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我感覺像是剛剛做了一場夢,明早天亮了,一切都回復平靜。可是回憶剛才的一切,確都是那麼的真實。
在連部裡,當連長把那三份文書合同收好,淡淡的說了一句:「都回去休息,明天會有人來接你們。」我、小文書和龐曉泰都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往外走。當我第一個打開門,身後傳來連長的聲音:「注意保密!包括你們的戰友和家人!」
走出門去,我們三個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往宿舍走去,當然我和龐曉泰是一前一後的,誰都沒有說話,進了宿舍就各自躺到了各自的床上。
我睜大眼睛望著窗外的黑暗,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隱約聽見上鋪傳來一聲低低的歎息。我輕輕的坐起來,抬起頭輕聲問了一句:「你也睡不著?」過了幾秒鐘,只聽見上面飄下一句話:「早點睡!」然後就是無邊的沉寂。許久,我又躺了下去,慢慢的,我的意識開始模糊……突然,我「啊」的一聲一身大汗的從夢中驚醒,當我睜開眼睛,我發現一個漆黑的人臉在我眼前晃動,我猛地一拳打了過去,那人臉一下飄了上去,我大口口開始喘氣。只聽見上面的龐曉泰說:「做噩夢了!」我沒有回答,而是重新躺了下去。我的確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很多的戰友都是陌生的面孔,一起在一座大山上的狹窄的山路上行軍,然後前面出現了一個烏黑的大洞,我們一起衝進了山洞,漆黑漆黑的沒有一點亮光,我們大家一起端著槍,慢慢的向前移動,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在我們當中響起,我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腳下一下懸空,我墜入了萬丈深淵,漆黑一片的深淵,耳邊傳來無數的鬼哭狼嚎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軍號終於吹起來了。我聽見宿舍所有的人都猛然從被窩裡爬起,開始穿衣服。我也木然的坐起來,這時,龐曉泰從床上跳了下來,我看了他一眼,他的眼圈發青,看來他應該是一夜未眠。宿舍的戰友們開始疊被、洗刷。然後走出門去,我和龐曉泰是最後走出門去的。迎面看見小文書正站在門外。他看見我們兩個出來,對我們笑了一下說:「連長說接我們的人到了,走。」然後轉身往連部走去,我和龐曉泰對視了一眼,也默然的跟著小文書後面往前走。
連部的門並沒有關,我們打了個報告直接進去了,只見連長正和一個穿黑色便裝的人在交談什麼。那人背對著我們,也看不清臉。連長見我們進來,笑呵呵的迎上來說:「都來了,昨晚都睡的好嗎?」頓了一下接著說了一句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等你們進入戰士的角色就習慣了!」沒等我們回答,他又說:「哦,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7171部隊一大隊的隊長白長山。」這時,那個人轉過身來,我吃了一驚,這個白長山真是皮膚白啊,白的很,很滲人那種,像是……像是不是人類,或者說是人類,是……死人那種蒼白。臉上帶著一副大墨鏡,只見他迅速的掃了我們三個人一眼,和連長說道:「就他們三個?還不錯!」連長笑了一下,說:「臨時緊急招募,還行。」我感覺這時的連長笑的很牽強。那黑衣人沒再看連長,直接對我們三個人說:「走,車在外面,現在就走!」我們三個看了一眼連長,連長說:「跟白隊長走,什麼也不用帶。你們到了那,需要什麼,都會有。這邊的東西如果你們需要,咱們也都會給送去。」
這時黑衣人已經打開車門做了上去,我、小文書和龐曉泰沒再說什麼,直接坐上了一輛軍用吉普後座。那黑衣人在前面的副駕駛,司機從後面看是個光頭,也是便裝,一身黑色的。汽車吼了一聲開出了軍營,順著山路往西邊開去。我掃了後座的其他兩人一眼。他們的眼神都很迷茫。其實,我也一樣,以後的命運誰知道呢?
