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在凌府裡的一間後院內,凌玉然的房間裡的燭光依舊亮著。()
「玉然,和你做朋友到現在,還真的沒有見過你流過淚,就連當初你在生死邊緣徘徊都不曾哭過。」范郡野靠在椅子上,雙手懶散地放在扶手上似笑非笑地說。
聞言,凌玉然不像往常一般去責罵他,反而輕笑一聲,全身散發出的狂野和邪魅側躺在太妃椅上,一手拿著酒杯鳳眼微瞇著。
「當年是自己太沒用,眼睜睜看著休兒為了救我奮不顧身去抵擋那條巨大的蟒蛇,那個場景,至今沒有忘卻!八年來,一顆擔心她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你這個哥哥的還真的是愛妹如命,要是那樓閣知道你這八年來所擴大建立起來的勢力是為了保護妹妹,他們不知道怎麼想。」范郡野單手手指敲打著扶手,繼續說:「那些老傢伙肯定會被氣死。」
「呵!」凌玉然輕聲一笑,眼底的寒意甚濃,優雅地笑了笑:「他們都太老了,應該換換下一輩年輕的人來坐比較好!」
「玉然是準備要清理那樓閣嗎?」范郡野立馬坐正,非常興奮地說。
「阿野你太心急了!這麼快清理我們以後的樂趣想誰找呀!」凌玉然摸摸下巴,然後低笑幾聲,眼裡都是算計:「那樓閣的蟑螂,將他們的老窩端出來,才能斬草除根!」
「玉然啊,若我沒有認識你的話,還以為你真的是一個可以敗到家的紈褲子弟呢!」
「范郡野,你這個外表假斯文,內心卻是個殺人如魔的那樓閣副樓主,還不是一樣!」凌玉然直接睡在太妃椅上,將身旁的書籍放在臉上,只留下一張粉嫩的嘴巴說:「我們不就是為了要守護的人才存在的。」
「是啊!因為有了守護,心才變得如此只狠,當年要是沒有你,我范郡野今日也不會成為整個鳳鳴國的第一宰相。」范郡野輕抿嘴巴,目光望著凌玉然說。
「我乏了,你也回去吧!」凌玉然伸出手搖擺了一下。
范郡野點點頭,打開扇子一臉文質彬彬有禮的樣子走出去。
一切安靜下來後,凌玉然將頭上的書籍拿開,雙眸含著莫名的情緒,側著身子望著依舊亮著的蠟燭。
清晨,一縷陽光打在一間周圍都是以粉色為主調的床簾上。
凌休睜開深黑的雙眸,望著天花板發呆。
八年了,終於可以回來自己的家,這感覺真好!
想著凌休雙手抱著軟綿綿的棉被,將頭埋進去深吸幾口氣。
「嗚嗚~」這時小毛團的聲音在凌休頭上響起,不時伸出爪子蹭包裹在她頭上的被子。
「毛毛!餓了自己去找吃的。」凌休一把掀開棉被,嘟著嘴巴不滿地說。
「嗚嗚~」小毛團非常可憐地看著凌休,垂下一雙毛茸茸的耳朵,軟綿的尾巴跟狗一樣討好地搖動著。
凌休歎了一口氣,雙手把小毛團抱起來,左看右看了一遍,說:「毛毛該減肥了,我都快要抱不動你!」
「嗚嗚!」小毛團一聽,非常氣憤地伸出爪子。
都是你,在天山和花若明在一起的時候,老是為我吃魚!
凌休讀懂它的意思,輕笑了幾聲。
「什麼事情讓二小姐那麼開心?白牙也很想知道呢!」八年後不見的白牙,如今也是亭亭玉立的小美女一個,她束著雙丫簪,頭髮兩邊綁著粉色的束帶,紅著一張臉端著早點輕步走進來。
「牙兒!」凌休將小毛團丟在一旁,穿上鞋子將床簾掀開,披散三千青絲在臀下向她走去。
「二小姐,請漱口吧!」白牙端起一杯茶遞給她。
凌休有些不習慣地拿起,然後喝上一口在口中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後又吐回杯中蓋上杯蓋拿給她。
白牙雙手接過後,捲起衣袖拿著帕子在溫水清洗一下。
「牙兒!這個我自己來。」凌休很不自然地說。
「二小姐,就讓白牙來伺候您吧!」白牙擰乾帕子雙手奉上微笑地說。
「牙兒!」明知道這個女子是一個很倔強的人,什麼事情總是喜歡搶著幹,你不依她,她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去做。
將溫暖的帕子敷在臉上擦了幾下,然後就拿給她。
換了一身芙蓉色的滾雪細紗衣,正坐在梳妝台上望著鏡子裡的自己。
「小姐要梳什麼頭飾呢?」白牙輕語地說。
「單螺簪。」凌休說著將手中的一支鏤空雕花水晶釵放在梳妝台上開口說:「其他裝飾我不要,就給我用這個就可以。」
「好的。」白牙別有一番風味地看了一眼鏤空雕花水晶釵,心裡想著這是不是小姐的定情信物呢?
凌休望著白牙熟練地將她一頭青絲用木梳分出兩半,然後在頭上盤起來,一切完畢後,一支鏤空雕花水晶釵就完美地插在頭髮上。
臉龐上微微施了一點淡妝,望著右眼角下的一道傷疤,滿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