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焉自是不想高調,但也不想委屈自己完全裝成以前那樣。
況且,就算他偽裝得再好,總有不小心出錯的時候。如果哪天被人不小心發現了,說不定會被懷疑是不是本人……現在自己這個身份其實是個很有利的條件,畢竟原本就是自己。
只要製造出幾次『偶然』的機會,就可以完全把性格什麼的改造成一個完全不會引人懷疑的地步……卻又不是自己真正地內在。
許焉表現鎮定的上台,似乎是大出乎人的意料,但眼尖的人會發現,他耳朵早已憋得通紅,已有向臉頰蔓延的趨勢。
安靜下來的陶知顯然是發現了這一點,在暗中鬆了一口氣,『竄竄沒變,這只是成長的漸變過程而已』,他如是安慰自己。
蘇秀梅心裡不怎麼高興的。考的這麼差的成績還如此態度,誰看了都不會高興。底下那個學生長得還可以,就是成績爛的一塌糊塗,真是……長相與成績是成反比的嗎?
不論台上站著的老師和台下坐著的學生心中是如何想的,反正許焉是已經走上台了。他等了一會兒,見英語老師沒什麼動作,也就自己拿了試卷下去了,全然不管身後老師的想法。()
等蘇秀梅回過神兒來許焉已經走出去好幾步了,也不好再說什麼,自己剛才的確是走神兒了。只好輕輕咳了一下說道:「許焉放學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許焉身子一頓,停了一會兒,沒說話。正當大家以為他要做什麼時,許焉卻直接回到了座位上,坐了下去。緊跟著,陶知也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於是大家收起明顯帶有失望之色的眼睛,轉回去看講台上的老師。
蘇秀梅看了看手中的試卷,還有一張,「陶知,57分!」
在許焉坐下後就有些忐忑不安的陶知頓時僵住了,他苦著臉走上台去準備挨一通訓,平常這種情況一定是少不了的。
但這次不同以往。
「陶知放學後也和許焉一起來一趟辦公室!」蘇秀梅只是把卷子往陶知跟前一甩,上他放學去辦公室一趟,並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看樣子是非常生氣,竟然把學生單獨留下來。不知是準備單獨輔導還是單純的誡訓。
陶知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回到了座位。
的確是劫後餘生。
不要驚訝,去辦公室在有些人看來是折磨或是什麼很恐怖的事,但在一部分人眼裡卻真是好事。
其一,老師就算是真的生了氣,經過幾堂課的減幅,到了放學時間也就基本上沒了。
其二,很多老師其實並不是真的生氣,而是做個樣子在班級裡立威,以防自己太過和藹讓學生產生一種『這個老師沒什麼脾氣,很好對付』的感覺。老師單獨喊學生時,往往還是比較和顏悅色的,因為其實說起來,學生還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呢!
畢竟本校教師工資其實是十分低的,如果沒有學生家長的紅包之類的東西,生活會過得很辛苦。教師拿紅包在南中其實早已普遍為一種傳統了,也是一種潛規則,拿得出紅包的學生將會獲得更好的教育。這在平時是看的出來的,給過紅包的學生在班級裡座位、職務等都是看的出來的,還有老師的『特別關注』。
其三,老師辦公室是公共的,還會有其他的老師存在,就算是為了在同事面前保持風度,老師也不會隨便發火。
事實也的確如此。
四節課後,許焉和陶知一起去了辦公室,老師果然沒有多加為難,只是象徵性的說了幾句場面話,勉勵了幾句『好好學習』、『勤能補拙』之類的話就放人了。
出了辦公室,陶知假模假樣的拍了拍胸脯說,「呼~又躲過一劫。」
許焉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逕自往校門口走去。
通往校門的校道很寬,大概可以並排走七八輛的私家車,但平時一到放假就會被這些私家車堵得水洩不通。
此時小道上幾乎是空無一人,許焉二人並排走在路的中間,光明正大的佔著最好的路線卻不會有人廢話。
陶知也看出來許焉今天的不對勁兒,忙湊上前來一把攬住許焉的脖子,「喲,竄竄,今天是裝憂鬱呢!」說著還做出四十五度憂傷的表情,「哦~mylove……」
「滾!」許焉稍微下腰就脫離了陶知的手臂,「裝你個頭,你就不怕肉麻的連自己的雞皮疙瘩都掉光?!!」說著還象徵性的搓了搓手臂,好像真的有什麼掉了似的。
陶知也恢復了正常表情,又笑嘻嘻的湊上前去,撲上許焉的背,「吶,正常了,我就說竄竄不可能突然走某個白癡的路線的!」他的份量不輕,差點把身體還不是很好的許焉壓趴下。
陶知十分識趣的下了地,只用手臂攬著許焉脖子。
許焉見狀也不再多說,兩個人就這麼蹭著出了校門,再到路口處各自揮手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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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焉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一轉身就去了市中心,看看有什麼可以買來暫時充當武器的東西。以前沒什麼危險或是說不知道有危險的時候自是不要用這東西,但現在這個時候。不能完全保障自己的安全,又沒有保護的人員,許焉極度需要一種能夠出其不意又便於攜帶的小型武器。前世許焉的武器是十根柳葉飛刀,外形就如其名,如柳葉一般,可貼身存放,且不會引人注意,倒也在關鍵時刻發揮了幾次作用。
現在自然不可能有柳葉飛刀,且不論有沒有這東西賣,就算有,也不會是多好的,起碼是未開鋒的,這一點就不符合許焉的要求了。更何況,許焉身上並沒有足夠的金錢,買不起貴重的金屬物品,定制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