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販子扔了東西很快就離開了,原本攤子上的槐花也是隨便就扔在了牆角,只是收走了放槐花的舊油紙。看起來,這槐花果然是不值錢的物什。
許焉見那人走的快,也沒怎麼多想,反正不管那人是幹什麼的,都礙不到自己。回想起來才發現,那販子雖然蓄著大鬍子,似乎是比較壯實。但實際上,好像卻是面黃肌瘦,營養不良,只是被蓬著的頭髮和鬍子掩蔽住了。
顛了顛手中顏色泛黃的紅色塑料袋,許焉還是決定回家了。反正也沒什麼時間了,而且錢也是花出去了。那還是從自己存錢罐中揀出來的面值稍大的票子,以後想買什麼的話恐怕要想辦法賺錢了。
雖是如此,許焉也沒有怎麼後悔,他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家裡照樣還是沒有人,父母這個時候一定還在門市。即使門市沒什麼生意也不會提前回來,因為整條門市街坊都是如此。在閒暇的時候,如果你去逛逛就會發現,幾乎每隔幾家就會看到五六個或七八個成年人聚在一起。坐在一張八仙桌周圍,有時候是在打牌,有時候是在打麻將,打牌的時候居多,像斗地主、爭上游、摜蛋這類的紙牌遊戲,既好玩又能打發時間。
偶爾還會來幾盤『炸金花』。不過這裡的『炸金花』不來錢,照他們的說法叫『談錢傷感情』。
每當這個時候,就是大傢伙兒一起解饞的時候了。玩完這個,輸的人是要請客上飯店的,所以每次玩,所有人都會卯足了勁兒爭取,似乎這樣就可以轉運了。不過這也有壞處,每當這個時候,家裡的小孩兒就得自力更生了……年紀稍微小一點的,大人會從飯店打包點東西帶回去給他們,許焉在三年前還有過這個待遇。
街坊鄰居的,這個時候都默契的不談家中的孩子,一心享受為數不多的不用考慮孩子的時間。
回家沒多久,許焉就接到許江明的電話,說是今天中午不回來吃了,讓他自己下面解決。看來今天又有『應酬』,許焉默默在心中冷冷的想著。
他丟下拆開了一半的塑料袋上的死結扣,下樓梯進廚房洗了洗手。也不知那小販是怎麼想的,竟然會去打死結扣,難道是不會打活扣?
洗完手後,許焉在碗櫥的最上面一層找到一筒細面。是大份量的那種,如果兩個人吃,起碼能吃七頓左右。
水燒開,許焉一下子就往裡倒了三分之一,用筷子攪了攪便蓋上了鍋蓋。
不是他不知道那筒面的份量之大,而是他覺得自己的確能吃下那麼多。昨天吃了那麼多東西依舊沒有覺得撐,反而到了半夜就餓了,許焉那時候就隱隱猜到了一些,所以今天覺得自己能吃很多東西也就沒怎麼驚訝。只不過,等父母回來,可能有點不好解釋了。
趁著煮麵的功夫,他跑到樓下又去買了一筒面,從裡面拿出一部分放到原來的那個筒裡,大約是一個人的食量那麼多,許焉也不是特別清楚,就沒怎麼多估計,相信唐玉也不至於算的那麼清楚。
舊的那筒就放回了自己的臥室,隨便找了個床頭櫃放進去,準備以後再碰上這種情況就吃這筒,反正這種情況三天兩頭就有一次,也不怕放太久壞掉。
許焉的床是那種老式的床,原來是父母結婚時父親自己打的木床,床頭床尾都有不少櫃子,床頭有個很大的上下開櫃門,裡面放著一些貼身衣物之類的瑣碎,大櫃子上面有一排的小櫃子,數一數,這些左右開的門大概有七八個,裡面都是放著不常用的東西,時間久了,許焉也就不怎麼記得了。
床尾也是有七八個小櫃子的,裡面有一半是放著鞋的,還有一半就是許焉平常放一些東西的地方,這一半櫃子許焉向來會清理的十分乾淨。
弄完了一切,面也就基本煮開了,許焉把電磁爐開關關了悶了一會兒。乘著這點時間拌好調料,面就可以叉進碗裡了。
許焉不喜歡吃那些半生不熟的東西,面也是煮的熟透了才開鍋,他也無法理解那些喜歡吃勁道面或n分熟牛排的人是怎麼想的。
碗很大,但面更多,足足裝了三大碗。
許焉知道吃得這麼多有點詭異,但現在的確是這種情況。看起來胃的空間似乎連食物總體積的一半都沒有,但他把東西吃下去了卻是真的。
等許焉把碗筷收拾好已經將近一點了,窗外的太陽似乎也偏斜了點兒。十一點半放學,現在過去了大約一個半小時……一點四十五出發,兩點鐘上課……許焉把外衣脫掉,只留下一件內褲穿在身上,開始閉目修煉《法則》。
《法則》的修煉只需要大約二十分鐘就會到達極限,按照許焉後來的估計,每個六個時辰,也就是十二個小時就可以修煉一次。今天夜裡還可以起來修煉一次。去浴室沖洗掉身上的一些黑色雜質,許焉給鬧鐘設定了夜裡一點半鬧鈴的模式以防自己晚上會忘記。
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一點三十八分。許焉回自己房間把放著細辛的塑料袋小心藏好又把剛才被身上溢出的雜質染髒的內褲放水裡泡上便仔細鎖好門離開了家。
在路口又碰上了陶知。
「竄竄~」陶知遠遠的就朝著許焉揮手了,一邊揮手還一邊叫著他的乳名。許焉不記得他從什麼時候就開始叫自己「竄竄」了,有可能從一開始就是這麼叫的,現在也沒改過來。但有時候,小名確實比全名要親近的多。
許焉停在了原地,看著陶知氣喘吁吁衝上來……「呵,瞧你這樣兒——滿臉通紅的,剛被誰寵幸過了?嗯?」他突然露出一個猥瑣的笑,配著清俊的臉,詭異的讓陶知渾身打了個寒顫,似乎被什麼刺激到了。
陶知當然不是個肯在口頭上拉下面子的人,只見他狠狠打了個寒顫以後也是一臉猥瑣的笑著擠上許焉的身子,「你說還有誰呢?皇上~莫要再取笑奴家了……」可惜說到最後還是自己先破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兩個人「嘻嘻哈哈」纏作一團,直到快遲到了才互相推搡著往學校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