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邊盼著這些甲蟲快點離開,又盼著這些可怕的生物可以把那些外國佬都一個個都燒成灰燼,免得再和我們發生衝突,再說現在就我和張麗兩個人也很難和他們鬥。
這時,我看到了驚人的一幕,那些白色的甲蟲竟然越聚越多,不到五分鐘的功夫,竟然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竟然聚到了上千隻之多。而更讓我吃緊的事,許多的甲蟲突然在空中首尾相連,迅速的匯聚成一個直徑巨大的白色的大球,就像是一團詭異的白色火焰,猛地撞向了那些洋鬼子跳入河中的所處的位置。
一時間,河面上突然的一聲巨響,水花四濺,水汽升騰。想必那些白色甲蟲的身體定然是灼熱無比,成百上千隻的甲蟲聚在一起,熱量可想而知。
只是,這辦法看來沒有奏效,水下的洋鬼子們估計早就不知道潛到哪去了,巨響之後沒有一點動靜,而那些白色甲蟲似乎損失不少,水汽過去,數量少了很多。
我心裡一喜一憂,喜得是原來這些白色甲蟲也有剋星,那就是水;憂的是那些洋鬼子估計跳入水中也往上游去了,我們在後面的路程還要和他們之間發生惡鬥。
這時候,那些白色的甲蟲似乎感覺到那些人已經不存在了,於是飛過了剛才出來的山壁拐角,消失在了我和張麗的眼前,一片漆黑又重新把我們兩個人籠罩在其中。
張麗這時悄聲的伏在我耳邊說道:「雲龍,現在我們怎麼辦?」
我暗自思量了一番,然後對她說道:「先等一會,等那些白色甲蟲走遠了,再看看河裡的洋鬼子們會不會再出來,現在我們兩個走出去,不管碰到盅蟲還是洋鬼子,就咱倆都討不到好處。」
張麗點點頭,我拉著張麗又悄無聲息的爬上了岸,繼續躲在了那塊先前藏身的大石後面。
待了大約十分鐘左右,出了湍急的流水,我們兩個再也沒聽到任何的響動,看來那些洋鬼子們已經走遠了,甲蟲們相信也飛到其它地方去了。我和張麗慢慢探出身子,小心翼翼的越過大石,慢慢向前探索著走去。
漆黑無比的空間內,我們就像是兩個盲人,好在剛才那些白色甲蟲和洋鬼子的出現,最起碼我和張麗還能走到那個凸出的山壁處。
好容易我們兩個摸到了那個位置,我停了下來,心裡想道:現在是繼續往前走還是拐到那些白色甲蟲飛走的那個方向呢?一時間感覺有些躊躇,不知道怎麼決定。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白光閃動,我抬頭一看,不由魂飛魄散,那些白色甲蟲竟然又沿著原路飛了回來,我頭皮一炸,趕緊拉著張麗迅速的往上游的方向跑去。
黑暗中,地下的亂石不知道把我們兩個絆倒了多少次,整個腿部和手臂都火辣辣的疼痛,應該青紫、劃傷的地方肯定有不少。
不知跑出多遠,直到張麗再次跌倒後,再也不肯起來,喘息著帶著些微的哭腔對我說道:「雲龍,我跑不動了」。
我叉著腰呼呼直喘著回頭看了看漆黑一片,那些白色甲蟲似乎並沒有跟來,於是也一屁股坐到地上,上氣不接下氣的點點頭說:「好的,休息會。」
等到我們兩個人的氣息都有些平緩了,我對張麗說道:「你覺得奇怪嗎?咱來跑出了這麼遠,怎麼還沒有看到水教官和你師父他們,而且就連那些被盅蟲趕到河裡的洋鬼子們也不見蹤跡,這有些不合常理。會不會是他們都往下游去了?」
張麗肯定的說道:「我在水裡看到我師父他們都是逆流往上游去的,因為當時他們手裡拿著手電,我找到你然後咱們換氣再入水就看不到他們了。」
我心裡開始有些感覺不妥,難道說我們入水後不遠處有什麼水下的通道不成?我把這個想法說給了張麗,她有些不安的說道:「雲龍,如果找不到我師父他們,我們怎麼辦啊?咱們回去找他們好不好?我有些害怕。」
