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他怎麼說?」蘇牧看著方國生,臉上有些急切。
方國生搖搖頭,「他還是不願意。」
蘇牧皺眉,「不願意?」說完便也沒有再說話,仔細想了一會兒,他突然站起來,臉色沉重,「不行,現在派人把他給我叫過來,不管用什麼辦法。」
「現在?」方國生有些疑惑的看著蘇牧,周建國這才走沒多久,又怎麼把他叫過來,分明就是要綁了,點點頭,「好的,我馬上派人去做。還有沒有什麼吩咐的?」
蘇牧擺擺手,「你去吧。記住,盡快。」希望還來得及,希望。
周建國從酒店出來後,心裡就一直很不爽,總覺得有口氣需要發一發。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酒吧,點了酒就開始喝起來。
喝酒喝的好好的,不知道怎麼的,酒吧裡開始鬧起來。他用餘光看了兩秒,發現只是年輕孩子再鬧事,想必又是因為什麼不滿而動了青春的朝氣。
呵,青春。他突然想大叫,他的青春在哪裡,他的青春誰能還回來。這一切,都歸罪於那麼一個人,青春葬送在了他的手裡,愛情被他埋葬,就連友情,都變得狹隘不堪。現在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想要好好過日子了,終於可以脫身了,卻又困難重重。
「彭」地一聲,啤酒瓶掉地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看了眼就在他一腳外的碎渣,轉過頭去拿了幾張錢放在吧檯上就準備往外走。
這時,兩個年輕的服務員迅速來到他身邊,十分不好意思的道歉,「先生,對不起,您傷到了嗎?請跟我們來。往這邊走,能更加安全點。」服務員用手比劃了與出口不同的另一個方向。
見他猶豫,另一個服務員很急的補充道,「快點吧,先生,那裡是後門,出去後就能打車離開了。這裡越來越危險了。」
周建國看向酒吧大門口處,發現那裡已經堵得一洩不通,只好跟著這兩位服務員往後門走去。
才出後門,便感到衣服力氣帶動的風往自己的後腦勺而來。幸好早已經有了準備,他迅速蹲下身子,避開了那足以讓他直接暈厥的一招。趁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快速調好姿勢,往外跑去。
「該死,怎麼被他發現了!」一位「服務員」氣急敗壞的說道。
「別管那麼多了,把他抓住再說!」另一位邊說邊往他跑的方向追去。
周建國早在這兩位服務員來找他的時候,他就起疑了。酒吧這麼多人。年紀大的也不只有他一個,有錢的也不止他一個,這兩人為什麼會偏偏來找他。這麼多年的臥底做多了,難免有些起疑。看著那兩人自己追了上來,並沒有其他的幫兇,他甩開膀子跑了起來。年紀大了。又這麼多年沒運動,眼看就要被那兩人追上的時候,突然。身邊一輛車子來了個急剎車。
車門霍地打開,上面一個陌生人衝他吼道,「上車!快點!」說著還看了眼後面的那兩個人。
眼見只有一步之遙了,周建國來不及多想,衝上車子就關門。「快走!」
等成功的甩開那兩個人之後,周建國才大喘氣。坐定了看了車裡其他的人,驚訝道,「怎麼會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方國生微微一笑,顯得十分紳士。不過在周建國看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們這是預謀好的?!」周建國迅速反應過來。
「周先生,我以為您該是很聰明的。若是我們是一夥的,剛才您就不會是自願上車了。」要是一夥的,剛才不會直接停了車子,逼他上來,有那個必要讓自己的人在後面那麼辛苦的做戲追著他們的車子跑?
「那他們是誰?」周建國皺眉,他什麼時候惹了這麼多仇家了?
「這話,您應該問您自己才是。好了,現在可以休息一會兒。」方國生說著就閉了眼,沒有再看他一眼。
「你要帶我去哪裡?」周建國皺眉問道,才擺脫了不知名的人,現在又要入虎口嗎?
不過,他等待的答案,是靜默的空氣。
「是你?」周建國看了眼前一臉淡定坐在椅子上的人,驚訝地問道。不過,這人跟楊子辰比起來,缺少了一份穩重與大氣,多了一份輕浮。
蘇牧笑了笑,「怎麼,很驚訝麼?」
「不。」周建國反應過來,「不,不驚訝,早可以想到的,恆福的公子。」
「謝謝,不過既然恆福已經不在了,您就不要再叫我這個名字了,或者可以稱呼我天頤的老闆?」蘇牧站起來,說著點頭讚揚起來,「不錯,這個名字不錯。」
周建國在看到方國生後面的人是蘇牧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你找我來幹什麼?」如果說是要報復有柳,他已經做到了,那麼現在叫他來,還有什麼用?
