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快活林,並不像它的名字這樣讓人感覺愉快,這裡的夜晚,沒有月亮、沒有星光、甚至,沒有生命體。
本應該在洞裡面好好睡一覺的胡小糊,卻怎麼都睡不著。從出生到現在,胡小糊就是連天塌下來都能睡得雷打不動,此刻卻意外地睜著眼睛,僅僅地盯著洞口。
即使今天一整天的活動已經讓她很是疲倦,即使,她就是把眼睛睜得充血了也只能看到洞口有兩個不怎麼真切的人影,但今天晚上鳳十三的反常,讓她怎麼也沒有辦法入眠。
自從鳳十三和她從崑崙山回來以後,蝶仙就很是慇勤地給鳳十三做了好幾套的新衣裳,他的衣裳沒可能破得這麼快啊!即便是真的破了,以蝶仙那個強迫症的脾氣,鳳十三下午破的晚上也應該被蝶仙抓著補好了才對。
或許,是今天才破,可今天一整天都在急匆匆的趕路,蝶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呢?胡小糊在內心提出這樣的假設來平息自己的疑慮。可是,即便撇開衣服的事情不說,鳳十三從剛才到現在的表現也讓胡小糊覺得很不安心,好像鳳十三變得特別的依賴妝夢。這是讓胡小糊更加看不明白的另外一點,鳳十三突然不管不顧蝶仙,不理會她這個主人,卻對妝夢好了起來,而妝夢,好像也不是特別奇怪鳳十三對她突如其來的關心,這就更加的奇怪了。
腦子裡有很多很多的想法,胡小糊怎麼想也不明白,心煩意亂地坐在洞裡睡不著。轉念一想,反正是睡不著了,那就看看鳳十三還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吧!這樣想著,胡小糊就靠著清歌公子,瞇著眼,悄悄盯著外面瞧著。
鳳十四和妝夢走到了洞外,也就在洞口坐了下來。
剛一坐下,妝夢瞥見洞裡的其他人都已經閉了眼睛,就把胳膊用力一甩,想要甩開鳳十四的手,卻還是被鳳十四抓得死死的。
「不想我現在就動手的話,就給我安分一點。」鳳十四攥著妝夢胳膊的手又緊了幾分,對著洞裡一仰頭,對妝夢威脅到。
妝夢不再掙扎,也不說話,只是斜眼執拗地看著鳳十四,一口雪白的牙齒咬得緊緊的。
「呵呵,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沒有像我那個不爭氣的哥哥一樣,一到黑暗的地方,就變得跟廢人無異吧!不妨告訴你,神君傳授我學的那些法術,讓我克服了鳳凰族的天然缺陷,即使是在黑暗裡,我也能和你一樣,看得很清晰。」鳳十四很是得意地開口,剛才在密林裡,他只用了一招就把他那個沒用的哥哥打暈在地。呵,有一個在黑暗裡連他一招都接不住的哥哥,這真是讓人覺得丟臉啊!
妝夢坐在地,看著自信心爆棚的鳳十四,穩了穩心神,開口問道:「鳳十四,你到底想要趕什麼!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傷害他們!」
一直隱瞞了大家太多的事情,妝夢每次和胡小糊在一起的時候,內心都覺得內疚,覺得很是對不起胡小糊和其他這些對她好的人,現在,她絕不會容許鳳十四做出什麼傷害他們的事情!
