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漆黑的閣樓中突然出現一名男子的身影,他鬼鬼祟祟的望了望四周,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隱蔽的房門,半響之後,門吱吱的打開一陣裂縫,他側身走進。
廂房中只有一名豐腴的女子,她衣著暴露,見到男子後,她快步的迎上前來,半靠在男人的身上。
「鄭巧兒,你不要太過分了!」男子卻用力的把她推開,不顧她是否會摔落在地。
巧兒被他的粗魯的一推,整個人狠狠的摔倒在地。
這名男子就是馬文才的父親馬仁毅,豐腴女子就是花靈的母親鄭巧兒。
馬仁毅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一點也沒有把她扶起來的打算,他冷冷的說道:「你今晚把我叫出來究竟為了何事?你最好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文才已經回來了,我不想讓他見到我們兩個的事情。」
鄭巧兒冷冷一笑,她並沒有從地上爬起,說道:「你也會怕被他知道嗎?你我兩人的事情早就是府中半公開的秘密了,除了你那霸道的母親跟冷感的妻子,誰不知道?對!還有你那寶貝兒子也不知道!」
「鄭巧兒,你究竟想要什麼?」馬仁毅冷冷的瞪著她,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都怪自己的一次酒後亂性,被這個女人纏上了,真是後患無窮,現在想要把她扯開也不行!她一次又一次地無禮索求。自己剛開始因為愧疚而答應,現在可是對她一點愧疚心理也沒有了,有的只是厭煩與憎恨。
巧兒從地上緩慢的站起,與他平視,說道:「我要你的兒子娶我的女兒!」
「你做夢!」他想也不想。馬上拒絕。
聽到他地拒絕。巧兒也生氣。她大聲地吼道:「好。我做夢。我就把這一切都說出來。看你如何在文才地面前當你地好父親?在老太面前當你地好兒子?在謹衣面前當你地好丈夫?!」
「你敢?」馬仁毅狠狠地抓住她地手。
鄭巧兒不顧手地疼痛。狠狠地瞪著他。回道:「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馬仁毅看了她許久。也許是害怕她真地去把這一切都說出來。他慢慢地鬆開了她地手。無奈地說道:「你也知道文才地性格。從小我就沒有辦法替他去做任何地決定。並不是我不想讓他娶靈兒。而是他自個兒不想。」
鄭巧兒根本就聽不進他地解釋。說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反正靈兒一定要嫁給文才。要不是我就把這一切都說出來。」
「你不要逼我!我真的沒有辦法!」馬仁毅還是拒絕。
雖然他心中對花靈沒有什麼太大的看法,可是這個女人絕對不能繼續留在馬家,如果靈兒嫁給文才,她必定是繼續住下去的,為了這個可能性。他也是絕對支持文才不娶花靈。
「你會有辦法的!」巧兒心中早有計謀,說道:「文才從小到大最聽謹衣地話,如果是她出來勸文才的話。他一定會聽的。」
馬仁毅一聽到要謹衣去勸。馬上拒絕,說道:「不行。謹衣已經不管塵事許久了,我不能因為這樣地事情去煩她。」說到這個髮妻。他心裡十分地愧疚。
「你不要說笑了,謹衣根本就還沒有出家。連發都沒有剃,她只能勉強算半個貧尼罷了,只要你開口的話,她一定會答應地!」見他還在遲疑,巧兒只好使出殺手鑭,她從袖口中拿出一張紙張,神神秘秘的說道:「你看,這是什麼。」
馬仁毅看了一眼之後,臉色立即大變,想要把紙張搶奪回來,卻被巧兒快一步地塞進自己的胸口中。
「你怎麼會有這東西?!」想不到母親如此地信任她,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這個女人的可怕。
「當然是老太婆給我的!」
「不可能,母親怎麼會糊塗到這個地步?」馬仁毅根本就不相信這個滿嘴謊言的女人,「說,你究竟是怎樣得到的?」
巧兒撫媚的一笑,說道:「你如果抱住我的話,我就告訴你真相。」
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馬仁毅心中怒罵。
而巧兒卻忽然把自己的上衣脫下,趁著馬仁毅遲疑的瞬間,抱住他,雙手熟練的撫摸著他的敏感位置,很快的,她聽到了他呼吸不穩的聲音,她得逞的一笑,說道:「謹衣,很久沒有陪過你了吧!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你。」
馬仁毅清晰的眼神逐漸變得混濁,他猛地轉身,化被動為主動,**戰勝了道德的底線……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纏綿了近兩個時辰,這時候,天開始微微的吐白,馬仁毅不敢繼續逗留,趕緊起身把衣服穿上匆忙離開。
不顧身後傳來巧兒尖銳的笑聲!
