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台忍住暴打他的衝動,笑得咬牙切齒,用比往常溫柔一倍的聲音回答:「我數三聲,你再不給我閉上眼睛的話,我馬上就走!一、二、三!」
清河聞言趕緊閉上眼睛,不敢繼續說話。
英台盯著他的睡顏,不得不說,他真的是獨一無二的美男子,要是在自己原來的世界,他一定可以成為世界頂級的明星,說不準比那個李基還要紅呢!因為就五官來看的話,清河長的比他美艷多了,他是那種同時擁有妖艷的風情與純潔氣質的人,特別當他看自己的時候,明明是那麼妖孽的臉孔,怎麼眼神會如此的清澈呢?真是沒有天理呀!
不知過了多久,英台感覺到握住自己手的手指開始鬆懈,心中猜想他大概已經睡著了,她稍微用力,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拿出來,往袖口中稍微拭擦了一下。
雖然只是初夏,但是兩人的手握在一起那麼久了,拿出來的時候還是會感覺到黏黏的,有種不舒服的觸感。
英台起身,最後看了一眼清河,確定他已經熟睡,才轉身離開,然而當她剛走兩步位置的時候,卻聽到一種因為不確定而細微的聲音
「祝……英台?!」
她的心忽地一跳,轉過身來,見到清河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坐了起來,正有一種疑惑的眼神望著自己,似乎在確定自己是不是真實的。
也許是處於某種好奇的心裡,英台故意說道:「我是。不過我現在正在你地夢中。」
英台的話一說完,清河的臉上更是出現疑惑的表情。
她在心裡偷笑,表面卻維持著莊嚴的表情,問道:「現在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此刻英台故意這麼說,本意只是想要戲弄一下清河,誰知道卻扯出了清河的大秘密……
「我叫……梁山伯!」
「梁山伯?!」英台臉上地莊嚴瞬間地消失。瞪大眼睛逼問道:「你是梁山伯?!」清河說他是梁山伯?是不是哪裡弄錯了?!這兩人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
清河地表情瞬間變得清明。又在下一秒鐘刻意變得憨憨地模樣。
英台不作聲息地觀察著他。見他突然之間變了一個人。就像是身體中住著兩個靈魂。不過英台知道這是不可能地。人怎麼可能同時擁有兩個靈魂呢?難不成……
他有雙重人格?這是此刻英台唯一想到地可能。她想起自己以前看過地一本書。名字叫什麼已經忘記了。只記得男主人擁有十二重人格。有些知道對方地存在。有些則不知道。既然十二重人格都有了。那麼有雙重人格是一點也不奇怪。只不過……他們兩個長得一點也不像呀!
清河那麼美麗。而梁山伯地臉平凡到她見過幾次都忘記了。難道……
英台不作聲息地上前,從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一張手帕。往旁邊的茶杯中沾濕後往清河的臉上快速的拭擦。
清河沒有想到英台會這樣做,一時之間也忘記防備,愣愣的任她處置,然而手帕變了顏色,清河的臉依舊沒有改變。
英台收起手帕,原本還以為他的美貌是因為化妝,結果發現他沒有化妝地樣子更美,更加清純一些,更加接近他的年齡一點。
「你究竟是誰?」英台放棄了猜測,直接問道:「你不要給我裝傻了。剛剛你明明說你是梁山伯的!你究竟是清河還是梁山伯?」
清河聽到英台的問話後,抬起妖媚的大眼,一臉無辜的說道:「英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清河呀!」
英台一直望著他,一心要打破他的偽裝,說道:「清河,你真的是想把我當傻子來耍嗎?好吧!我來指出你的露點!你自認白天一直被人關押在此。而又從來沒有見過關押你的人。請問這樣地你又怎麼會認識梁山伯呢?並且在我問起你是誰的時候能夠無意識中立即回答我是梁山伯!」
英台咄咄逼人,不給他一絲放鬆的機會:「清河。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不許說你又不知道!」
清河低下了頭。不讓英台看到他的表情,但是他的額際短時間出現的汗珠已經暴露他心虛的神色。
「還是說你就是梁山伯!梁山伯就是你!」
英台地話一說出來,清河立即抬眸望向她,眼神中出現了一種難以言清地情感,似乎在觀察著英台值不值得他的信任,也似乎在做著某一種抉擇。
「難道你就是傳說中地雙重人格!」從他的表情,英台幾乎已經百分之八十確定清河跟梁山伯是同一個人了。
「雙重人格?」他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詞。
「它地意思是指一個人的身體裡面住著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人,有些不知道對方的存在,有些則知道,但是卻是同時分享同一個身體,而且這種病應該對身體是沒有影響的,我這樣說你能理解嗎?」英台盡量說出自己的見解,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對一個古老的人去說這麼一個新的名詞。
「你、不害怕嗎?」梁山伯定定的望著她,似乎想要看穿她的鎮定,她的偽裝,沒有人知道這樣的事情後會是這樣的反應的!