蒼茫的夜色中,我們的汽車終於停了,我只記得我們的車出了兵營就行進在崎嶇的山路上,一直車的兩邊都是高聳的山,上面是茂密的叢林。我看了一下表,我們的車行駛了接近7個小時,車停下後,前排白長山打開車門對我們三個說了一句:「下車,到地方了。」我們三個跳下了汽車,我四周打量了一下,四面是群山環抱,我們的位置應該是一個山谷的感覺。車的前面是一座古代建築!!像是一個莊園一樣,很大的門樓,高聳的塔台,上面有兩個穿著紫色制服的士兵在站崗。高大的門前有一條河蜿蜒的轉向莊園的後面,就像古時候的護城河一般。我疑惑的望向我們來時的山路,我在想是不是我們進入了古代?荒山,城堡,護城河?當我回頭看見我們的來路時,我不由吃了一驚,來的路沒有了??我的身後是一片亂石灘,根本沒有什麼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沒感覺到車的顛簸,我一直看著窗外啊,當時只是感覺窗外是一片山和樹啊。正在想著,感覺有人推了我一把,我回過神來,是龐曉泰,給我一個眼神,意思是:走啊。我一看,白長山正往莊園那邊走,小文書正跟在後面。我也趕緊跟著龐曉泰往前走,只聽見後面的那輛吉普車砰的一聲打起火來開了出去。我回頭想看他如何從亂石灘出去,可是,當我回頭看的時候,車已經不見了!!我目瞪口呆,太神奇了!他怎麼開車走的?幾秒鐘的時間,他去哪了?一種詭異的感覺一剎那又讓我冷到骨頭裡。
我們走到護城河邊,只聽見塔樓的一個紫衣士兵大聲的喊:「口令!」,白長山仰起頭也大聲喊道:「中華龍騰!」接著我聽見一聲開門「吱呀」的響聲,聲音很大,很滲人。像是我們在鬼電影裡聽見夜半開門的聲音,然後是一聲巨響,果然,一面巨大的吊橋橫在了河的兩岸,白長山帶著我們三個人一起往莊園走去。走到橋上,我心裡想,進去了,會是怎樣的情形??還會有很多詭異的,神奇的事情發生嗎?當走到一半的時候,我歪頭看了一下河水,天啊,河水是黑色的,漆黑色的!感覺是把全國的最黑的墨汁全部傾倒在裡面。詭異的感覺再次襲上心頭。我趕緊回過頭來往前走。遠遠的我看見了大大的門,是朱紅色的。我也看見了高高的門樓,青色的門樓,上面有一塊匾,寫著四個大字:鬼訓一營。鬼訓?我不由打了一個寒戰。我偷瞧了一下我身邊的龐曉泰,看到他目光有些呆滯,我想,他的驚訝程度一定不亞於我。
終於走進了莊園,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片古老的建築群,首先是一片青石的天井,很大,估計有一兩畝的樣子,正前方是一個大殿,左右兩邊是兩層的青石結構的小樓,連接大殿,成弧形向兩邊延伸,天井的正中是應該是一口古井,井沿很高,估計有一米。大殿的兩邊樹立著兩根柱子,不,應該是華表!天呢,這座古建築會是什麼朝代的?什麼人物的莊園?我正胡思亂想著,就聽見白長山說話了:「三位戰士,現在我們到達了你們需要接受訓練的地方。請跟我來。」說完帶頭向大殿走去,我們三個則相窺一眼,跟上前去。
大殿的上面掛著的牌匾上寫著兩個字:鬼訓。又是這兩個字啊,讓我感覺頭皮發麻。進入大殿,我發現這裡面真是非常的宏大,估計有500平米以上,原來的老舊的文物級的擺設估計都被送走了,現在的一切擺設都是現代的。正前方牆上掛著一幅巨幅的**像,下面是一張長長的主席桌。再往下是幾十張課桌課椅,然後就是空蕩蕩的殿面。大殿的兩邊是黃色的幔,我想兩邊應該還有偏殿或者木樓梯可以上去然後穿越整個連接大殿的兩邊的小樓。
進入大殿後,白長山對我們三個人說:「先找個地方坐下,等我回來。」然後就轉身向大殿外走去。我們三個傻乎乎的不約而同坐在了最後面的一排課椅上。白長山突然又回頭說:「老實坐著,別亂走動,否則有危險!」然後詭異的一笑,轉身繼續走了。我不由的有是一個寒戰。
十分鐘過去了,我們三個人都沒有一個說話的。感覺大殿陰森森的,沒有一點生氣。而且還讓人滲得慌。十五分鐘過去了,我聽見大殿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門影一閃,一個人飄悠悠的就進來了,後面跟著的是白長山。我們三個人瞪大了眼睛,張著嘴看著進來的前面這個人。這個人,哦,不知道是不是該叫做人。一身白色的袍子或者是叫白布包裹著瘦弱的身體,整個的一白麻袋,看不出頭或者腳,只是飄悠悠的看見白色的下擺在擺動。然後就停在了我們三個人面前。我感覺自己的汗珠慢慢的從頭髮跟滲出,然後順著髮鬢滴落下來。
白長山快步走過來,指了一下我們三個人,對著那個白袍「人」,很恭敬的說:「木老師,這就是我們臨時招募的新人,今天太陽落山之前,還會有4名新人來報到。」白袍「人」身上的白布突然無風自動,一雙枯瘦的手從裡面伸出,向我們三個抓來,不,是向我抓來!我不由自主的側身跳開,渾身出了一身的冷汗。剛要站住,白色的影子隨即又飄來,他的手繼續向我抓來,我不由大駭,氣運丹田,握起拳頭雙臂一分,向伸來的枯瘦的手臂擋去。只聽「啪」的一聲,我登登登後退了三步,手臂發麻,這是什麼東西?我感覺隔在他的手臂上,像是遇見了一塊鋼鐵,冰冷而且堅硬!我從十六歲開始,雙臂就可以以內力掙斷米粒粗細的鐵絲。自詡鐵臂銅拳,沒想到這白袍「人」的臂膊如此的厲害!好在此人和我對了一招就飄回了原地。只見他對白長山點了一下頭,然後飄悠悠的又「走」出了大殿消失不見了。我的冷汗終於落在了臉前的地面上。我回頭看見白長山看著那個白袍「人」出了大殿,不由的偷偷噓出了一口氣。我心裡想,看來連白長山估計也是很害怕這個白袍「人」。我又回頭看了一下小文書和龐曉泰,他倆已是臉色蒼白,眼光呆滯。不由暗自慶幸,幸虧看著這白袍「人」只是試探了我一招,說實話,他出手的時候我能感覺得到死亡的氣息向我襲來。這個白袍「人」,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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