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小的鐵門裡面關著的是十家左右的人家,每個人間小房,小房的對面是一個五六坪左右的小庭院,這就是佳宜的家。
「祝小姐,跟我進來吧!」也許是回到家的緣故,她顯得十分的開心。
而英台好奇的望著眼前的一切,雖然不知道佳宜為何會把自己帶回家中,可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建築,給她十分新奇的感覺。
只見佳宜輕輕的拍打著木門,門內傳來『嗒嗒』的腳步聲,門打開,一隻泥腳露出門外,一隻在門內,佈滿皺紋的老臉貼緊門板。
佳宜對著門板上的老臉說道:「爺爺,我回來看你!」
老人見到是佳宜,便把門打開,說道:「你咋會有時間回來的?不是說月底才有假的嗎麼還帶了一個姑娘家回來?家裡可沒有做飯!」老人說完話後,往地面吐出一口濃痰。
「爺爺,她是我服侍的小姐,你斯文一些。」見到爺爺當面吐痰,佳宜也急了,她把英台帶回來,主要是想讓她見識一下自己善良溫柔的一面,可是自己爺爺當面就吐痰,讓她覺得十分的丟人。
老頭本來還想吐一口濃痰的,被孫女這麼一嚇,這一口就硬硬的掐在喉嚨之中,吞不得吐不得。
「小姐?!你怎麼把小姐帶到這裡?這裡是小姐應該來的地方嗎?」說話的同時伸手重重的拍打著佳宜的頭。
英台有些被老人嚇到了,她不能理解為什麼他會突然打罵佳宜,佳宜只不過把自己帶回家罷了,眼看著老人還在繼續打著佳宜,英台趕緊開口勸說:「是我自己說要來看的,老爺爺,你不要生氣了!」
佳宜不敢當著英台的面回手打爺爺,只好默默的忍受著他的打罵,聽到英台為自己辯解之後,她怒瞪著爺爺,說道:「還不嫌丟人顯眼?!趕緊放開我!」可惡的老頭,出手這麼重?!一家子的生活費還不是靠自己在馬家打工賺錢,竟然還對自己這麼凶!
總有一天。()她會讓這個家裡地人都來求她!
老頭伸回手。一臉地詫異。問道:「這種破宅子。會有什麼好看地?」
英台愣了愣。她剛剛只是想讓他不要打佳宜。突然這樣問自己。她也不知道如何作答。目光一轉。剛好看到庭院中結著滿滿地白杏。有了!
「我聽佳宜說。她家中有顆銀杏樹。我沒有見過。所以跟過來看看。」英台大聲地說道:「這樹結地好多果實呢!老爺爺你一定花了好多心思去種吧!」
老人隨著她地目光望著銀杏樹。雖然不理解一棵老樹有什麼好看地。可是聽到有錢小姐說自己種地樹長得好!他也覺得十分地高興。
「還好啦!小姐要是不嫌棄地話。等等叫佳宜摘一些白杏子回去好了。」
英台點頭,表示對他的感謝。
老頭看了一眼,在佳宜的眼光暗示之下,轉身走回自己剛剛的小門,拿起一個水煙,輕輕的抽了起來,余煙渺渺。
「祝小姐,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佳宜揉了揉酸痛的頭,尷尬的說道:「希望你沒有被我嚇到。」
英台輕輕的搖頭,柔聲問道:「你的頭很痛嗎?」
佳宜垂下眼簾,憤憤的說道:「我都習慣了,反正女兒家就是不值錢!」她的父母雙亡,留下爺爺與弟弟,弟弟能夠去私塾讀書都是靠她打工賺錢,爺爺能夠抽得起水煙也是靠自己每月的工錢,可是就算是這樣也還是對自己少不了打罵。
英台看著她,心裡大概明白她是深受重男輕女觀念的毒害。
「家裡的弟弟讀的私塾又要交錢了,爺爺他也是心裡難受才會打人的。」佳宜故意的在英台面前大聲的歎息,「現在的私塾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老是要交錢,一點也不理會我們這種貧困的人家。」
英台安慰她說道:「佳宜,你很了不起,是家裡的支柱,又有責任心
佳宜愣了愣,她沒有想到英台會這樣去誇獎自己,她把她帶回家原本就是別有居心的,她想讓她幫自己在少爺面前美言幾句,幫自己多加一些月錢,才故意讓爺爺在她的面前打自己,她知道爺爺只要一喝酒就會想打人。
可是她明明什麼話都還沒有提出來不是嗎?她這樣說的話,自己該如何開口?