「害怕?為什麼我要害怕?」英台反問他後,突然想起了一個可怕的猜測,趕緊跳離他幾步,恐懼的問道:「難道說你想要殺我滅口?因為我發現了你的秘密?」這是她想到的,對呀!她真是笨!怎麼就不裝作不知道呢?這樣把她地秘密說出來有什麼好處呢?慘了!他一定是想殺了自己。
梁山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回答,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回應她。
「天呀!你不要殺我好不好?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是同一個人。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對!我什麼也不知道……」英台想起之前李前說的尼山書院的恐怖傳說,接近這座閣樓的人都會死於非命,嗚嗚……怕是都是他殺的吧!可憐的英台已經害怕到忘記李前說的是二十年前地事情,怕是哪個時候梁山伯還沒有出生。
「嗚嗚……銀心呀!我怎麼就沒有把你一起**來呢?還有馬文才,想不到我連你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嗚,原來梁祝中,我還是因為梁山伯而死亡了。只不過不是殉情而是發現他的秘密被他幹掉的,我早就說了,不能接近他的……」
英台因為恐懼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雖然梁山伯不是很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自己原本十分難受的心情也被她一攪和而鬱悶全失了。
「我沒有要殺你。」他真的不理解為何她會認為自己會殺了她呢?自己有這麼可怕嗎?還有從第一次見面,她就沒有給過自己好臉色,真的讓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英台抬起淚眼斑駁地臉頰,吶吶的問道:「你不殺我了?」
「我從來沒有打算要殺你!」他糾正她的語病。
英台輕輕的噓出一口氣。結果是整個人一放鬆,立刻跌落在地。
「你小心一點!」梁山伯見到她這個模樣,擔憂的想要站起來,忽視了自己受傷的腳,結果自己從床上摔下來。
「唔……」碰到受傷的右腿,他悶哼一聲。
英台見到他整個人從床上摔落在地,微微吃驚,遲疑一下之後。還是起身把他扶起來。
「你的腳還好吧?不是說了讓你不要亂動嗎?要是再傷上加傷地話,顧希可是真的罷醫的。」
梁山伯藉著她的力道,撐起身子坐回床上,說道:「我沒事!謝謝你!」
英台哦了一聲,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沉默著。
「英……」梁山伯剛想喚她的名字卻想到她也許會不喜歡,立即改口道:「祝兄,你怎麼發現我就是清河的?」
英台望向他,見他都爽快承認了,她也老實說道:「我這樣說吧!我的故鄉有像你這樣的人。所以我才會從你的漏洞之中發現不妥之處,猜測出來。」
「你的故鄉中也有我這樣地怪物?」
英台聽到他這麼說自己,心裡覺得微微的難受,說道:「雙重人格才不是怪物!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它是一種病症,就如同傷寒一般,只要去治療的話。一樣有可能治好的。你應該有些信心,我還見過有十二重人格的呢!人家還不是一樣活的好好地!」
雖然知道英台是在鼓勵自己。可是梁山伯還是感到十分感動!從來沒有人會在知道這樣地事情之後,還能保持如此的平靜。她真地很特別,也難怪清河會喜歡她。
「對了,能告訴我,你平日是怎樣偽裝的嗎?」她剛剛用水擦了他地臉也沒有發現什麼,那麼他是怎樣收起這張臉的呢?
梁山伯愣了愣後,從懷中取出一張半透明的臉皮,遞給英台,說道:「這是我自己做的牛皮面具。」
英台好奇的接過,發現這張臉皮,薄如蠶翼,伸縮自如,拿在手中有些像是透明的氣球的觸感,她感歎道:「真是神奇呀!」好奇的想往自己臉上戴一下,卻被梁山伯伸手制止了。
「這個不能就這麼帶上去!」見到英台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他只好把另外一盒粉末拿出來,說道:「必須先塗上這個。」
英台接過一看,又是一種類似現代濕粉餅的東西,心中感歎道:梁山伯如果在現代的話一定是個出色的化妝師!
「你為什麼要帶面具呢?像你現在的容貌比戴上面具的好看多了。」
「我有這個病之後,父親幫我找了法師,法師說是我這張臉龐造的孽,所以才讓我把容貌遮起來。」
「你的父親?是藍宰相嗎?」他們倆這麼相似的容貌就算說不是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梁山伯卻搖頭,在英台的詫異目光中,他說道:「藍宰相不是我的父親,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