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重華上仙一路走過去,胡小糊他們終於在一座看起來很巍峨的大殿前停了下來。只見大殿的門頭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面赫然地寫了『太虛殿』三個鎏金的大字。
「砰~」重華上仙剛要敲門,就聽見緊閉著門的太虛殿裡發出了一聲巨大的爆炸上,黑煙頓時從門縫裡滾滾地往外面衝了出來,直逼得重華上仙往後退了好幾步。
「哇,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這麼大煙啊!」面對滾滾襲來的煙,胡小糊一邊跟著重華上仙往後退,一邊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口鼻,悶聲說道。
太虛殿的門突然被從裡面打了開來,一個小仙童模樣的直接從裡面快步衝了出來,一下子就撲到了胡小糊的懷裡,直喊道:「哎呀媽呀,嗆死我了可!」
猛地懷裡撲進來這麼一個人,胡小糊也顧不得掩上口鼻,連忙扶住了那個踉蹌著的孩子。仔細一看那仙童不過七八歲的樣子,生得比哪吒還要俊俏一些,穿著一身素色的道服,髮髻扎的卻是成年男子的髮髻,一張小臉黑漆漆的,但一雙眼睛又圓又亮,讓人一看就分外的喜歡。
「沒事吧,孩子?」胡小糊連忙用自己的衣袖給小仙童擦了擦臉,關心地問道。
「咳咳,沒事沒事,又不是第一次被炸了,不礙事的,謝謝啊!」小仙童緩過神,咳了幾聲之後連忙用自己素白的道袍三下五除二就把他那張黑漆漆的臉給擦乾淨了。
乾乾淨淨的小仙童,白白嫩嫩的樣子,唇紅齒白,很是可愛。
胡小糊忍不住就伸手捏了捏小仙童的面頰,說道:「你丫,以後可得小心點,要是今天我不在這裡,你剛才這樣匆匆跑出來,可就要摔在地上了。」
「是啊,要不是你給我擋住了,我早就被炸飛了。對了,你是哪裡的仙婢,我定當回稟你家主人,讓他好好的犒賞你!」小仙童對著胡小糊綻開一個燦爛的微笑,如此說道。
「太上老君,重華有禮了,小糊乃是我的仙婢,老君放心,重華一定會依言好好犒賞她的。」重華上仙出現在了胡小糊的身邊,帶著微笑對著小仙童恭敬地一拱手,這樣說道。
「原來是重華啊,真是好久不見了!」那仙童見到重華上仙露出一副遇到故友的表情,身上在重華上仙的肩膀上拍了拍,笑呵呵地說道。
胡小糊當即愣在了原地,上仙,上仙剛才叫這個小娃娃太上老君?太!上!老!君!不,不會的,這幾歲的娃娃怎麼可能是太上老君呢,一定是她聽錯了,嗯,一定是她聽錯了!
「你的仙婢,難道她就是那個什麼小糊的?」小仙童笑瞇瞇地將胡小糊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然後這樣問重華上仙到。
重華上仙點了點頭,正色道:「不錯,她就是胡小糊!」
「不錯啊,現在看來,這孩子還是挺不錯的,剛才還接住了我呢,重華你真應該好好地獎賞獎賞她!」小仙童看著胡小糊讚許的點頭,很是滿意地說。
「小糊,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來參加太上老君!」見胡小糊還維持著剛才捏著臉的姿勢愣著,重華上仙乾咳了一聲,忙對她說道。
「太、太、太上老君好!」胡小糊幾乎是抽搐著擠出這幾個字的。天哪,太上老君難道不應該是一個跟月老那樣的花白著頭髮和鬍子,和藹可親的老人麼!怎麼會是這麼一個小孩子啊!而且,而且她剛剛還很自然地捏了這位老君的臉!
就連胡小糊自己也覺得,她這是作死的節奏了!她該不會,被這位太上老君直接扔進煉丹爐吧!