「我這次來沒有買什麼東西過來,這個……」英台從衣袖中取出一個荷包,裡面裝著五十兩左右的碎銀,是一個普通家庭一年左右的生活費,英台把荷包放到佳宜的手中,「你拿去買些東西給爺爺也好,給你的弟弟交私塾也成,這算我給你們家的見面禮吧!」
佳宜拿著荷包,心裡十分的歡喜,可是也假裝不要,推回給英台,說道:「祝小姐,我不能要你的錢,要是少爺知道的話,肯定會責備我的。」
「不怕,只要我不說,你不說,文才根本就不會知道的。」
「可是……」佳宜摸著精緻刺繡的荷包,她也捨不得還回去給英台,畢竟有了這錢,弟弟的私塾費用就得以解決了。
英台微微的瞇起眼睛,她看的出來其實佳宜是想要收下的。
「佳宜,收下吧!這是我自己的錢,我給了你,文才不會說什麼的。」
英台都這樣說了,佳宜也不再客氣,趕緊把荷包收起來,說道:「謝謝祝小姐!」
裡屋的佳宜爺爺也把剛剛的那一段話聽進去了,知道英台給了他們家一筆錢,也匆忙的把水煙放下,出來說道:「小姐,今晚就在這裡吃頓便飯如何?」
佳宜一聽爺爺如此一說,臉上一紅,回頭低聲說道:「爺爺,家裡哪有什麼可以吃的?!」留像祝小姐這樣尊貴的大小姐在家吃飯不就給人家為難嘛!
老爺爺把手輕輕一抬,指著庭院中養著幾隻肥胖的大母雞,說道:「我可以把雞給宰了,這可是我自己養大的,肯定好吃!」
「爺爺,你不要為難我們了!」佳宜一臉的無奈的說道:「祝小姐要回去吃飯的,你不要再說了。」
「這怎麼成?!小姐大老遠過來看咱們,一頓飯也不給她吃,這不成!」佳宜爺爺說話的同時又再次伸手敲了敲她的腦門,吼道:「你不要說話了,我說要留就要留,你趕緊去給我熱水去,我要親自殺雞。」
「爺爺……」
一直站在旁邊的英台此刻出聲說道:「佳宜,你就按照你爺爺的意思好了,我們用完晚膳再回馬家好了。」她怕自己要是再不出聲,佳宜又要挨打。
雖然她很不能理解為何兩人爭吵的點是什麼?!
如果是自己的話,為何沒人問自己,就吵得熱絡了?!
佳宜見英台都開口答應了,也不好說什麼,只好轉身回灶房幫爺爺熱水殺雞。
大家都忙了起來,似乎只有她一人沒有事情可做!英台坐著銀杏樹下,看著橙黃的銀杏葉子,心裡想著:自己也出來一天了,不知道馬文才有沒有\現自己不在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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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月色如橙!
一名健壯的中年男子步伐穩健的步入書房。
「少爺,可以用晚膳了。」馬玉恭敬的說道,「少爺,今天是否要去玲瓏閣呢?老夫人特意為少爺準備了許多愛吃的食物。」
「不了,我陪英台就好。」
「這……」
馬文才抬眸,看到管家臉上有著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問道:「怎麼了?」
「祝小姐出去遊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