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台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失落過,昨晚的夜襲文匯閣資料沒有找到,右手得到了一個半月形狀的牙印,而自己被那個變態男嚇壞了,夜襲文匯閣的事情被無限期的延後。
她告訴自己,林懷憂的神秘身份就暫時放下吧!不去想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贏了蹴鞠比賽,獲得宰相的承諾。
故下課之後,英台匆匆來到球場找馬文才,雖然有了他這張王牌自己對贏得這場比賽是十拿八穩了,可是至少要練習一下為好,省得到時候因為默契不佳而遭淘汰。
可當她在球場上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他的時候,一個想法躍進自己的腦海中,難不成他又躲在上次的大樹上睡覺了?嗯……這個可能性太大了,憑她對馬文才的瞭解,這個人如果沒有別人的監督是根本不可能主動練習的,不是因為他懶惰,而是覺得麻煩,她想,如果不是怕自己死纏爛打太過黏人的話,他一定不會答應自己的請求的。
「梁兄,你今天臉色很不好呢。」
突然有股不詳的預感,英台抬眸一望,眉頭微皺,去後山的路那麼多怎麼就碰上梁山伯了呢?真是應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頭!英台不想與他打照面,趕緊把身子轉到另外一邊,用背影來對著他。
梁山伯遠遠就看到祝英台了,他想起她上次交代自己的事情,正煩惱著該如何面對她,卻看到她孩子氣的轉過身去,他愣了愣,忽然笑了起來,覺得她這個動作很可愛。
「梁兄,你沒事吧?」同行的人看他突然之間傻笑起來,不免擔憂道,「如果不舒服的話,你不要勉強自己,蹴鞠比賽的事情就……」
「我沒事。」梁山伯淡淡的笑著,平凡的臉上有著不易察覺的拒絕,「我昨夜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摔下床來,在地板睡了一夜……」
兩人的聲音越來越淡,漸漸再也聽不到,英台才轉過身來望向他們的背影,睡覺都能摔倒,未免太好笑了吧!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梁山伯成功的讓自己再一次的鄙視他。
英台把目光收回來,很快就遺忘了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
果然。馬文才再一次地躲在樹上休息。
這個人前世是小鳥嗎?怎麼那麼愛往高處去地?這樣地姿勢睡著會舒服嗎?英台充滿疑惑地仰頭望著。陽光在她地臉上製造出好看地陰影。就連長髮也被淘氣地風吹著微微地揚起。
英台突然萌生一股惡作劇地心情。她往地上撿起幾個指尖大小地石頭。露出邪惡地笑容。
「哼。馬文才上次你把我扔到樹上。這次換我來嚇嚇你好了。」她悄悄地來到他地身後。瞄準方向。用力地扔去。
小石頭不負眾望地全部擊中馬文才地後背。正在睡夢中地他似乎不願意醒來。微微地轉身……
很好,就是這樣,哈哈!只要你轉身就會掉下來!英台繼續奸笑著,等待著他摔下來。
下一秒,視線中果然跌落一抹雪白的身影,可是卻是直直的衝向她的,英台愣了愣。根本來不及閃躲,就被重重的壓到地上,她呻吟一聲,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要散架了,特別是腰部以下的位置被震得疼痛萬分,連胸口也因為撞擊而呼吸不暢。
痛!好痛!嗚……人果然是不能幹壞事的!她動了動被壓住的雙手,想要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馬文才,卻發現離她寸許的人竟然還在沉睡中,這樣都不醒?!未免太好睡了吧!
他的睫毛好長呀!醒著時候的馬文才一直都保持著冷淡的距離,沉睡中的他反而增添了一股親和力,漂亮而乾淨的五官,輪廓也顯得柔和不少,她不曾有機會如此的靠近一個美男,所以一時忘記地點,純粹的研究起來。
這樣的他看起來年紀也小了許多,不知道他多大了?自己是剛好十五歲,難道他也是一樣嗎?湊近看了看,下顎看不到鬍子呢。
突然間,馬文才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揚起,清冷的眼神在看向她是漸漸的呈現出迷惑的,如果他不是剛睡醒的話,應該不會讓自己察覺到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困惑吧!
「你可以起來嗎?」英台光明正大的朝他展示著燦爛的笑容,一臉的無辜,似乎一點也不受兩人尷尬的位置所影響。
馬文才臉上的疑惑更加的加深了,他起身坐直身體,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英台拍掉身上的碎草,一臉的正氣凜然,道:「馬兄,你的睡相未免也太糟糕了,睡著睡著就從樹上掉下來,我是怕你受傷才上前把你接住,誰知道你實在是太重了,然後……我就被你壓在下面了。」標準的睜眼說著瞎話。
英台的話讓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心裡想著,她難道不知道男女有別的嗎?說話也未免太過直接了。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英台愣了愣,答道,「我是來找你練習蹴鞠的,你知道的,這次的比賽我是非贏不可,所以我們趕緊來培養一下默契吧!不能等上場的時候再發現我們沒有默契,這樣對比賽的勝利可是很有影響的……」原來他問的是自己為何會來找他,像自己被他壓在身下的事情他一點也不在意。(汗一個。)
「走吧!」
長篇大論被打斷,她愣愣的仰頭道。
「啊?!」
馬文才起身,居高臨下的仰視她,道:「你不是說要去練習蹴鞠嗎?現在走吧!」說完之後,躍過她直接往前方走去。
英台見到他說走就走,她不覺得皺了下眉,真是搞不明白他在想什麼?!困惑的撓頭,起身跟上他的腳步——
「喂,等我一下啦!」