「太上老君好!那個,小糊她剛才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喜歡用這種行為來表達友好而已,我就經常被她這樣的。」目睹了胡小糊對太上老君做出一系列動作的鳳十三趕忙站出來給太上老君行了一個禮,然後做了一個捏臉的姿勢,小心翼翼地替胡小糊解釋道。
小仙童,哦,不對,是我們的太上老君大人,仍舊保持著他燦爛的微笑,對著鳳十三一點頭,說道:「不礙事不礙事,我就喜歡沒有距離感,小糊她很親切呢!你們呢,也不要這麼拘束地喊我老君了,老君老君的,聽著就老,就和其他人一樣,叫我小君君吧!」
小君君?胡小糊在心裡把這個名字念了一邊,頓時從後背生出了一股惡寒讓她不由地戰慄了一下。
「老君,你這太虛殿剛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怎麼?」重華上仙無視了太上老君的話,看著還在源源不斷往外冒著的黑煙問道。
「哎呀,你知道的嘛,我每次煉新丹的時候,那個什麼配方什麼的,也不是一配就能成功的,成敗乃道家常事嘛,所以剛才就發生了一點點小意外囉!」太上老君聳聳肩,很是無所謂地開口。自從他開始煉丹,就三天一小炸五天一大炸,爆炸什麼的在他的太虛殿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了。
重華上仙瞭然的點頭,也是,每次見到太上老君都是一副蓬頭垢面的樣子,就是玉帝召見,要是正在煉丹的關口,這位太上老君都不會一口回絕。日子久了,玉帝也拿他沒有辦法,也就隨他一心鑽研去了。
「重華,你不是下凡間去捉妖去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而且,你到我這裡來,一定是有事要我做的吧?」太上老君眼珠一轉,仰頭看著重華上仙這樣說到。他雖然潛心煉丹,但這可不代表他就不知道天庭裡發生的事情,他那個好奇寶寶的弟弟太白金星可是每隔幾天就會屁顛屁顛到他這裡來給他普及一次新聞呢!
「實不相瞞,重華此次來找老君,就是想請老君將凡間的一位善道人的屍骨煉成丹藥,好慰藉他的枉死之怨。」重華上仙說著,就從袖中掏出了用來裝純虛道人肉身的那個瓷瓶,遞到了太上老君的面前。
太上老君接過瓷瓶,在手上掂了一掂,惋惜地歎了一口氣,說道:「確實是個不錯的肉身,可惜了啊可惜了!你們且進來坐吧,我將東西收拾一下,就替你煉丹。」
已而太虛殿裡的黑煙已經散得差不多了,眾人便跟著太上老君進了太虛殿。
整個太虛殿,可以用琳琅滿目來形容,除卻最中間那個還冒著縷縷黑煙的大銅爐,殿內就放滿了木質的一格格的架子,架子上的每一格,都放著形態各異的小瓷瓶,瓷瓶的正面都貼著顏色各異的紙條,紙條上寫的,是瓶子裡內容物的名稱。一排排的架子擠滿了整個太虛殿,架子上的藥,少說也有幾萬瓶。
「肌息丸、入定散、春花藥···哇,小君君,你這裡是不是什麼丹藥都有啊?」胡小糊一排排地把藥看過去,只覺得讓人歎為觀止。
「那就要看你想要什麼藥了,基本上三界之內可以有的藥,我這都有。」太上老君走到銅爐邊觀望了一陣,然後取起火鉗一邊搗騰一邊回答道。
「那長生不老藥有麼?」胡小糊一邊看著各種丹藥,一邊問道。
「有啊,第七個架子第十五排第四十二列的那個格子裡放的就是了。」費力地掏著銅爐裡的廢棄物,太上老君還不忘回答了胡小糊準確的位置。
按照太上老君講的方位去找,胡小糊果然看到了一個青色的小瓷瓶,上面貼著的黃紙赫然寫著『長生不老藥』幾個大字。
「哎呀,真的有哎!」胡小糊興奮地開口,一直只聽嫦娥說過有長生不老藥,這次可是真真實實地見到了!
「你個小丫頭都已經成仙了,還要找長生不老藥做什麼,難道不知道我們上仙本來就是長生不老的麼。」看著胡小糊這麼興奮的樣子,太上老君也不覺笑著同她說道。
「啊,我們成仙的就能長生不老了麼,可是為什麼月老連頭髮都白了啊!」胡小糊不解地問,要是神仙都可以長生不老,那不是人人都應該像重華上仙和清歌公子一樣年輕帥氣嘛,為什麼她見到的好多神仙都是老人的模樣。
扔下火鉗,太上老君總算是把銅爐裡的廢棄物給清理乾淨了,拍拍手,走到胡小糊的身邊,說道:「那是因為他們成仙的時候就已經老了,所以才會在成仙的時候也是一副老頭子的模樣。」
「那這麼說,小君君你是很小的時候就成仙囉!」胡小糊很是活潑的舉一反三。雖然一開始小君君這個名字讓她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叫順了口,反而覺得很是親切,和太上老君的距離一下子就縮短了很多。
「那倒不是,我和我弟弟太白金星一同飛昇,你看到他就知道其實我也是到耄耋之年才飛昇的。」太上老君很是自豪地搖了搖頭,這樣說道:「按照他的習慣,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要到我這來報到了。
太上老君的話還沒有落音,就看見一個穿著道袍的長鬍子老爺爺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