我黑暗中摸到了她的小手,緊緊抓住,並故作輕鬆的對她說道:「你不要怕,還有我呢?還記得我勇戰屍狼的勇猛嗎?放心,我們會找到他們的,現在我就和你回去找他們。」
張麗低柔的「恩」了一聲,我們兩個站起身來,準備回頭往原路返回。
正在這時,突然我們身側的暗河裡突然「嘩啦」一聲響動傳到我們耳朵裡,接著是一句尖嗓子的咒罵:「奶奶的,這些千年不死的狗屁蟲子,可把老子害慘了。」
我和張麗同時心裡一喜,是費一番的聲音。接著一聲聲有人從水裡出來的聲音響起,我不知道怎麼的鼓起勇氣,在黑暗裡把張麗拉進懷裡使勁的抱了一下,然後趕緊鬆開,喊著「費前輩」向岸邊跑去。
幾個人同時打開了手電,看到是我和張麗站在岸邊,都非常的高興,費一番扯著尖嗓門吆喝道:「臭小子,我下水看到張麗這小妮子拉著你,以為你倆跟在我們後面了,誰知道一上岸卻找不到你們了,害的大家好一個擔心。」
這時,張麗也跑了過來,嘴裡面喊著「師父」一下子撲進了增凡道長的懷裡。在手電光的照射下,我看到張麗在她師傅的懷裡有些害羞的回頭瞟了我一眼,在她的臉上有一抹暈紅,我心裡一下子樂開了花。
這時候,我和費一番他們交流了一番,才知道他們在水裡幾個往上游潛行了一段以後就上了岸,結果卻是在暗河的另外一側岸邊,我和張麗正好和他們隔著暗河,結果就互相的找不到了。當時的情形,又怕招來那些盅蟲,他們也不敢放聲呼喊,後來幾個人一琢磨,再次進入水中向對岸游過來,希望可以找到我們倆,沒想到還真碰對了。
我把遇到哪些美國佬和眾多白色甲蟲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大家都搖頭表示他們沒有遇上。費一番咬牙切齒的道:「沒想到這些美國佬還是不死心,遇到那個對我施展催眠術的王八羔子,我一定親手宰了他。」
增凡道長這時卻說道:「看來我們逃出神殿,沒有遇到恐狼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些美國人遭遇到了它們,打死了許多恐狼,從而也招來了眾多的哪些白色盅蟲。」
我說道:「不錯,看這些盅蟲的數量,他們不光是打死了大量的恐狼,恐怕還和這些盅蟲較量過,只是這些外國佬恐怕不知道這盅蟲是越遭到打擊就化身越多,最後被這些盅蟲逼入了暗河之內。」
大家點點頭表示同意。費一番說道:「雲龍,你看到那些跳入暗河還活著的美國佬還有多少人?他們又是從哪裡出現的?」
我想了想然後說道:「具體人數因為這裡的空間太黑沒看清楚,大體從落水的聲音看估計有七八個人,他們出現的地方時一個山壁的凸出處。」說著我往我和張麗來時的路上大體的給他指了一下位置,然後我告訴他那個地方有大量的白色甲蟲出現。
費一番沉忖了一下說道:「雲龍,我們大家在剛才尋找你們的過程中已經摸到了上游的終點,是一處高達幾十米的地下瀑布,沒有任何的通道和出口,現在來看,你發現的那一處拐角也許就是這條地下峽谷的出口,你說那邊有很多的甲蟲,看來非常危險。不過,我們也必須去看一下。」
增凡道長皺了一下眉頭道:「費一番,你最好再看一下地圖,確定一下,上游的終點已經確定沒有出口了,但也許是在下游呢?雲龍說的那個地方甲蟲眾多,如果你不確定,我們最好別冒那個危險。」
聽曾凡道長的話,看來這白色盅蟲真的是讓人猶有餘悸,蒙行良和那個美國人被烈焰焚燒的情形一下子又浮現在我的腦海裡。我連忙也表示道:「費前輩,我覺得也是,那些白色盅蟲如果不離開那個位置,我們還真不敢過去。」
費一番一聲冷笑道:「我們這一行,有很多知識不是你們能知道和懂得的。作為古代地下墓葬或者建築物有很多的講究,這暗河出現在地下建築物附近,風水墓葬學中稱之為「龍」,源頭為龍頭,落點為龍尾,中間這段為「龍身」。墓葬也好,地宮也好只會建在龍頭或者龍身,也就是說不會建到下游,為的是防止水流因為地質變動出道,淹沒毀壞墓穴或建築。所以說,出口在下游的可能性幾乎是沒有的。現在看上游我們已經找過了,沒有出口或者建築,那麼只能在中間這一段來找出路,那些美國佬的出現或許就是一個說明,出口他們找到了,只是被眾多的盅蟲又給趕了回來。」