「當然是想請您幫一個小小的忙了。」蘇牧說完,衝著方國生示意。
方國生接到意思,開口說起來,「我們會帶童慼慼來,你只要在她面前說一點事實就好了,很簡單的事情。」
「事實?什麼事實需要我來說?」
「說一下當年童氏的破產是因為有柳的楊董一手造成,說一下當年,楊董是怎樣逼迫她的媽媽,怎麼陷害她的爸爸的。怎麼樣,這麼簡單的話,你會說吧?」方國生解釋道。
周建國後退兩步,「事實不是這樣的,你們是想要我做偽證?!你們有什麼目的?」
「這好像不是您應該關心的內容了。好了,如果想好了就帶下去休息吧,要是還沒想好,可以再享受一點特殊服務也是可以的。」蘇牧似笑非笑的說道。所謂的特殊服務,當然是暴力行為。周建國這麼一把老骨頭了,又怎麼受的了那個罪。
「你!」周建國頓時開始害怕起來。面對別人,他可能還能辯解一下,可是面對蘇牧,這麼一個能夠一直藏在背後不露面,甚至佈置了這麼長久的計劃的人,他有信心這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十分清楚,想要成功後面的代價有多麼的大,更何況還是能不動聲色的收買了這麼多人,佈置了這麼詳細一絲不漏的計劃的人,這該是多麼強大,多麼恐怖。
見他臉色鐵青,方國生問道,「想好了嗎?跟我們走吧。」
「等等!」周建國突然出聲,既然以前連那麼不義不堪的事情的做過了,現在這一點又算的了什麼?「我想好了,我答應,什麼時候把她帶過來?」
「好了,想好了就下去吧。放心,會好好對待您這位尊客的。」蘇牧擺擺手,讓人帶走了周建國。
楊子辰,我看你這次怎麼和我鬥!拿出電話,他打給童慼慼。
「喂?」童慼慼接起電話,沒有和以前那樣,總是開口就罵他,即使他知道那只是在舒緩她的情緒。他們之間是什麼時候變了,變成這幅模樣了?
「慼慼,是我。明天有時間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關於你家的。」說完後,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嗯,我去找你也行。」
「非見不可?」童慼慼有些皺眉。如今這個時候,無論在哪裡,只要和蘇牧見了面,那麼她的行蹤就一定會暴露了。鍾飛耀,哦不,是楊子辰,那個人,她太瞭解。沒有找到怎麼會善罷甘休。
「是的。非見不可。」蘇牧十分沉重的語氣。
「那好,我去找你吧。」微微沉默了一小會,童慼慼開口說道。
蘇牧在電話一頭斜著嘴笑了一個,「好,明天見。」
另一邊,小六匆匆走了進來,對著在看文件的楊子辰說道,「老闆,情況不妙。」
「說。」他頭也沒抬,彷彿沒有什麼大事能夠驚動他。
「周建國被人帶走了。」本來在酒吧的一切,都是他們辛辛苦苦佈置的。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做出這樣的行動已經足夠證明他們的行動力了。因為人手有些不夠,又為了把前戲做足,所以只派了兩個人去主演那場護送的戲。這兩人身手也是很好的,只是沒有想到周建國能那麼快就發現了不對,並且還有人來「救」走了他。辛辛苦苦,為別人做了嫁衣。
「被誰?」他依舊沒有抬頭。他從認識童慼慼之後,就變了許多,變得話多了,熱情了,現在沒了他,已經沒了再繼續溫暖人心的必要。身邊沒了那束陽光,就連心裡也是冷冷清清。所以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又回到了以前的楊子辰。
「派出去的人已經回了消息,說是方國生。」小六不自覺的低了頭,雖然看不到楊子辰此時的表情,但是僅僅那份氣場就壓的他直不起頭。何況,這次的任務出錯也是事實。
「嗯,知道了。繼續跟著他們,隨便看看方國生背後的那個人。」
「是。那我先出去了。」
等到小六出去,楊子辰才抬起頭來,臉上有一絲疲倦。童慼慼,你在哪裡,真的不出現了,不相信我了嗎?那麼你以前說的那些話呢,說好的不離不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