所學讓這個強大神秘的組織一夜撅起,也就是說,它是生活在黑暗之中的花都之國,只要花若明稍微點頭,那麼就可以成為不輸給鳳鳴國和龍騰國的大國家。

    「明兒,休兒就拜託你了!替我好好照顧她。」花滿邪依舊無動於衷,淡淡地說。就是因為這樣的口氣,這樣的表情,要將他殺個千百遍的心都有。

    「那你知道休兒痛恨上官一族嗎?為什麼現在就不能動手推翻它呢?」這個問題,花若明問了他很久。

    明明手中擁有強大的勢力,可是卻是不能去動它。

    「時機未到,雖然休兒是命中的帝王之鳳,但是上官一族裡面厲害的那個人還未出現,不能打草驚蛇!」花滿邪說著,腦海回憶起兩百年前,那名上官男子也是和他一樣吃了不老丹,就是因為這樣,強大的花都之國才會被他毀滅。

    若是現在一味地衝動做事,花都之國,怕是永遠地消失在這個世上。

    花若明何嘗不曉得他身上的擔子非常地沉重,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哀哀歎氣,伸出手將桌子上的面具拿起來戴在臉上。

    「今日,姻緣節,你去嗎?」透著面具,花若明再次想要確認地問。

    「……」

    花滿邪沒有說話,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

    每次,他都喜歡這樣來逃避他的問題。

    也罷,不去強求。

    得不到任何回答的花若明,頭也不回地邁起腳步向門外走去。

    如果花滿邪是生活在黑暗之中保護凌休的影子,那麼他就是生活在光明之中陪伴凌休孤獨的替身。

    人已離去,花滿邪睜開紫瞳,裡面的黑色逗號符文凝聚成漩渦般旋轉,加上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顯得可怕又帶著鬼魅的氣息。

    伸出手望著手臂上的咬痕,憶起那時候她吃到放在菜裡面的毒藥導致中毒,在她難受不了得時候。花滿邪伸出手給這位痛得依舊不叫出聲的孩子,那孩子也毫不猶豫的張開嘴巴狠狠地咬了上去。沉浸在昏迷中的她不知道,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刻才知道他的心已經系給了她。

    六年前,那是一個大雨的夜晚。

    花滿邪憶起,然後輕笑幾聲。從桌子上拿起銀色面具,紋著雪蓮圖案戴上去。再將披在身上的黑斗篷外套脫掉,起身向石門走去。

    今日,特別的日子,想見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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