聽到費一番的分析,增凡道長也好,我們大家也好,都陷入了沉默中。
費一番一攤手有些不忿的又說道:「我也知道哪些盅蟲的可怕,我只是根據我多年的經驗來分析得出了這個結論,去不去那個地方,大家來決定,我老費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顧問而已。」
水教官連忙說道:「費前輩,您不要誤會,這次任務上面請您出面就是看重您在這方面是專家,是權威。我們大傢伙也是因為不懂才問您的,您老不要見怪。」
費一番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增凡道長這時反而輕笑一聲,緩緩道:「費一番,你年輕時的脾氣秉性現在還是絲毫未變啊。我只是質疑你一句,就換來你的牢騷滿腹,怎麼的?還要我給你道歉不成?」
費一番「嘿嘿」兩聲道:「不敢,道長乃是當代受人敬仰的道家大師,而且享受政府高級禮遇,我費一番一介土夫子,臭名狼藉,怎麼敢讓道長您給我道歉呢。」
增凡道長突然語氣有些冷硬的說道:「費一番!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增凡何時曾看輕過你?你竟然說這樣的話?」
我們這些年輕人,這時都有些懵了,這費一番和增凡道長都幾十歲的人了,竟然還會脾氣這麼火爆,一言不合竟然還鬥起嘴來了。
費一番聽到增凡道長語氣開始生冷堅硬,倒有些奇怪的閉上了嘴巴,不再言語。
水教官連忙說道:「費前輩,師叔,其實您兩位都是為了能找到出口,完成任務,費前輩的分析是專業的,師叔的擔憂也是常理,現在根據費前輩的經驗和知識來判斷,雲龍和張麗發現的那個地方非常有可能就是下一個出口,雖然危險,咱們大家也要去看一下,只是,我們大家要千萬小心才是。」
增凡道長這時也柔聲道:「費一番,你那年輕時就常犯的臭脾氣能不能改一改?下一步怎麼走法,要注意什麼,你倒是說說看。」
費一番低哼一聲,慢條斯理說道:「我這臭脾氣已經幾十年了,要改早就改了,何必等到現在。算了,我說一下,那些白色盅蟲是一種動態的生物,它們經過千年的休眠,一旦醒來,肯定會到處去飛,尋找攻擊目標。現在不一定一直守在那個地方,我們大家只要小心點,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何況還有暗河作為保護。危險肯定是有,但是只要我們提前預警,小心謹慎點就問題不大。現在來看,那出口應該就在那個地方,我們也別無選擇。」
水教官這時適時的說道:「不錯,費前輩說的很對,那些甲蟲有光亮,有振翅的聲音,我們完全可以提早發現危險。而且,假如那是出口,我們也別無選擇,必須要通過那裡。現在事不宜遲,我們大家還是繼續上路。」
費一番頜首又說道:「手電的光亮對於那些盅蟲是一種誘惑,或者說是指引,我們現在關閉掉手電,摸黑前行,雖然會慢點,路也不好走,但是和安全相比,也算不得什麼了。」
大家都表示同意,於是全部都關閉了手電,整個空間瞬間又變成了一片漆黑。我低聲道:「我和張麗走過這路,那個地方大體的位置我也能感覺的到,讓我走在前面。」
費一番「恩」了一聲,於是我摸索著走到了最前面,大家一個接一個的跟在後面,慢慢的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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