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八月七日晚
許焉又一次倒在自己的臥室地板上,大顆大顆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上滑落……
一個星期整。
正好一個星期。許焉痛苦地躺在地上,腦中一片紛雜,只剩下了一個完整的念頭,和上一次心魔爆發正好相隔七天。
桌子上沒來得及關掉的電腦桌面上有一個對話框還在閃著黃光……
神15:25:23……
藍星15:41:18
一口氣跑到七樓,累死了。到辦公室一看,手機快了幾分鐘。現在就想把手機放在地上踩幾腳
神15:41:46
踩吧
藍星15:43:16
捨不得啊,雖然破,還得用!你買個給我吧
神15:43:28
沒錢
藍星15:45:56……
藍星15:50:52???
15:55:22
藍星發送了一個窗口抖動。
藍星16:05:33
不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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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去三個多小時了。許焉重新坐起來的時候看了看電腦右下角的標準時間,比上次時間短了很多。
許焉一個人坐在地上又坐了好久,「現在還沒有找到具體原因,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修煉方面的問題,不能停止修煉……先看看下個星期六會不會出現這樣的症狀吧。」
唐玉他們三個又已經在餐桌上了,雖然許冰還是冷冰冰的,但已經改了很多,一家三口看起來很和諧。許焉沒有再加入進去,反正這些天他們已經習慣許焉的不吃晚飯,唐玉甚至已經不再留飯給他了。
許焉就地修煉了一會兒,感覺練氣第六層已經突破在即,便也不再多想。沒有管客廳看電視的兩人下樓洗了個澡,回到臥室後繼續修煉,爭取今天突破。即使不太喜歡,明天還是要和陶知一起去聽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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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八月八日天氣晴星期日
演唱會的現場十分high,閃亮十足的明星們唱著各種流行的好聽或不好聽的歌,許焉發現了很多自己寫的歌曲,甚至上個星期才發過去的那首《4號樓》也出現了。
「竄竄!」陶知突然靠在許焉的耳邊大聲吼了一聲。
「什麼事?」許焉扭了下頭,又用小拇指摳了摳剛才受到摧殘的左耳,語氣裡有點不耐煩,這演唱會很無聊。
陶知似乎也沒有受周圍瘋狂fans的影響,看起來比較冷靜。想想也是,哪有異能者會為區區幾個下等的普通人上心?
「竄竄!」陶知似乎很費力的說道,「你有沒有覺得奇怪?豐市不是什麼大城市,這麼多大明星怎麼會都往這兒竄?這個演唱會規模不大,卻幾乎把這兩年的新星歌手都囊括了,「華國行」哪兒來的這麼大能量?」
許焉沒有答話,心中卻默默有了猜測。『藍星的那個所謂的我的經紀人前幾天不停地旁敲側擊,想知道自己對華國行的看法,還煽動自己來這兒看看什麼的,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明明只是個作曲的不應該有經紀人這種東西才對。』
其實不用陶知買門票,許焉自己就有三張票,是連在一起的第一排中間的座,現在那三個座都空在那兒。許焉不用猜都知道,如果自己坐在那兒,演唱會結束後自己恐怕就走不了了。
分明看的出來,有幾個小明星沒看到那三個座位上有人,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失望。
許焉還看到那個所謂的「經紀人」,就坐在那三個位置旁邊,時不時的東張西望,年輕斯文的臉上戴著一副無邊眼鏡,看不出什麼表情,卻能感覺到他內心的急躁,許焉不由得笑了出來,是嘲笑,帶著諷刺。
陶知看到許焉莫名其妙的看著前面一個禿頂的中年人人笑出來,心裡有些不妙,但已經來不及阻攔了。
果然,前面那人聽見嘲笑聲便轉過了頭,舞台上的綵燈正好掃過他頭頂的光亮,反射出很怪異的淡黃色光,油膩膩的看起來有點噁心。
那人年齡不太大,大概30出頭的樣子,禿頭可能是因為早衰。他看了看許焉,許焉嘴角還掛著一絲諷刺,看起來也沒有收起來的意思。
『太囂張了……』陶知捂臉,完全就像一個普通的做了虧心事的少年,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許焉笑的他卻會覺得理虧……
那禿頂見許焉仍是沒有什麼表示,不由有些怒火中燒。他狠狠瞪了許焉一眼,「小姐在笑什麼?」
這下子許焉表情終於變了,他愣了一下,似乎才發現眼前的禿頂,卻只是抿了抿嘴唇沒說話,仔細看的話或許還能從他眼中看到一絲怒氣。
而陶知則是完全愣住了,半餉,才吶吶道:「你眼神可能不太好吧,竄竄明明是男生……」聲音越來越小,彷彿有些底氣不足。
「……」
那人知道是他自己誤解了什麼,剛才也說錯了話,只好訕訕的笑了笑,「那什麼,不好意思啊,誰叫你長得……那麼……」頓了頓,見許焉沒有生氣的意思,又說了下去,「你看,那些女明星看起來都沒你好看,我也不是什麼以貌取人的人,說的都是真……」
突然,聲音戛然而止,頓在了那兒……其實許焉只是掃了他一眼,自帶了一點氣勢而已。
『愚蠢而弱小的螻蟻!』許焉收回目光後就再沒有理那人,瞥了眼陶知就離開了席位,向外面走去,陶知連忙跟上,沒有再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