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坡並不是很長,而且也不是特別的光滑,感覺屁股底下疙疙瘩瘩的。所以,我和焦一鳴下滑的速度並不快。
下到一半我們倆就看到了密室裡閃爍的紅光,這紅光很柔和,並不耀眼,但是卻讓人有一種陰鬱詭異的感覺,就像是,這紅光並不是地球上任何物體可以發出的光芒。
好在密室裡除了我們這些人在斜坡滑動的聲音外,沒有任何的動靜,看上去沒有任何危險的跡象。
斜坡距離密室的底部距離很短,我和焦一鳴很短的時間就下到了密室內,正如劉博士的描述一樣,這密室面積並不大,也就是三兩個平米的樣子,密室內東西很少,除了那個被劉博士成為獨眼怪人的人形乾屍,就在它的身邊散放著幾個形狀各異的瓶罐。由於有不知何處發出的紅色暗光的映照,整個密室在我們的視線中一覽無遺。
我關閉了手電,密室中的紅光給這個空間裡所有的物品都蒙上了一層紅色,包括牆壁還有我們每個人的身體。這讓我們看著身邊的人都有一種異樣的心悸感覺。
這時候,安部長和兩位專家也下到了密室內,站在了我和焦一鳴的身邊。安部長急切的掃視了一下密室的情形,直接向那個橫臥在地上的人形物體走去,兩名專家也緊隨其後。
我怕會有什麼突發危險的出現,連忙對焦一鳴做了個手勢,兩個人也趕緊跟了上去。
終於站在了那具被劉博士稱為極其恐懼和詭異的獨眼怪人乾屍身前,不知道其它人的感覺如何,至少我看著雖然乾癟但卻保存極其完整的這具屍身,一個寒顫令我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我想我能理解到劉博士當時一個人看到這乾屍時倉皇而逃時的那種心態了。這具獨眼怪人乾屍確實是太恐怖了!
躺在地上的這具乾屍,身體的水分應該早已經被不知道多少年乾燥的環境所吸取殆盡,只剩下了一層薄薄的皮質在包裹著屍骨,它的體長大約有一米五六十厘米的樣子,體態同我們現代人類差不多,只是它們的四肢的骨頭極其的細長,手指和腳趾都是三趾。而它整個頭顱要比我們現代人的大許多,幾乎是我們腦袋的一倍,它頭部正面的五官除了一顆大大的獨眼外基本上已經是一個骷髏頭的形狀,最離奇的是,它的身體雖然已經乾癟的不像樣子,巨大的獨眼卻依然像活生生似的一動不動在瞪視著我們這些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
乾屍那乾癟的面孔的確猙獰可怖,而眼睛裡面似乎還在流動著生命的跡象,它湛藍的眼珠清澈而明亮,似乎總在閃爍著藍色的光暈。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獨眼怪人乾屍的眼神,我的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一股寒意。我越看越覺得它的眼神是那樣的邪惡和詭異,而且似乎還有種說不出的誘惑力,好像在吸引著我有一種想要俯下身去靠它更近的衝動。我猛地閉上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偏開頭去,當我看到焦一鳴以及安部長、兩位專家的面部表情時,我心裡暗叫一聲:「不好!」
只見四個人身體都像是被強電流過了一下一樣,繃得筆直,看上去極其的僵硬,而他們的表情則似乎陷入了某種癔態,沒有震驚和恐懼,都是一模一樣的眼神癡迷,神情呆滯。
我趕緊大喝一聲:「嗨!」然後也顧不得安部長曾經說這具乾屍具有什麼什麼價值了,一腳下去就想把這迷惑人的獨眼怪人屍身踢飛。可是,當我一伸腳的一剎那,突然眼前一黑,我就感覺自己的腳踢了一個空,整個密室也在一瞬間失去了紅光,變得漆黑一片。
我慌忙抬起手電剛想打開,那消失的紅光卻突然間又鬼魅般的充滿了整個密室。我立刻低頭去看地上的那具乾屍,只見它依舊靜靜的躺在地上,並沒有挪動一點點位置。()
我的頭皮開始一陣陣的發毛,怎麼回事?我明明是照著它的身軀部位狠狠的踢了過去,為什麼卻沒有碰觸到它呢?我又下意識的看了它那碩大的獨眼一眼,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這次它瞪視我的眼神似乎更加的邪惡和詭異了,而且我甚至感覺到它朝著我譏諷的微笑了一下。
我的心開始急促的猛然「砰砰」直跳起來,冷汗也從身體的每一個汗腺流了出來。這時,焦一鳴突然像是剛剛清醒過來一樣,大聲喊了一句:「這獨眼有古怪,大家不要再看它!」
說著,立刻雙手用力撕開了自己的上衣紐扣,把衣服脫下來擲到了乾屍的頭部,一下把乾屍的碩大獨眼給遮蓋了起來。
隨著乾屍的頭部被衣服一蒙,我看到安部長和兩名專家突然同時身體一晃,癱倒在地,臉色蒼白,滿面是汗,張開嘴大口的喘息著,表情顯得極其痛苦。