有些事情,錯了第一步的話,就會一直錯下去!
無法回頭!
從鄭巧兒那裡離開之後,馬仁毅並沒有回到自己的臥室,也沒有勇氣去見自己的妻子謹衣,而是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完全的亮了,可是他的心卻是一片黑暗。
「文才。」他看到自己兒子正在練劍。他流利地姿勢讓他忍不住的自豪,這是他的好兒子,一直引以為傲的好兒子,叫他如何開口去勉強他?
馬文才收起劍,轉身望向父親,覺得他的臉色實在是太過蒼白。
「父親,怎麼不多睡一會?」
「睡、睡不著。」他不自然的解釋道。「我昨晚喝了濃茶,所以睡不著。」
說完之後,馬仁毅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站在馬文才的旁邊,看著他用絹布細心地拭擦著佩劍。
「文才……」馬父開口,然而當文才轉身看向自己的時候卻又說不出話,只好臨時換了話題,道:「你這次回來有去看過謹衣嗎?」
「她不喜歡被打擾。」馬文才淡淡的說道。
母親自從信了佛教之後,跟家人的關係就十分的淡泊。
「哦……這樣呀!」馬父哦了一聲之後繼續問道:「文才。你是真的喜歡祝家小姐嗎?」
馬文才停下擦劍的動作,抬頭望著父親,心裡想道:他今天是怎麼了?
「文才,不娶她可以嗎?或者是說暫時不娶。」
「你也想讓我娶花靈嗎?」
「不,我不會這樣要求你,只不過,愛情並不是生命中的全部,你是否可以暫時放下呢?你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去做,並不需要現在就馬上成親。」
「我沒有說要向英台提親,父親。這件事我們昨天不就談了嗎?」
經過馬文才地提醒,馬仁毅才想起昨天馬文才確實有跟他說過暫時不會向祝家提親,看來經過昨晚的事情。他的思維有些混亂了。原因是他覺得自己做錯了,而且是無法挽回的錯誤!
他恍然大悟道:「對。是為父忘記了,沒有訂親就好。你還是以課業為重,這樣很好。」他的話不像是說給馬文才聽。像是說給自己。
「父親,你有什麼事情嗎?」
馬仁毅沒有看文才,因為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再去說些什麼,胸口沉重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無法再面對他親愛的家人。
「你、你先練劍吧!我去看一下謹衣。」說完之後,馬父匆忙的離開。
馬文才看著他的背影,這一刻才發現原來父親老了這麼多,只是當時的他不知道,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父親的背影,也是最後一次!
兩天之後地晚膳時間,眾人都坐在位置上等待著馬仁毅的到來。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哪有母親吃飯要等兒子的?!」老太一臉地不滿,她大聲地說道:「謹衣,仁毅有跟你說,他要去哪裡嗎?」
謹衣一身素衣,頸上還佩戴著一串佛珠,面對老太的問話,她僅僅是淡淡地回道:「我不清楚。」說話的同時也並沒有看著她,從頭到尾目光都看著自己頸中地佛珠。
老太早就對這名媳婦不滿意了,聽到她愛理不理的樣子,更是一肚子火氣,「你就不能開心一些嗎?老是一張臭臉對著我,就算心情好都會被你弄地很糟糕!」
聽到老太生氣,巧兒趕緊安撫她,說道:「媽,你不要生氣,大姐她沒有惡意的。」她的一聲大姐喊得格外的親熱。
老太明顯是把她疼到心裡去,她的怒氣只是被巧兒輕輕一勸就消失大半,她衝著謹衣重重的哼了一聲,不再去看她。
而謹衣根本就不在乎她們的看法,就算巧兒衝著她喊大姐,她也沒有絲毫搭理她的意思,對於她來說,這個家庭,她只想要快些逃離!
馬文才把一切都看進眼中,不知不覺間,家庭中的人員已經改變了這麼多,此刻他的心湧出一股淡淡的傷感。
一名僕人匆匆忙忙的撞進客廳,見到馬文才的瞬間,他撲通的跪倒在地。
「少、少爺……」他全身顫抖,連話也說不清楚,只是在不停的磕頭。
「不是讓你去把仁毅喚來吃飯嗎?他人呢?」老太站起來,往後面望去,並沒有看到仁毅的身影。
「老、老爺他……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