「別緊張嘛,美人,我可從來都沒有說過我要傷害他們。倒是他們,這樣子對我們窮追不捨,我們是沒有辦法,才會引了他們來快活林。況且,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暫時不會傷害他們的。」鳳十四一面說著,一面用手沿著輪廓從妝夢的頭髮一路觸摸到了下巴,有些憐惜地開口:「妝夢,你瘦了!」
妝夢卻絲毫不理會鳳十四突如其來的柔情,對著停留在她臉邊的手,張口就狠狠咬了上去。
鳳十四吃痛地收回手,手上已經有了很明顯的牙印,還緩緩地往外滲著血。妝夢的嘴唇因為有了鮮血的浸潤,顯得更加的鮮紅。
看到自己的手在流血,鳳十四非但沒有生氣,而是伸出舌頭,將手上滲出的血都給舔了乾淨,末了還意猶未盡地歎道:「果然,還是美人你的味道最讓我喜歡!」
妝夢看著鳳十四這副極度享受的變態模樣,惡狠狠地吐出了兩個字,「噁心!」
「說得好!美人,從你口中說出來的話,哪怕是罵人的,怎麼都像是在誇人一樣呢!難怪就連天帝之子,都能勾引得到呢!」鳳十四一邊說著,一邊帶著意味未明的笑容緩緩地朝著妝夢靠了過去,最終在離妝夢很近的地方,停了下來。
妝夢看著不斷朝她靠近的鳳十四,本能地想要避讓,只可惜,她的身後靠的是山洞的土壁,根本就沒有後退的餘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鳳十四越來越靠近她。等到鳳十四快要貼上她的時候,妝夢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鳳十四就停在和妝夢還有一點點距離的那個位置,然後看著緊閉著眼睛的妝夢,突然地輕笑了起來,輕蔑地開口道:「呵,我還以為你是有多麼硬骨頭呢,這樣你就受不了了?還是,你其實是希望我吻你的?」
妝夢陡然的睜開眼,舉手就要打他,「你無恥!」
輕鬆地擋下了妝夢的手,鳳十四邪魅的一笑,眨眼就吻上了妝夢的唇,攫取了她香甜的吻。
眼下兩隻手都已經被鳳十四擒住,妝夢別無他法,只能一狠心,直接咬破了鳳十四的嘴唇。濃重的血腥味瀰漫了開來,可這並沒有讓鳳十四停下,反而是和著血水,撬開了妝夢緊閉的貝齒,更加深入地對妝夢進行索取。
血水從鳳十四的唇上流下,流到了妝夢的口中,粘膩又帶著一絲腥甜,彷彿是荒漠裡的一泓清泉,誘惑著妝夢沉寂已久的身體。
妝夢最原始的妖性呼之欲出,甚至不再抗拒鳳十四的侵略,身體的渴望愈發變得濃烈,而鳳十四正是知道此刻她最需要什麼的人。
殘存的理智,仍然克制著妝夢的行為,可是隨著鳳十四一次強過一次的引誘,妝夢的理智一次又一次地被摧毀,最終消失殆盡。
終於,妝夢不再掙扎,甚至開始回吻起了鳳十四,享受起了激吻帶來的快感。
妝夢的表現,讓始作俑者的鳳十四很是滿意。從嘴唇一路吻過,鳳十四輕咬著她的耳垂,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我的美人,你終於又回來了!」
妝夢迴吻著面前的人,熟悉的感覺又回到了她的身體裡,彷彿她現在不是在人間的快活林,而是還在過去的南海仙島。她想要的,只有她面前的這個人。
「呲啦~」一聲衣服撕裂的聲音將沉淪的妝夢再次拉回了理智的一面。
此刻的妝夢已經衣不布體地露出了香肩,鳳十四貪戀地親吻著她的每一寸,好像要把她吞入肚中,一寸一寸,猶如蟻食。一雙大手已經收去了對妝夢的鉗制,游移到了妝夢的胸口,輕柔又霸道地撫摸著她的柔軟,一下一下,輕攏慢捻,挑逗著她的神經。
妝夢低頭看著伏在她身上的男人,重回身體的理智和逐漸攀升的**交替主宰著她的身體。
快活林已經慢慢有了一絲亮光透了出來,眼看,天就要亮了!
「小瑤,你在哪裡,知不知道,我很想你啊!」夢中的清歌公子發出了一聲大聲的囈語。
妝夢這才如夢初醒,一把推開了身上的鳳十四。不行,她已經回來了,她不能夠再做這樣的事情!
被推開的鳳十四卻不依不撓地再次進攻,只是,妝夢已經用衣服將自己裸露的肌膚護住,警惕又恐懼地看著他。
見到妝夢如此防備,鳳十四慘然地笑了,開口甚是平靜地對妝夢說道:「你也聽到了,你愛得要死要活的男人,做夢喊著的都是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難道你就甘心一輩子待在他的身邊,做那個女人的替身!」
「只要公子覺得開心,幸福,就是讓我做一輩子的替身,我也心甘情願!」妝夢堅定地說著,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從清歌公子的口中聽到那個女人的名字了,幾百年來,每一次清歌公子在她的身邊睡著,夢裡都會喊著那個女人的名字,或哭或笑,或喜或悲。
只是可惜,她進不去他的夢裡,所以他的悲喜,她沒有資格參與。
「跟我走吧,我們回南海,過和以前一樣的生活,妝夢,我會好好愛你的,這輩子,只對你一個人好,我發誓!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看著妝夢的臉上露出無比悲傷的表情,鳳十四動容地撫摸著她的長髮,這樣對她說道。
妝夢無力地搖了搖頭,即便清歌公子的悲喜她無法參與,她卻還是只想呆在他的身邊,如果他不快樂,那麼她就努力地讓他笑,如果他哭了,那麼,她只想待在他的身邊,替他擦乾所有的眼淚。
「你們,在幹什麼?」胡小糊從洞中探出頭,已而快活林裡已經有些亮堂,胡小糊探頭出來,卻看到妝夢和鳳十三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在一起,而妝夢的上半身,更是衣衫襤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