焦一鳴伸手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轉臉看了我一眼,露出驚訝的表情說道:「雲龍,你沒事?幸好你大喊了一聲,不然連我都要被那詭異的獨眼給迷惑了。這乾屍好厲害的精神控制力!」
我大吃一驚,困惑的問焦一鳴道:「你說什麼……什麼精神控制力?」
焦一鳴心有餘悸的解釋道:「如果我猜測的不錯,這獨眼怪人生前必然有極其強大的精神控制力,或者說它生前是一個擁有強大精神磁場感應力的人。由此,我想這個人曾經的身份或許是一個祭師或者巫師,還或者……是其它什麼異能人士。它現在的獨眼如此的保存完整,甚至完美,連水分都沒有流失一點點,應該是在它臨死之前把畢生的精神力都聚集到了它的這只獨眼上面。」
看到我還是皺眉,似乎沒聽明白什麼意思,焦一鳴又補充道:「人,是有靈魂的,人死後,他的靈魂還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很長一段時間才會消弭。根據每個人生前的意志力和精神力的大小,靈魂存在的時間也不一樣。像生前具有超能力或者異能力的人的靈魂甚至可以存在極長的時間,當然具體某個靈魂能在軀殼機體死亡後存在多久誰也無法證實。靈魂是有形的,就像歐洲傳說中的幽靈,就是靈魂通常存在的方式,隨風遊蕩,沒有意識。但是某些靈魂是有依附性的。我從這個獨眼乾屍的眼睛裡感應到了它超強的精神控制力,或者說感應到了它的靈魂就依附在它的獨眼中。我只是不知道它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誘惑我們找到它的軀殼又是為什麼。」
這時,安部長大概也緩過勁來了,他猛然插了一句道:「但凡我們現代人發現古老遺跡必然是有某種特定的因果在裡面的,就像你說的靈魂學說。我也曾經粗略的研究過靈魂學說,就像一句佛語:眼睛看不見的地方,必然有奇跡發生。我剛才的確在恍惚中看到了那個獨眼怪人活生生的站了起來,在和我說話。」
說到這,安部長苦笑了一下又說道:「只是,它的聲音飄渺不定,我根本聽不懂他的發音,更不要說它說的是什麼了。」
看著眼前地上被焦一鳴用上衣蒙住頭顱和獨眼的乾屍,我突然有些渾身發冷,就像是要感冒的那種預兆一樣,我甚至荒唐的想到這乾屍會突然的站立起來。我趕緊問安部長道:「安部長,現在我們該做什麼?是返回去,還是……」
安部長一揮手打斷了我的話,表情堅定的說道:「不管怎樣,我都要帶走它。這將是震驚世界的一次科考發現。」
就在安部長的話音剛落,密室內的紅光突然間又在一瞬間無聲無息的泯滅,整個空間又是無盡的漆黑。我突然感覺到一陣陰冷的氣息猛然滲入到我的骨髓裡,緊接著一聲清脆的某種玻璃或者陶瓷器具的崩裂聲傳到我們耳朵裡,我下意識的迅速按下了手裡那只強光手電的按鈕。
一道白的光線從我的手裡面傾瀉出來,正照在地面上獨眼怪人的身體一側,我吃驚的發現在乾屍身邊的一個小黑陶罐竟然四分五裂的碎在地上了,碎片上沾有還有幾滴水珠樣的東西,在手電光的映照下瑩瑩發亮。
我剛以為是不是突然的黑暗,讓我們其中的某個人驚惶之下不小心踢破了這隻小陶罐,卻恐怖的看到了這樣一幕景象,就在我的手電光的照射下,又一隻陶罐自己呯然炸裂,無數的像是有生命的細小的黑色米粒狀東西隨著陶罐的爆裂一閃即逝,似乎是落到了那具乾屍的軀殼上。
接下來又是第三個、第四個陶罐逐一的自己爆裂。我隱隱的感覺到了不妥,似乎要有什麼可怕的徵兆出現,甚至我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幕恐怖的場景—乾屍復活!
我連忙大喊道:「大家快逃!它要復活了!」
可是,在我喊叫聲剛起的時候,一切就已經太晚了,我只感到自己的左邊小腿一陣陰寒,似乎是被乾屍的某一支手緊緊的抓住了。陰寒夾雜著劇痛從我的左小腿向上延伸,我心裡一急,不假思索的握住手裡的手電筒狠狠的朝著左腿下方砸了下去。
果然,手電筒相是砸到了某種東西,發出「篤」的一聲,我頓時感到抓住自己小腿的東西一下子鬆開了。
在手電筒往下砸去那光線一晃的瞬間,我看到了安部長他們已經向那個下來密室的斜坡跑去了,我也立即轉身就跑。在我的身後,一聲幽長低沉的「啊……」的聲音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某種召喚咒語讓我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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